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雲清還能從那女人的嘴裏得到一些消息,從而開始自己的計劃。他其實有些煩躁,不能像對他的兄弟一樣,直接殺死老皇帝。
他想要自己的皇位名正言順,這樣就不會被世人唾罵。
或許坐到那個位置上的人,都是這樣的想法,希望自己名正言順,而不是通過弒父殺兄篡位坐上皇位。
不過,裴雲清註定要失望了,在他對裴雲照下手的時候,他的雙手就已經不乾淨了。
“老不死,我看你能堅持到什麼時候!”
裴雲清咬牙切齒的說了一句話,便又擡眼看向一旁的老太監。
“胡德全,八皇子怎麼樣了?”
這幾日,他都讓人監視着老八裴雲霖,生怕這小子生出什麼幺蛾子來。
雖說裴雲霖的年紀小,可到底是耳濡目染了這麼多年,不可能一點心機也沒有,否則他也不會想到去攔裴敘。
說不準那老不死的,也悄悄給過他好處呢。
不怪裴雲清這樣想,畢竟在他的認知裏,兄弟鬩牆很正常,爲了家產動手,更是正常。而老皇帝卻那麼氣憤他殺了裴雲照,甚至要軟禁他。
明明當初那老不死也是靠這樣的手段,才成功上了位,憑什麼他就做不得?
裴雲清是不信什麼因果報應的,如果真的有,那麼早就該來了,他也絕對不會出現在這個世界。
胡德全不知道裴雲清的想法,見他問起八皇子,便開口道:“八皇子每天都鬱鬱寡歡的,看起來似乎真的很擔心陛下的身體。”
“殿下,八皇子尚且年幼,即便見了陛下,也不會影響我們的事情,您爲何不肯讓他去見呢?”
胡德全是真的想不明白,因此也問了出來。
他到底是一直跟着老皇帝的,又是看着皇子們長大的,見到八皇子那般哀求,多少也有些心軟。
裴雲清淡淡的看了他一眼,而後冷哼道:“胡德全,你這是對舊主念念不忘嗎?你不要忘了,如今你和我纔是一條線上的,以後別再讓我聽到你說這樣的話。”
他沒有同胡德全解釋,也不認爲自己需要和胡德全解釋。
裴雲清始終是站在更高的位置,而胡德全不過是個閹人而已。
胡德全當然也知道裴雲清的想法,但這也是事實,不是嗎?
他當初太過猶豫,以至於裴雲照死在了裴雲清的手中,而後又選擇幫裴雲清隱瞞,所以才導致了今日這樣的後果,他這也算是自食其果。
胡德全心裏頭就是有再多的苦楚,也要嚥下去。
“殿下說的是,老奴以後再不會說這樣的話了。”
胡德全低下了頭,暗暗在心裏祈禱,八皇子能夠熬過這一段時間。
畢竟現在看來,裴雲清沒有要殺裴雲霖的打算,或許會留着他,以後用來彰顯兄友弟恭。
裴雲清見他這樣說,也滿意了。
“胡德全,你只要安心的跟着我,我是不會虧待你的,但若是你有二心的話,我可以讓你神不知鬼不覺的死掉,我想你是知道我的手段的。”
裴雲清微微擡着下巴,目光倨傲的看着胡德全。
胡德全自然知道裴雲清的本事,太子的死現在還沒能查明真相,即便有人猜到是裴雲清動的手,他們也沒有證據。
“老奴從來不懷疑殿下的手段,否則老奴也不能這樣配合殿下。”
胡德全但凡大膽一點,或許就不會走到今天。
可惜他現在後悔也來不及了,他已經沒有回頭路了。
“你知道就行,別廢話了,給我仔細的盯着小八,若是出了一丁點的差錯,我唯你是問。”
裴雲清是絕對不能讓裴雲霖看到一點的機會和希望,有了希望的人,就會有絕地反擊的勇氣。
至於那老不死的,他還要繼續周旋下去。
畢竟老不死的從前沒有過什麼不舒服的地方,而他的計劃又提前了那麼多,如果意外暴斃的話,很顯然就是他動了手。
“老奴知道了。”
胡德全在心裏無聲的嘆了一口氣,終究沒有再說其他的話。
“最近小八還安分嗎?他沒有又想着去找裴敘幫忙吧?”
裴雲清對裴敘還是有幾分忌憚的,而且他們兩個人之間本就有問題,只是他想不明白,裴敘爲何只是做一些無傷大雅的小動作。
難不成他也害怕得罪未來的帝王?
這樣也並不是說不通,只不過有些不太符合裴敘的性格。
裴敘這樣的人,一旦認準了什麼事,似乎就不會再回頭,更不會瞻前顧後,因此裴雲清也擔憂他會不會有後手。
“八皇子並沒有什麼動作,想必已經無計可施了,他畢竟也只是個12歲的孩子,尚未走入朝臣的眼中,而他的生母出身低微,又在生產時便去世了。他在這宮中,沒有根基,也沒有助力,他若是要與殿下較量,無異於蜉蝣撼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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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德全這樣總結道,而他的總結也很準確。
“你說得對,他這樣的出身,這樣的條件,拿什麼和我比?”
裴雲清嗤笑了一聲,眼神裏的倨傲與不屑越發的明顯。
這些日子的順利,讓他越發的狂妄自大,目中無人,彷彿這世上再也沒有人能令他忌憚了。
但他還留有一絲理智,仍舊記得,他還有一個敵人,那就是裴敘。
“只要他乖乖的,我也不會那麼狠心,一定會留他一條小命的,畢竟我們是兄弟。”
這樣的話,虧得他說得出口,可真是厚臉皮。
胡德全都不知道該怎麼說好,最終也選擇沉默是金。
這件事說大也大,事關朝堂,說小也小,就是裴家的家事。而他不過是個內侍,不管哪一種,都不該由他置喙。
好在裴雲清也沒有和他掰扯下去的打算,而是擺了擺手,放他離開。
只要裴雲霖安安分分的不惹事就行,等他拿到了禪位詔書,再來處理裴雲霖就是了。
這個存在感比他從前還要弱的小八,絕對不可能成爲他的阻礙。
裴雲清這樣想着,心情也緩和了許多,沒有再如先前一般氣憤了。
老皇帝沒有依靠和後路,就算咬死不鬆口,又能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