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起來吧，趙岑，這就是對你動手的人？”
蕭雲湛神色如常，語氣冷淡，只是這一直未挪開的眸子好似噴出火來。
若是現在無人，他定然是要質問她，爲何這些年一點消息都不傳給他？
一開始他未奪得皇位，她有顧慮他能理解。
可是後來呢，他都是皇帝了，林挽棠依舊沒有任何消息。
“啊啊啊……”
哪裏知道蕭雲湛想什麼的趙岑，在看到林挽棠站起來的時候，立馬點頭如搗蒜。
看向林挽棠已經露出一種你要倒大黴的神情。
而就這趙岑一副志得意滿的樣子時，林挽棠只不過稍稍擡頭，淡淡掃了一眼，嚇得趙岑立馬閉了嘴。
本來就不能說話的嘴，如今是聲音都不敢發出來了。
“是你嗎？”
蕭雲湛開口，僅僅三個字好似用盡了所有力氣。
“是我！”
林挽棠擡頭，勇敢對上一直不敢直視的眸子，只有他們二人知道，這短暫的目光相觸對彼此意味着什麼。
“啊啊啊……”
「皇上，她都承認了，是她！！」
想說的話都被啊字替代，剛被嚇到的趙岑在聽到皇帝與林挽棠一問一答後，頗爲着急地又叫了起來。
“閉嘴，你們都在這，不準進來！”
這趙岑還沒啊完，蕭雲湛便一聲怒吼，隨後衆目睽睽之下，直接拉着林挽棠手腕，走進書房中。
隨之而來的，是重重地關門聲。
丟下幾個人面面相覷，只有朱太師看着緊閉的門，一副擔憂神色。
“趙姑娘，棠兒對你做什麼了？”
朱太師在擔憂片刻後，想到剛剛皇上說的話，這才轉過頭看向趙岑。
“啊啊啊……”
趙岑還在被蕭雲湛做法震驚中，轉頭看到朱太師擔憂目光，這才忍不住抱怨起來。
只不過這啊了半天，竟是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你家小姐怎麼了？”
看到趙岑這般，想着沒聽過趙峯嫡女是個啞巴的朱太師，轉頭詢問起趙岑的貼身丫鬟。
“啊啊啊……”
這話音剛落，丫鬟也跟着啊啊啊叫起來。
朱太師哪裏見過這樣情況，瞪大眼睛看了主僕二人好幾眼後，自覺問不到什麼的他又轉過頭看向書房方向，滿眼擔憂……
“你……嗚……”
感受到手腕處蕭雲湛的力氣，在門被關上一瞬間，正想開口的林挽棠便被直接推着抵到牆上。
接着，屬於蕭雲湛的氣息霸道襲來，雙脣覆上，毫不憐惜地奪取。
“嗚嗚嗚……”
林挽棠想掙脫，卻是一點用都沒有，蕭雲湛此刻就像是一堵牆般無法撼動。
感受到他的怒氣，林挽棠脾氣也跟着上來，直接毫不猶豫咬了下去。
相同的血腥味在二人口中散開，蕭雲湛睜開眼看着近在咫尺的她，卻是一點放開的意思都沒有。
林挽棠對上他的目光竟是一瞬間失神。
也就是在這失神的功夫，林挽棠無力地閉上眼睛。
反正逃不開，面對就是了……
不知過了多久，就在林挽棠覺得快要窒息的時候，蕭雲湛終是放開二人，隨後靠着她微微喘氣。
“六年三個月零兩天！”
就在林挽棠不知道該如何開口的時候，蕭雲湛的聲音在耳邊傳來。
“什麼？”
冷不丁聽到這麼這句話，林挽棠下意識擡頭。
“你離開的時間。”
對上她疑問的雙眸，蕭雲湛攬着她低語。
這麼長時間，足夠一個人看清自己的內心。
從一開始的悵然若失到經常夢中相見，他早已明白自己的內心。
所以就算剛剛被咬破，他也不願意鬆開。
因爲疼痛提醒他，這不是夢境。
如今再次相見，他真的不想再浪費彼此的時間。
只要她願意，他可以付出所有。
“我們……皇上，你好像忘記我的身份了……”
聽到蕭雲湛的話，林挽棠有一瞬間失神，隨後大舅舅聲音在腦海中響起，她這才恢復神智。
“你什麼身份？”
好似聽不懂林挽棠暗示，蕭雲湛直視着，深情繾綣。
“我……是現在靜王的……”
林挽棠怎麼可能讀不懂他的眼神他的語氣，她心中雖歡喜，但理智告訴她，她若是鬆動，只會害了他。
能知道他的感情，已經很知足了。
也許真的如大舅舅所說，讓趙岑進宮實屬是迫不得已，這一點她也釋然了。
“什麼靜王，之前的林小主早已被燒成灰燼！而林小主的臉是毀了容的！”
聽到林挽棠支支吾吾的話，蕭雲湛毫不客氣打斷，隨後抽出另一只手，細細撫摸着之前她受傷的位置。
如今之前可怖的傷疤早已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白嫩毫無瑕疵的臉。
“皇上你想的太簡單了，我的身份有心人只要調查就能查到……”
見蕭雲湛這般說，林挽棠露出淡笑後搖了搖頭。
如今盯着蕭雲湛的，可不止朝堂中的人。
“棠兒，我問你，這六年時間，你有想過我嗎？”
蕭雲湛哪裏想聽林挽棠說這些，於是再次打斷後，捧着她比他巴掌還小的臉，再次不甘心開口詢問。
“沒……沒有……”
被逼着與之對視，他雙目泛出來的紅血絲是看得清清楚楚。
她壓下心中的不忍，逼着自己說了謊。
怎麼能不想呢，尤其是看着他們的孩子一日日在身邊長大，就算是逼着自己不去想，思緒也是控制不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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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騙我，民間說若是日日夢到那個人，便是那人日日想着你。
這些年，你在我夢中出現次數不計其數，你怎麼可能不想我！
林挽棠，你騙我的是不是，你告訴我，你是騙我的……”
蕭雲湛聽到林挽棠的話，低沉着聲音再次吼了出來，好似那被困住的小獸。
他死死抓着她，企圖從肢體接觸中尋求支撐的信念。
“皇上，外面是你的未來皇后！”
蕭雲湛的話好似一記重錘敲在林挽棠心中，從關上門到現在，他炙熱的話讓她心臟跟着不可控制跳了起來。
理智與情感的拉扯，讓她極度糾結，甚至情感一度要佔上風。
突然想到那個被她下手無法說話的趙岑，她突地又清醒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