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廢后?皇上……”
皇后難以置信的看着眼前一臉冷酷的帝王,本想替自己的皇兒求情饒他一命,卻不想連自己也至於萬劫不復的境地。
“看你教出來的好皇子!朕的顏面都讓你們丟盡了,不止是廢后,就連你的母族,朕都留不得!”
“皇上難道忘記當年……”
然而話還未說完,南靈皇卻是冷笑出了聲,“當年,你又想提當年的恩情?朕不是已經履行承諾娶了你,讓你做了皇后還不知足?怎麼,莫非要朕把整個江山都交給你父兄纔算報恩?”
眼淚早已奪眶而出,想起當年的山盟海誓,他說過,她會是他的正妻,一定與她相敬如賓。
可現在,她的夫君卻陌生得彷彿另一個人。
皇后還未反應過來,一雙大手卻是拉住了她的手腕將她拖到了鏡前。
“這些年你謀害了朕多少子嗣,朕都睜一只眼閉一只眼,難道這個恩情永遠也還不完?皇后,你們太貪心了!”
此時銅鏡裏印着自己狼狽蒼白的面容,哪有一國之母的風範。
皇后突然悲從中來,“我想保護自己的皇兒難道有錯,若非當年爲皇上擋了一劍,臣妾本應該還能生養,可而今卻只有風霆一人……”
“你是爲了朕擋的劍?你是爲了你的母族!若朕死了,你的母族不就失去了所有依靠,還能有今日的權勢和榮華富貴?”
南靈皇只覺得好笑極了,明明是各取所需,她卻要表現得心中有他,以他爲天似的。
皇后如鯁在喉,這麼多年的夫妻她怎會不瞭解皇上,以往心照不宣的祕密被堂而皇之的捅破,就足以說明了他的決定。
“皇上想立賢妃爲後?”她的聲音漸漸平靜了下來,有種灰冷的絕望。
“她?還沒那個資格。”南靈皇居高臨下的看着眼前似乎已經放棄抵抗的皇后,“而今重要的是與西魯國的合作,朕要立伽藍爲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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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
“皇上,她不過是西魯的一枚棄子,送來承歡的公主而已,立她爲後,就不怕貽笑大方嗎?”皇后覺得南靈皇簡直就是瘋了。
不對!是色慾薰心!
這幾日他天天宿在伽藍那兒,那妖女究竟灌了什麼迷魂湯,能讓皇上做出這種決定。
話音剛落,南靈皇的眼神頓時變得陰森可怕,嚇得皇后一時間忘了動彈。
只聽眼前的男子幽幽的笑了笑,“貽笑大方?皇后不妨看看自己現在人老珠黃的模樣,這纔是貽笑大方!”
“太后娘娘駕到——”就在這時,門外傳來了御前公公的聲音。
南靈皇眉頭一蹙,眼底竟是流露出了幾分不耐煩。
太后在嬤嬤的簇擁下跨了進來,一看見地上狼狽的皇后,眼神不由得一沉。
“皇上這是做什麼?大皇子有錯,貶爲庶民便可,想必皇后也知道錯了。”
“太后,皇上要廢后,還要立那西魯的伽藍公主爲後!”
此時皇后也無法再阻止墨風霆受罰之事,她只知道若真的立了伽藍,那南靈的未來便不太平了!
一陣沉默之後,太后疑惑的看向那臉色陰鬱的南靈皇,“此話當真?”
“母后已經不問朝事多年,怎麼,而今又想重拾大權了?”
這陰陽怪氣的語調讓衆人不由得心頭一驚,已然察覺到了氣氛的異樣。
此時南靈皇微仰着下巴,“當年,朕也是聽了太后的意思才娶了她爲後,可事實證明太后的眼光也不怎麼樣,而今,朕想自己做主,太后莫非還想阻攔?”
皇后面色不由得一僵,原來還有這種事情。
她確實沒有想過自己竟是太后選定的人,還以爲這些年不論自己如何討好,太后始終不滿意,可今時今日,太后卻站了出來維護自己?
“她變成如今的模樣,難道不是因爲你?若你能真心待她,哀家相信,皇后的本性不壞。”
聽及此處,皇后羞愧的低下了頭,要知道她曾不止自己在心裏咒罵太后,覺得是太后從中挑撥了她和皇上之間的關係,沒想到,到頭來竟是自己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那又如何?立伽藍爲後,便能促使南靈與西魯邦交,我們兩國聯手還怕受制於人?”
“你怎知她不是西魯派來的奸細?”此時太后深深的盯着南靈皇的臉,彷彿已經察覺到了古怪。
只見對方越說越興奮,眼中漸漸布上了些許血絲。
“什麼奸細?伽藍對朕無微不至,她貴爲公主卻千里迢迢來到朕的身邊,這樣的美人兒是上天賜予的禮物……”
他一邊說着,太后敏銳的捕捉到南靈皇的脖頸內似乎有什麼東西在詭異的蠕動着。
“朕現在就下旨廢后,誰也別想攔朕!”不料,南靈皇突然變得迫不及待,太后眼見着他轉身就要去尋玉璽,頓時一聲冷喝。
“來人,攔住皇上!”
一時間,數名黑袍龍侍從天而降,齊齊將南靈皇包圍其中。
龍侍,是先皇留給太后的防身死士,不到萬不得已絕對不會輕易現身。
“哈,原來傳聞都是真的,朕還以爲這些龍侍都給父皇陪葬了,沒想到他真的留給了你,用來對付朕!太后,你是不是想逼朕退位,好把這個南靈江山交給你疼愛的璃王?”
看着這些久違的黑袍龍侍,南靈皇瞬間被激怒,當年他曾向太后討要過,可太后卻說龍侍早已隨先皇而去,不會侍奉二主,原來一開始她就防着自己!
“朕纔是你的兒子,他墨炎璃算什麼,爲何你總是另眼待他,他的腿都廢了,難道你還覺得朕比不上他?!”
此時的南靈皇顯得有些瘋狂,太后痛心的捂着自己起伏的胸膛,“不是哀家另眼待他,而是你……心胸狹窄,容不下手足……”
“什麼手足!朕是君他是臣,他與其他的皇兄皇弟有何不同?爲何能殺他們,朕卻不能動他一根頭髮?”
太后微微抿了抿脣,“如何相同?他們要與你爭皇位,爭這個江山,也從未把你當手足,可炎璃……若他有心,你以爲自己能穩坐龍椅?”
“住口!他不過是運氣好而已,當年朕不過是扣下了軍情令,讓援兵晚了幾天而已,他就差點兒把命交代在那兒,是朕憐憫,給了他一口氣!”
“你,你說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