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0章出生入死
“冷血!”他怒喝一聲,將門外的人喊了進來。
“王爺。”冷血看着地板上幾滴血跡,又看了看夜璟瀾鼻子下微微發紅,不由滿臉疑惑。
夜璟瀾氣的肝兒顫,厲聲命令道:“鳳凌雪以下犯上,意圖謀害本王,從今日起將她囚禁於此面壁思過,誰也不許同她說話,更不許她離開這個房間,喫喝拉撒就地解決!”
“……是!”冷血無奈地拱手領命,同情地瞥了鳳凌雪一眼。
心道:活該,誰讓你剛纔出賣俺。
“夜璟瀾,你不能囚禁我,我爹孃還在家裏等我呢,放我離開!”鳳凌雪見他來真的,忙起身往外面衝去。
冷血一個眼神,圍在門口的侍衛便擋在了門口,攔住了鳳凌雪。
“讓開,否則別怪我不客氣!”她怒道。
夜璟瀾走過去一把抓住鳳凌雪的胳膊,壓低聲音威脅道:“你想走?可以,但是這些東西會跟着你一起離開王府!”
他指的是那堆污衊她父親的奏摺,該死的,他竟然用這種事情來威脅她?
果然是卑鄙無恥!
“你……”鳳凌雪氣結。
她現在沒有想到好的辦法跟他周旋,又滿肚子氣憤不想討好他。
“你給本王好好在此處反省!”
說罷,夜璟瀾將她推倒牀上,轉身大步流星地離開了房間。
冷血見狀,拱手行禮後也面無表情地跟隨而起,房門被關上,外面加了道鎖,將鳳凌雪與外界徹底隔絕。
……
夜幕來臨,寒風捲起一片灰塵,飄散在後花園的長廊盡頭。
遠處的亭子外臺階上隱約有一抹豔麗的紅色,風掠過捲起飄逸的長髮,在如墨的夜色中,宛如一幅唯美的畫卷。
秋蓉撐着下巴望着前面結了冰的池塘發呆,眸光微微閃爍着流光,一滴淚悄無聲息地滑落。
冷血卷着一件披風走過去輕輕放在她的肩膀處,然後一言不發地陪她坐在臺階上。
“我看你在這裏坐了許久,看什麼呢,這麼固執能夠一直看?”冷血輕聲問。
秋蓉擡手擦拭掉臉上的淚痕,揚着紅脣笑着回:“沒看什麼。”
“那就是想什麼想得出神了?有心事可以跟我說說,咱們一同服侍王爺多年,也算得上出生入死的同僚了。”
“……我就是……就是……”秋蓉不由哽咽,眼淚再次涌出,“我就是想不明白,王爺怎麼變了?”
冷血嘆息,搖着頭勸說道:“你不必糾結,咱們爺必定會有這樣的轉變,眼下他功力大成即將突破最後一層,到那時,他便不需要在禁慾。”
“可是……可是我一直以爲……他突破之日,我會是他的第一個女人,但是現在一切都變了,自從鳳凌雪下堂之後,王爺對她的關注就越來越多,你不覺得這很奇怪嗎?”秋蓉急切地問。
“不奇怪,就算沒有鳳小姐,與咱們爺站在一起的人,也不會是你,難道你忘記自己的身份了嗎?從你跟王爺那一日起,就該收起這些心思的。”
“不!我不信,五爺在怎麼樣也是男人,既然是男人就不會對我沒有感覺,一定是鳳凌雪的原因,如果沒有她,王爺一定會愛我!”秋蓉篤定道。
冷血無語,皺眉看着她提醒道:“你想多了……”
“不!我沒有想多,否則當年王爺就不會救我,是他將我從地獄拉出來的,他從不會輕易救人,我對他來講一定是特別的!”
“秋蓉,咱爺可是逍遙王,他救你是看你資質不錯……”
“你閉嘴!你爲什麼要一直提醒我?我知道我是情樓花魁,我曾經人盡可夫,可那又不是我想要選擇的?而且我不貪心的,我不要求名份,只要能夠陪在王爺身邊,哪怕只是暖牀都好,我都心甘情願!”
冷血汗顏,心塞道:你是願意,但是爺不願意啊!
這傻姑娘,有時候那麼精明,怎麼現在變得這麼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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愛情,果真是讓人盲目的東西。
“秋蓉,眼下王爺在氣頭上,你這些話可不要讓他聽到。”冷血嚴肅提點道。
“我知道,在王爺大功突破之前,我不會表明心跡。”秋蓉點點頭,然後起身朝着長廊另一頭走去,消失在如幕的夜色中。
……
秋蓉來到內院,隨便找了個丫鬟在她耳邊吩咐了幾句,然後便離開了王府。
那丫鬟轉頭就去找林宛如的貼身婢女雲嬌傳信,說是王爺被鳳凌雪打傷了,此時被囚禁在雲熙園裏。
林宛如聽說後又不敢去找鳳凌雪麻煩,只能穿着單薄的衣服,帶着一些傷藥去書房探望夜璟瀾。
“王爺,妾身聽說您受傷了,天吶,怎麼這麼嚴重!”林宛如一進門便快步走到夜璟瀾身側,關心備至地說道。
“你怎麼來了?”夜璟瀾蹙眉,瞪着守門的秦海臉色不悅。
“王爺,疼嗎?妾身帶了些傷藥給您。”林宛如將雲嬌手中的藥拿過來放在桌子上。
“本王沒事,這麼晚了你早些回去休息吧。”夜璟瀾面色冷淡地下了逐客令。
林宛如垂下眼眸忍不住落淚:“王爺,妾身知道您心情不好,可是……妾身只想在您身邊陪陪您。”
夜璟瀾見她這樣便覺得更加煩躁,當初就不該承皇帝的意思勉爲其難地娶林宛如回來。
而且,林宛如和林士君裏應外合一直想從他這裏套取消息和情報,想必一切都是林將軍在幕後指使。
她這些眼淚有幾分真又有幾分假,還真說不清。
算了,他現在滿心煩躁根本沒精力再去跟林宛如較勁,於是便沒有說話,算是默許了她陪着。
見夜璟瀾自顧自拿起摺子查閱,林宛如喜出望外,她趕緊走過去乖巧地坐在旁邊,也不敢出聲,就這樣小心翼翼地陪伴着。
夜璟瀾看着手中的摺子,便越發不自在。
哪怕是從前鳳凌雪坐在這裏陪着他時,他都沒有這種感覺。
因爲那個女人雖然愛慕他如狗皮膏藥一般煩人,可她沒有另一種心思,單純的就是陪着他。
但是林宛如不一樣,她餘光瞥着的,全是他手中的摺子。
這一點,令人厭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