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林挽棠一個小姑娘竟毫無避諱,當着他的面下牀,蕭宥安立馬下意識轉過身子,背對着她。
在林挽棠看不到的角度,就是泰山崩於前都面不改色蕭宥安,竟是罕見地紅了耳朵尖。
見蕭宥安轉過身子,林挽棠倒是樂得自在,在繫上大氅之後,這才把燈點亮。
“王爺,這是我在青城城主府弄到的。”
做完這一切,林挽棠看向蕭宥安,再次開口。
“怎麼可能,我派了那麼多人進去,都未曾找到這城防圖……”
蕭宥安聞言下意識轉頭,想到手上並不完全的城防圖,有些不解開口。
“自然是找不到的。因爲他們把城防圖刻在石頭上了,就在城主書房門口!”
林挽棠看向蕭宥安手上並不完整的城防圖,毫不設防將位置告訴了他。
“竟是刻在石頭上!”
聽到林挽棠話之後,蕭宥安先是一愣,隨後竟是咬牙切齒起來。
怪不得他折了那麼多人,都未曾有一點城防圖的消息。
原來這個死老狐狸竟是搞這種讓人都想不到的東西!
“嗯,我能力有限,只能弄到這麼多,剩下的交給你了!”
林挽棠此時才說出心中打算。
自在城主府摸到這城防圖的時候,林挽棠便知道憑她一個人是根本不可能將城防圖安全帶出去的。
況且這個劉城主還一而再懷疑她,若是再做出什麼出格舉動,她估計都不可能活着出城主府。
所以,她想到了蕭宥安!
一個駐守在邊關的王爺,身手不弱的他,若是在知道城防圖確定位置後。
她敢保證,蕭宥安絕對能弄出來!
“林姑娘當真女中豪傑!”
聽到林挽棠這般說,本來就不愛文只愛武的蕭宥安,終是憋出這麼一個成語。
“國家興亡匹夫有責,能幫忙自然是義不容辭的。”
聽到蕭宥安這麼說,林挽棠倒也是不反駁,只是淡淡接了這麼一句。
隨後她又像是想到什麼,擡頭看了一眼窗外的月亮。
“林姑娘可是想念家鄉了?”
蕭宥安順着林挽棠眼神望去,只見圓月當空,一如之前的大元皇城。
圓月下,是凝望着它的少女。
有那麼一瞬間,蕭宥安忽地想到之前被眼前人相救的那個晚上。
那夜雖不是圓月,但月光也如今日般柔和。
而眼前的少女,彷彿是老天派來專門救他命的神祇。
“王爺這麼說的話的,倒也是有點,只是不知道皇城那邊可有什麼事發生?”
聽到蕭宥安的話,林挽棠卻是垂下眸子,隨後轉頭看向他。
“沒……沒什麼事……”
蕭宥安在林挽棠詢問下下意識轉過頭,直到對上一雙亮晶晶的眸子,這纔有些慌張撇開眼。
“沒什麼事啊……”
聽到他的話,林挽棠有些遺憾地低下頭,腦海中卻又浮現了一個人身影。
她離開這麼久了,上一世有關聖旨的事情也告知了。
以蕭雲湛的個性,不可能一點事都不做的。
也許,只是因爲這邊關太遠,消息還未到吧……
蕭雲湛,你不會讓我失望的,是嗎?
想到這,林挽棠下意識撫摸上了小腹,一副憂心的樣子。
不過這些,轉過頭的蕭宥安自然是沒有見到。
他的腦子裏現在全是少女擡眸凝視月亮的場景,以至於心都跟着劇烈跳了起來。
“對了,王爺,我明日便要離開了,預祝你打勝仗,凱旋而歸!”
整理好情緒的林挽棠這纔看向蕭宥安,露出淡淡笑容。
“啊……那謝謝……我有事就先走了……”
蕭宥安略顯慌張的眸子在對上林挽棠笑容時,像是被火灼了一般瞬間挪開,隨後撂下這句話,便從窗戶跳了出去。
“沒想到一個王爺,竟也是半夜連門都不走……”
林挽棠走到窗邊,嘟囔了這句之後,這纔將窗戶關上。
之前這話落到並未走遠的蕭宥安耳中,卻一時不察一個踉蹌。
送走蕭宥安的林挽棠做了一個極其奇怪的夢,夢中她好像是一個旁觀者,看着自己撕心裂肺的痛哭。
這時她才注意到,周圍到處是白布白帆,一度到了刺她眼的地步。
而她所在的位置,則極其像是大元的皇宮。
這時林挽棠才注意到,夢中的自己竟也是一身白衣,頭戴白花,神情悲嗆一度到了快暈倒的地步。
她的面前,是一口金燦燦的棺材。
不知爲何,在看到這個棺材的時候,她的心跟着鈍痛起來,好似有什麼在狠狠錘着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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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挽棠皺着眉,帶着好奇上前,竟是直接穿過夢中自己的身體,到了棺材旁邊。
就在她看向棺中的時候,一個熟悉的身影出現在門口。
而他正死死掐着一個約莫三歲的男孩。
這人,正是蕭慎澤。
此時的蕭慎澤雙目圓睜,一副瘋狂的樣子,他懷中的男孩因爲他的動作,難受地直翻白眼,小手朝着她伸過來……
“不要!”
不知爲何,好似見不得男孩受傷的她,與夢中的自己一起衝向了孩子。
也就是在那一瞬間,她尖叫着從夢中醒了過來下意識坐起。
“呼……呼……”
剛剛甦醒的林挽棠撫着胸口大口大口呼吸,這才緩解一些剛剛在夢中的壓抑感。
隨後,她只覺得小腹輕微一痛,彷彿在提醒她,現在不是夢境一般。
“棠兒,怎麼了?”
許是聽到了林挽棠剛剛的驚呼,醫聖有些關心在門口喊了一聲,隨後便敲響了門。
“二舅舅我沒事……”
聽到門外呼聲,林挽棠這才徹底從剛剛的噩夢中解脫,她喊了一句後,這才下了牀開了門。
“棠兒,我怎麼聽到你叫了一聲,可是哪裏不舒服?”
醫聖站在門口看着外甥女臉色慘白的樣子,忍不住再次詢問起來。
“沒什麼,就是……做噩夢了……”
林挽棠淡淡一笑,想到剛剛的夢境心卻又跟着鈍痛起來。
她雖然沒看到那棺材中是何人,但是夢中她撕心裂肺的樣子,也知道關係匪淺。
“一個夢罷了,棠兒無需多想,洗漱喫完早飯我們便趕路吧,我那忘年交給我來消息了!”
聽到林挽棠說做噩夢,醫聖也就沒放在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