許玉書心裏的弦,砰的一聲就斷了。看着杜宛晴宛若一朵紅雲,向着門外走去。想喊住她,卻又不知道怎麼開口?
忽然之間,他感覺自己是如此的渺小,如此的無力,看着娘與自己爲未來的妻子鬧翻,居然什麼都做不了。
白氏怒道:“想走?沒門!你既然要退婚,就把拿我們許家的錢都吐出來。”
“對對對,吐出來!”其他人也跟着吆喝起來。謫仙樓裏一半利潤,那得是多少錢啊!少說也有上千銀子吧。
杜宛晴忽地轉身,臉上蒙上一層寒霜。看來是給你們臉了,一羣不要臉的傢伙。
看她忽地轉了回來,兩眼噴火滿面寒霜。白氏嚇了一跳,喊道:“怎麼着?你還想行兇不成?屠夫家的女人,就是沒教養!”
“呵呵!今天這飯,就是喂狗,也不能便宜了你們!”杜宛晴冷笑一聲,抓起桌上的蛋糕就劈頭蓋臉的扔了出去。
幾個女人尖叫着躲開,但白氏就沒有那麼幸運了,直接被蛋糕砸在臉上。她啊地一聲慘叫,扭頭就跑。
嘩啦一聲,杜宛晴猛地掀飛桌子。噹啷咣嘰一陣亂響,滿地碎瓷,汁水橫流。“喫,你們喫個屁喫!老孃這東西,喂狗都不能便宜你們這羣敗類!”
杜宛晴罵着,回身掀翻另外一桌酒菜。
白氏大哭起來,“哎呦,不能活了!玉書,你就看着不管嗎,就讓她這樣欺負你娘?”
許玉書看他娘現在滿頭滿臉的奶油,倒在一片狼藉的地上哭的上氣不接下氣。
他回頭滿眼哀求的看着杜宛晴,張了張嘴脣,話還沒出口。就聽杜宛晴冷笑道:“許玉書,我說你怎麼非要我來參加你孃的生日宴,原來就是個鴻門宴啊!說來說去,就是想要我手裏的股份嘛!”
“行行行,回頭你帶了婚書跟契約來,我立馬跟你交接的清清楚楚!”杜宛晴氣道。
雖然她對於嫁人這事,無可無不可的,不是要非要怎麼樣。可被人如此針對,不發火怎麼可能?
謫仙樓在你們眼裏是寶,在我眼裏,哼哼,它又算的了什麼?
等着瞧吧!老孃我一定造一個比你們這好百倍的酒樓。
冷冷的看着那一羣鵪鶉一般的女人們,被她的眼光掃到,就一個個的往後縮去,都不敢正眼來看她。
“呸!就憑你們,也配跟姑娘我鬥!一羣垃圾!”杜宛晴把頭一揚,傲然往門外走去。
“讓開!”看着堵着門的一羣老爺們,她蓄着怒氣厲聲喝道。
那些人被她氣勢所攝,居然退開一條路來。
白氏拍地哭罵道:“反了反了,杜家女要殺人了!”
看一羣男人居然讓她堂而皇之的走了出去,不禁大悲,“許家是沒人了嗎?就讓這麼個女人打出去了?”
有那些年輕些的許家男人就有些掛不住臉了,扯着嗓子喝道:“哎,那女的,打了人就想走,當這是什麼地方啊?賠錢!”
杜宛晴冷笑道:“要錢沒有,要命一條,有本事過來拿啊!”
那男人哪裏被女人這樣小瞧過,立馬大怒,罵罵咧咧就衝了過來。
小樣,姐還怕你不成!杜宛晴一個旋身飛出一腳,正中那人的右臉頰。
“啊!”那人啪地一聲在地上連滾幾圈,捂着臉驚恐的看着她。
“不堪一擊!”杜宛晴冷哼道。
“你敢打人?”其他許家人也火了,都是叫囂起來。
“三,你去把她拿下!”六堂叔對一旁的壯漢說道。這女子既然要跟玉書堂侄退婚,那就沒什麼關係了,可不能讓她就這樣大搖大擺的離開。
那他們許家人的臉,還要不要了?
“是,六叔!”那壯漢應聲而出,身高足有八尺,滿臉橫肉,一臉獰笑着向着杜宛晴走來。
看着這人跟個銀背大猩猩似的,杜宛晴心裏多少有點發怯。
好女不喫眼前虧!杜宛晴拔腿就跑。那人微微一怔,立馬就追了出來。
別看他壯,跑起來還挺快。幸虧杜宛晴天天跑步,算是練出來了,換個其他女子,只怕已經被他給捉住了。
黑子正帶着杜建功往這邊走來,只見杜宛晴風一樣的跑過來。趕忙道:“怎麼啦?”
“那人要打我!”杜宛晴一看是黑子哥,頓時鬆了一口氣,趕忙說道。
黑子大怒,立刻拔拳迎了上去。“好狗膽,居然敢欺負我家妹子!”
剛跑了兩步,就覺得身後如颶風捲過,跟着見杜建功一腳飛出,就把那人踢到在地。跟着又是一腳,“啊!”那人疼叫着,蜷作一團哀嚎着。
杜宛晴喘着氣,“謝謝黑子哥!來的剛剛好!”
“我也沒幫上忙!”黑子很不好意思的摸了摸後腦勺,“還是建功哥救了你!”
建功?杜建功!眼前這人是她三哥啊!
杜建功看妹妹上上下下的打量着他,臉上神情很奇怪,就跟看陌生人似的。
“晴晴,過來,這人到底是幹什麼的?”杜建功沉聲說道。
一說這事,杜宛晴就一肚子委屈。眼前這人是自家三哥,看起來又武功高強。那現在不說,更待何時?便把事情原委說了一遍。
杜建功一聽頓時火冒三丈。“許家簡直欺人太甚!”伸手一把撈起地上那人,“走,哥給你報仇去!”。
這邊白氏還在哭哭啼啼,白娉婷趕忙給她拿手帕擦頭上臉上的污漬。還不時的看看錶哥,看他神情恍惚的樣子,不禁心疼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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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誰也沒想到,事情會弄成現在這個樣子!
忽然聽得咔嚓一聲,一個龐大的身影砸破門板,“啪嗒”滾到大廳當中。
女人們嚇得齊聲尖叫起來。男人們霍地一驚,有人驚叫道:“這不是三兒嘛!誰幹的?”
杜建功一腳踹開彈回來的門扇,冷聲喝道:“我乾的!”
冷冽的眼神掃過,“是誰欺負我妹妹?站出來!”
“好啊!居然敢在我許家鬧事!”六堂叔大怒,“許家的男人們,一起動手,給我把這個狂徒打出去。”
在場的男人們忽地動了起來,撿起地上的椅子就往上衝。有人沒撈到,就抓起一旁百寶閣上的擺設往杜建功這邊丟來。
笑話!槍林箭雨裏闖過來的人,還會怕了他們?杜建功微微閃動,就躲開這些丟過來的雜物,突入人羣裏,砂鍋大的拳頭,左右開合。
白氏一聲悲鳴,“啊,我的瓷器!我的……”又驚又怒,頓時昏了過去。
“姑母,姑母!”白娉婷驚駭的叫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