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天氣越發的涼了下來,顧嬌容也換上了新衣。
如今她的肚子明顯,春天時的衣服自然穿不上,好在芳蘭閒時給她做了許多新裝,這次也被芍藥帶了來。
“我瞧着還挺合身的,芳蘭的手藝可真好,回去我得好好的賞她。”
顧嬌容看着鏡中的人,仍舊如此的光彩照人,而這與身上的衣服也有關係。
正所謂佛要金裝、人要衣裝,就算是再漂亮的女子,穿着粗布麻衫也會明珠蒙塵。
顧嬌容想的明白,自然也不會在這方面故作清高模樣。
她知道,就算是在孕期,也不可能過的邋里邋遢,那樣只會叫人生厭。
“那奴婢就先替芳蘭謝過姨娘了。”
芍藥與芳蘭的關係一向很好,聽到這話,自然是喜笑顏開的應了下來。
“奴婢可是替她記下了,等咱們回去以後,我可要狠狠的宰她一頓,讓她請我喫頓好的。”
她們這些丫頭都是從小在王府里長大的,即便是親人在世,除家生子以外,其餘的多數都跟家裏的關係很一般。
倒不是她們狠心,只是被賣出去爲奴爲婢的,一般都是家裏兄弟姐妹衆多,而被賣掉的那個是最不受寵的。
這樣的家庭,即便是回去,也未必能得到想要的,還不如多爲自己攢下些家底,將來若是有機會贖出去,也好去過自己的安穩日子。
顧嬌容想到這裏,就覺得原主是個冤種。
父母那麼偏心,她居然還願意不斷的往家裏拿銀子。
那樣一對貪婪的父母,只能靠銀子維繫親情,一旦顧嬌容沒了銀子,他們就會立刻翻臉,甚至還會拿孝道壓人。
如果此刻懷了裴敘孩子的不是她,而是原來的顧嬌容,那顧嬌容一定會以孩子做條件,爲孃家創造更好的生存環境。
“怎麼就這麼蠢呢?”
顧嬌容低低的說道,她是說給她這具身體聽的,而不是給別人,因此也不需要說的太大聲。
“姨娘,你怎麼皺起了眉,可是有什麼難事?”
芍藥自個兒樂完以後,就注意到了顧嬌容的狀態不太對。
她已經跟在顧嬌容身邊伺候許久,對她的一舉一動都很瞭解。
“沒什麼,就是在想一些事情罷了,不用擔心。”
顧嬌容擺了擺手,沒有向她解釋自己在想什麼。
有很多事情都不足爲外人道,只需她自己一人明白即可。
何況,這種事情就算說出來,也顯得有些奇怪。
裴敘好歹是個王爺,三妻四妾是很正常的事情,而她如今也只是一個侍妾而已。
待到裴敘對她失去興趣,一代新人換舊人的時候,就算她打扮的再花枝招展也無濟於事。
因此,如果她是裴雲清,就會在這個時候出手,離間她與裴敘的感情。
裴敘的喜好雖然不容易猜測,但模樣生的好肯定是必然的。
貌美年輕的女子,滿心滿眼的圍繞着一個男人轉,就算這個男人的心思再堅定,恐怕也是無法長久的抵抗下去的。
就如顧嬌容想的一樣,裴敘身邊開始出現各色不同模樣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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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敘縱然再敏銳,也想不到裴雲清會用這樣的餿主意,實在噁心得很。
即便他可能也不是什麼忠貞之人,但也不是頭腦一熱就被勾引了去的。他走的近的女子,無一不是利用關係。
就連最初的顧嬌容,他也不能立刻看清自己的心,而是在相處中,越發的認可她。
裴敘自覺自算是個薄情的人,卻沒有想過,裴雲清比他還要下作。
或許這是裴家一脈相承的緣故。
他們幾個在這件事上沒有一個人是光明磊落的,個個都利用過女子。
只是裴敘得到的消息多一點,而他的道德標準也稍微高一點。
他皺着眉,看着湊過來的女子,一臉的防備。
若是叫裴雲清看到他這副模樣,恐怕會旁人覺得這人腦子有問題,送上門來的豔遇,又不需要負責,爲什麼不碰?
可裴敘不算是一個隨便的人,下輩子所有的放縱都給了顧嬌容。
若是有可能的話,他希望顧嬌容是第一人,也是最後一人,除了顧嬌容以外再也不會有第二個人。
裴敘已然後悔當初沒有認真的對待顧嬌容,而是把她當做玩物一般。
“姑娘,請自重。”
裴敘退後一步,看着眼前的女子,聲音冷淡。
他來晉州城本就是有正事,也不是爲了享樂來的,給他送女人的手段實在不算高明。
那女子聽到裴敘這話,便咬着脣,紅着眼眶,可憐巴巴的看着裴敘。
“王爺,民女沒有的意思,只是想感謝王爺對我們的幫助而已。”
對方的的聲音輕軟柔和,又透着嬌意,像是在模仿顧嬌容。
“不必言謝,這是我應該做的,何況這件事也沒有結束,等到結束以後再謝我也不遲。”
裴敘做出一副公事公辦的模樣,顯然沒有打算和她好好交流感情。
哪怕她來的時候,主子已經交代過裴敘並不是個好勾引的,但她被拒絕以後,還是生出一股羞惱來。
“王爺~”
那女子開口喚裴敘,語調百轉千回,顯然是要將他拉到自己的世界中。
只有裴敘正視的時候,她才能真正的開始。
“王爺,是奴家錯了,妾身以後絕不會再犯。”
裴敘擡了擡手,讓身邊的侍衛將她扶了起來,你是否真心道歉我不知道,但你現在有一個將功折罪的機會,有沒有直接接觸他在這方面的合股交融是一致的。
“你已經是第三個了,我奉勸你們一句,與虎謀皮最後的下場不會好,不管裴雲清許諾了你們什麼,他都不可能真的給你們,他只是在利用你們而已。”
裴敘原本不想告訴她們這些,裴雲清利用他人,與他也不相干。
他實在沒有耐心陪這些人玩下去。
他若是想看美人,不如回家看顧嬌容。
何況,這些人恐怕也是有人故意找來的,竟也有幾分顧嬌容的影子。
這女子自然知道自己是第三個,前兩個都出師未捷,她以爲自己會不一樣,但結果沒什麼不同。
裴敘看着她的眼神,並無半分曖昧。
“王爺,奴家也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那女子不肯承認,她既然已經收了定金,自然要好好辦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