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是什麼意思,都加了沙土了,這是人喝的嗎?”
看着碗中髒污,劉智強壓着憤怒開口。
若不是皇上在這看着,他可能都忍不住打人了。
而一旁的蕭雲湛看着這碗中的粥,卻是陷入了沉思。
他好像有點明白林挽棠的意思了。
“的確不是劉大人這種人能喝的,但是我還是想問一句,若是快餓死的人,看到這碗粥,你說他喝不喝?”
劉智的惱怒林挽棠並未放在心上,反而對於他的反應很是滿意的樣子。
她看向劉智,眼中帶着挑釁。
“這……”
聽到林挽棠問了這句話,劉智小心翼翼瞥了一眼蕭雲湛沉默了下來。
他也不是傻子,這話都暗示到這個份上了,再不明白,可就真的說不過去了。
眼前這個小白臉的意思,分明是讓粥棚裏的粥多加些沙土。
這樣的話,只有真正餓的快死的流民,纔會去喫這個。
畢竟這些流民一路逃荒過來,啃樹皮喫野草都是常事。
爲了活着,喝點帶沙子的粥,並不是什麼難以接受的事。
但是這皇城中的百姓不同,他們一直生活在這皇城之中。
跟流民搶食大多是都是混喫等死這種懶惰喫不得苦的人,讓他們喝這種粥,定然是不願意的。
如此,倒是真的能把人區分開。
細細想着,這倒真的是個妙計了。
況且,皇上也在這,看皇上的臉色,他分明是早就想到了。
想到這裏,劉智的臉色徹底變了。
“看來劉大人明白我的方法了,那你這位置……”
林挽棠見劉智極其難看的臉色,很是滿意地再次開口。
只不過說完這句話的時候,卻是轉頭看向了蕭雲湛。
她的意思已經很明確了,她要劉智這個位置。
只是不知道蕭雲湛願不願意給。
“你真的要?”
對上林挽棠迫切的目光,蕭雲湛眼中閃過一絲狐疑,還是問了出來。
他實在想不到,棠兒這一介女子,要這個位置做什麼?
“怎麼,皇上不願意給?”
聽到蕭雲湛的問話,林挽棠毫不客氣地反問了一句。
“怎麼會呢,只要你想要的,朕都會給……”
聽到林挽棠的話,蕭雲湛先是一笑,隨後故意用着曖昧的語氣。
“臣謝皇上隆恩!”
聽到這話的林挽棠,雖然已經察覺到這語氣中的曖昧,但礙於還有其他人在場,值得硬着頭皮謝恩。
一旁的劉智見自己的肥鴨子就這麼丟了,敢怒又不敢言的樣子顯得一張肥臉極其扭曲。
他不敢怪皇上,但是與林挽棠倒是把樑子給結下了。
一想到這個肥差落入這個小白臉的手裏,他就恨得牙癢癢!
尤其是他的妹妹的心,好像也被勾去了!
至於劉萱,此時的她看着心悅之人與皇帝兩人一來一往旁若無人的樣子,臉色頓時青一陣白一陣。
心中更是忍不住嘀咕,這皇帝對一個男人都這般曖昧,該不會是個短袖吧?
那她剛看上的男人,豈不是危險了?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皇上要的東西,她一個女子又如何能爭?
思及此處,劉萱水汪汪的大眼睛充滿擔憂看向林挽棠。
“劉智,今天起粥棚的事就不需要你操心了,一切就交給林……大人吧!
這可是你之前說的,君子一言駟馬難追,你應該不會反悔吧?”
蕭雲湛見林挽棠是真的想要這個位置,直接開口定了。
至於劉智,雖然皇帝這是在問他,但是他真的能反悔嗎?
“那這……就麻煩林大人了……”
劉智咬牙切齒說了這幾個字後,這纔不甘心地垂下頭。
在蕭雲湛的意思下,林挽棠算是得了一個官職。
劉智是咬着牙目送兩人離開的。
“哥哥……這個林公子是哪裏的人呀?”
劉萱站在劉智身旁,有些癡迷地看着林挽棠的背影。
“我哪知道!他是皇帝帶來的,自然是皇帝的人吧!”
劉智此時也不再壓抑着自己的憤怒,皇上這次過來分明就是下套想奪了他的官職。
不過是他一開始大意,這才上了當罷了。
還有這個林公子,一看就是娘們唧唧的樣子,指不定與皇上有什麼呢。
說不定是以色侍君,一開始就看上了他的位置,這是帶着皇上來搶官的!
畢竟這粥棚的油水可是非常大的!
“哥哥你怎麼這樣說……”
聽到劉智的話,劉萱有些不滿地瞪了一眼,這才小步離開。
此時的她滿心都是想着該用什麼樣的理由,再見這個小公子。
至於哥哥的位置沒了,她是一點都不放在心上的。
“哼,小白臉,你以爲我的位置這麼好坐嗎?”
劉智見徹底看不到人影,這才陰狠地說了這麼一句。
隨後便示意手下人過來,商量着什麼。
“你爲什麼要接手粥棚,你一個女子……”
出了劉智府上,蕭雲湛有些好奇詢問起林挽棠。
“皇上這是有些後悔給我這個官職了,還是說我這個女子的身份就不能做官了?
良才善用,能者居之,我沒想到你心裏也有男女之分?”
聽到蕭雲湛的話,林挽棠皺着眉反問。
說心裏話,她最反感說什麼朝堂是男人的地方,女人不得插手這種廢話。
“我不是這個意思,只要你想的,就是皇后的位置我都毫不猶豫給你的。
何況這小小的一個管理粥棚的職位,我只是好奇,你爲什麼要接手這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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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於什麼男女之分,我更是不在意,你若是願意,那你就做大元第一個女官!”
見林挽棠面露反感,蕭雲湛趕忙解釋。
“我從西冥回來的路上,見過太多餓死在路邊的流民。
這邊關的百姓,本來戰事就生存艱難,如今又加上乾旱,流民越來越多,對國家極其不利。
而大元的皇城,是國家樞紐,這些流民不處理好,將會是很大的隱患。”
聽到蕭雲湛的話,林挽棠這才稍稍平息不滿,滿含擔憂開口。
她林挽棠不是什麼好人,更不是什麼聖人。
但是對於國家的事情,她是義不容辭的。
國家國家有國纔有家,大元沒了她的一切也跟着都沒了。
那粥棚的問題已經很明顯了,長此以往,這羣流民被有心人利用是早晚的事。
畢竟西冥與大元如今只是表面上的和平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