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氏微微撇了撇嘴,“來了,坐吧!善兒上茶來!”
一盞茶水放在杜宛晴旁邊的桌上。白氏淡淡地道:“本來早就應該請姑娘來家裏坐坐的,可惜前一段日子,我這身體不爽利,沒得帶病見人的道理!就沒請姑娘過來,真的失禮了!”
“伯母客氣了!”杜宛晴輕輕一笑,“本來就該我們做晚輩的來看望您的。”
“都一樣,都一樣!”白舅母笑着說道:“杜姑娘是吧?想不到長的這麼好看。”
“您客氣了!”杜宛晴笑着說道。
“關鍵還這麼能幹!”白舅母掩口而笑,“整個安平縣,都找不出想你這麼能幹的女兒家了!”
“本來呢,我打算親自下廚做幾個菜的。可是杜姑娘在這裏,我這三腳貓的功夫,可是實實在在的拿不出手啊!”白舅母看着杜宛晴道:“不知道,我們有沒有福氣,嘗一嘗杜姑娘你的手藝呢!”
杜宛晴眉頭不禁皺了皺。這是什麼意思?前世聽過許多,第一次去男朋友家,要不要刷碗?
幾乎所有的答覆都是:你可以主動提出來,但對方如果懂事,便不可能讓你一個客人來洗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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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倒好,先不說要不要洗碗?這首先要不要做飯呢?
杜宛晴正踟躕呢,許玉書已經站了起來,“晴晴,我帶你去廚房看看吧!”
白氏立刻尖聲說道:“哪有男人去廚房的道理!善姐兒,你帶杜姑娘去吧!”
“好的,夫人!”善姐兒叉手行了一禮,笑眯眯的對杜宛晴道:“杜姑娘,請跟我來吧!”
杜宛晴看了看許玉書,見他沒有任何反應。也是,在古代,男人應該是這個樣子的反應。
杜宛晴站起身來,笑着道:“也好,我去看看!”
聽她應了下來,白氏跟白舅母相視一笑,白氏道:“那就麻煩杜姑娘了!”
杜宛晴轉過身來,冷冷一笑。心道你們還真以爲喫定我了,笑話!
走了兩步,她忽地轉頭,問許玉書道:“我來之前,好像還給伯母拿了一套錦繡閣的胭脂,你從車上拿下來了沒有?”
許玉書愣了一下,“我不知道!”
杜宛晴輕笑着道:“哎呀,那可是錦繡閣最上乘的香粉了,要二兩銀子一盒呢。我這就去取來。”
許玉書道:“我去吧!”
杜宛晴嫣然一笑,“你男人家家的,懂什麼胭脂水粉的,還是我去,你別拿錯了!”
許玉書一聽也覺得有道理,“好,那你快去快回,車就在門外栓着的。”
杜宛晴笑着道:“知道!”說完就快步走了出去。
看杜宛晴走開,許玉書才沉聲說道:“娘,這樣不合適吧!人家第一天上門,就……”。
“哼,你這沒良心的。人說小喜鵲尾巴長,娶了媳婦忘了娘。你這還沒成親呢,胳膊肘就往外拐。”白氏氣呼呼的說道。
許玉書不敢再說了。
白舅母笑着道:“玉書,這也就是試一試她。再說了,她又會做這個。給自己的婆母做個飯,有什麼大不了的。難道她以後嫁過來,還指着姐姐給她做飯不成啊!”
許玉書心裏還是有點不踏實。算了,就當哄娘開心,回頭自己再好好跟她陪罪就是了。
白氏跟白舅母兩人好整以暇的在那裏喝着茶,說着閒話兒。過了好一會,白舅母笑着道:“這杜姑娘去了這麼久了,難道是去現買了不成?也不用這麼客氣啦!”
白氏點點頭,“是啊!有這個心就行了!再說我一個未亡人,也用不上胭脂水粉的!”
許玉書便道:“那我出去看看!”說罷就急急起身,走了出去。
白氏對白舅母道:“弟妹今天想喫什麼儘管說。這杜家女兒雖然別的不怎麼樣,但這個手藝啊,還真的沒得挑!”
白舅母笑着道:“那我今天可有口福了!”
許玉書出門一看,頓時吃了一驚。不但沒有杜宛晴的身影,就連馬車,也無影無蹤了。
他深吸一口氣,壓下心裏的火氣。轉念一想,就知道杜宛晴定然是走了。
太不像話了!許玉書猛地一跺腳,就往謫仙樓走來。
杜宛晴現在,早就在謫仙樓裏乘涼了。呸,想給自己下馬威,你們真是昏了頭了。
她一出門,立刻解開栓馬的繮繩,跳上馬車,“駕…”趕着車就徑直回了謫仙樓。
六子很奇怪,大師傅不是跟着大掌櫃去他家了嘛,怎麼這麼快就回來了?
“大師傅,您回來了?大掌櫃人呢?”
杜宛晴一邊上樓一邊說道:“哦,他在家裏陪客人呢!對了,你去跟古師傅他們說,按照一號宴席標準做一桌,着人給大掌櫃家送去,這錢從我的賬上走,知道了嗎?”
“知道了,我這就去說!”六子點頭應道。
“好的,做好就送去吧!我今天有點頭疼,先休息一會,沒什麼事不要叫我!”
“好的!”
交代好後,杜宛晴轉身上樓,把自己關在屋子裏。她又不傻,那白氏分明就不喜歡她。可是當初,也是你們主動提出來的,又不是我,死乞白賴的要倒貼。
不過細細一想,杜宛晴都忍不住想笑。說起來,自己跟倒貼的也沒什麼兩樣不是。貼人貼錢,把酒樓的生意搞起來,誰家女人跟她似的?
這也難怪白氏要看不起自己。真正說起來,自己確實也夠賤的不是。
好在自己當初也不是圖他的人,不管怎麼說,開酒樓這三個月來,自己已經賺了六百多兩銀子了。
那些零零碎碎的就拿回家給崔氏存起來,能兌換成整的那個銀票的,自己都貼身帶着呢!
這世界太陌生,沒錢伴身,就沒有安全感。
剛發了一會呆,就聽見許玉書砰砰砰的上樓來。“邦邦邦”他輕輕的敲了敲門,“晴晴,你開門,我想跟你說說話!”
“我不想說話,我想靜一靜!”杜宛晴淡淡地說道。
“開門啊!你不開門,我怎麼說話?你也不想讓全部人都聽見我們說什麼吧?”許玉書沉聲說道。
說的有理,杜宛晴便上去把門打開。
許玉書閃進來,沉聲說道:“你這樣突然走掉,是很無禮的。走,咱們現在就回去,你說的胭脂水粉,剛纔我也買了。回去就說挑東西費了點時間,也就糊弄過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