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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餐喫的幾人大呼過癮。就連會仙樓李掌櫃,也不得不在心裏暗自服氣。
這是個人才,必須搶過來纔行!他暗暗了下決心。
酒足飯飽,幾人紛紛拱手告辭。賈掌櫃走在最後,他在諸人裏年紀最大,比許玉書的父親年紀還大些。
他晃晃悠悠的走到門口,帶着酒氣,醉眼朦朧的道:“小許啊,我有點過頭了,你來送我回去!”
許玉書趕忙過去攙扶,“賈伯伯您慢點!”
賈掌櫃的身體幾乎都靠在許玉書身上,費了好大力氣,才把他送回家。
給他把鞋脫了,蓋上被子,正要轉身離開時,忽然自己的手被賈掌櫃緊緊抓住。
許玉書很是一驚,回頭看時,卻見賈掌櫃兩眼清明,哪裏是喝醉了的樣子。
“賈伯伯,你沒醉啊!”許玉書笑着道。
“小許,你坐下來說話!”賈掌櫃指了指旁邊的凳子,對着他點點頭。
許玉書依言坐下來。
賈掌櫃長長吐了一口氣,“小許啊!我跟你爹當年,就是老朋友了。說句倚老賣老的話,也大抵可以算你的長輩了吧!”
“賈伯伯您說哪裏話?您就是我的長輩啊!”許玉書趕忙笑着說道。
“我呢,有句話,不說不快。說了呢,又怕你覺得我多事。”賈掌櫃嘆了口氣。
“怎麼會呢?”許玉書笑道:“賈伯伯您有事直說就是,我都聽着呢!”
“我呢,是這麼個想法!”賈掌櫃沉聲說道。“今天的情形你也看到了!那李掌櫃的,又開始動心思了。只怕他這回,又瞅上杜姑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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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玉書心裏騰的一跳,“不,不會吧!”
“呵呵,”賈掌櫃冷笑一聲,“有什麼不會?那李掌櫃,現在說不定就已經再開始謀劃了。你得當心啊!”他語重心長地道。
“賈伯伯,我知道了!我會小心的!”許玉書趕忙應道。
“那你說,你準備怎麼個小心法?”賈掌櫃看他還是不警醒,乾脆單刀直入,直接問道。
“我……”許玉書張口結舌,一下說不出話來。
一時半會,他哪裏有什麼好主意!只能寄希望在杜宛晴的身上了。
“你呀!”賈掌櫃嘆道:“就知道你沒想好!”
“賈伯伯,您教教我,我應該怎麼做?”許玉書懇切的看着賈掌櫃。
“我倒是有個法子!就是不知道你肯不肯?畢竟啊,這多少有點委屈你了!”賈掌櫃嘆道。
“賈伯伯,您說!”
“我覺得啊!不管用什麼辦法留人,也不如用這個法子!畢竟,要是比錢,你現在只怕也沒什麼錢了吧!”賈掌櫃道。
“嗯!”許玉書點點頭,“我爹生病,家裏就沒錢了。現在基本上已經是山窮水盡了。”
“是吧!”賈掌櫃拍了拍他的手,嘆了口氣道:“所以啊,這次就是你最後的機會了!”
“我覺得,只有你娶了她,那纔是千保險萬保險。除此之外,再沒有更好的法子了!”賈掌櫃鄭重其事的說道。
許玉書吃了一驚,愣在當地。娶了她,他從來沒想過這個問題。
“我知道,你是個讀書人,自然是看不上一個女廚子。可是男子漢大丈夫能屈能伸啊!你要的把家業再打理起來了,什麼樣的好姑娘找不到啊?”賈掌櫃苦口婆心的勸道。
許玉書輕咬着嘴脣,心裏千轉百回。娶了杜宛晴?他的眼前浮現出一張滿月一樣的臉,時常帶着笑容。
“賈伯伯,我倒是沒問題,可是也要人家願意啊!”許玉書帶着幾分羞赫說道。
“她還有什麼不樂意的?”賈掌櫃不以爲然,“以你的家世,容貌,學識,那一方面配不上一個廚子。我可是聽說了,她今年都十七歲了,再不嫁,官府就要給她配人了。到時候,瘸子,麻子,啞巴,還是乞丐,都有可能。這個時候了,還有她挑三揀四的功夫嗎?”
“那我試試!”,聽他這麼一說,許玉書有了一點信心。
“別說試,要趕緊下手纔行!多耽誤一天,多一點變故!”賈掌櫃叮囑道。
許玉書會到酒樓,看着在跟木匠師傅比比劃划着的杜宛晴,不禁笑了。
這麼能幹,這麼有活力的女孩子,不多見了。
黃昏前,杜宛晴提前回家,太晚了怕崔氏擔心。
杜玉書回到家了,許母已經準備好了晚飯。看見他回來,嫣然一笑。
“書兒回來啦!”許母給他擺好碗筷,然後開始端飯。
“娘,我有事跟您商量!”許玉書是個孝子,這樣的大事,他肯定要跟娘說一下的。
他把今天賈掌櫃的話竹筒倒豆子一般都說了出來,許母靜靜的聽着。
“我原來想着啊,你學業有成呢,我們就給你找個書香門第的女孩子。這樣啊,纔不辜負我們書兒這一身的書卷氣。”許母嘆道:“杜姑娘嘛,不是不好,但娘覺得,你還值得更好的姑娘。”
許玉書嘆了口氣,他就知道,母親多半未必會同意的。
但許母隨即話風一轉。“不過你年紀也不小了。這些事情你自己考慮吧,你覺得好就行!”
許玉書的心跟潮水一樣大起大落,母親居然會答應,實在是出乎他的意料。
“不過呢!娘有個要求。”許母正色說道。
許玉書笑着道:“什麼要求?娘您說嘛!”
“我的意思就是,現在先定親!”許母含笑說道:“先不結婚。你看怎咱們現在,要錢沒錢,要人沒人的。你讓人家現在嫁過來,不是讓人家跟着咱們一起喫苦嘛!”
“還有啊!現在連彩禮也拿不出來。孃的意思是,咱們等酒樓生意好起來點,手頭寬泛了,再娶杜姑娘進門,你覺得如何?”許母笑着問道。
“娘,您真的太好了!”許玉書激動的叫道:“回頭我就找錢媒婆去幫我提親。”
許母含笑看着他歡歡喜喜的喫飯,話也比以前多了,不禁暗暗撇了撇嘴。
杜宛瑜驚這邊剛走出安平縣城,就被一人攔住去路。
“李掌櫃的,這光天化日之下,你打算搶劫啊!”杜宛晴叫道。
“怎麼會呢?”李掌櫃笑呵呵地說道:“知道姑娘從這裏走,我就一直在這裏等着姑娘呢!你看現在方便嗎,我們坐下來聊聊!”
“說什麼呀?”杜宛晴故作驚訝的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