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以安回到府上,心情愈發的急躁,他發現自己的心裏根本就平靜不下來,腦海中姜姝雅的音顰笑貌時不時的浮現出來,讓他的不由得陷入了回憶。
當初他謝皇后被困,他雖然心底着急,當時卻無能爲力,最後被送回了武安侯府,當初他剛到這裏時候,看着他們一家四口相親相愛的樣子,便感到自己和這裏是那麼多格格不入,,這裏的一切都與他毫無相關,讓他忍不住想要逃離。
既然他感到不快,那他自然要順從心裏的想法,當晚便趁着下人不備,偷偷的跑了出去,不曾想卻吃盡苦頭,若不是她好心收留,自己怕是凶多吉少了。
要知道他自小在他姑母身邊長大,和蕭璟川同吃同住,錦衣玉食,奴僕成羣,姑母對他雖然嚴厲,但從未虧待過他,把他保護的很好。
他還是第一次自己獨自離開了,剛開始的時候,他倒也能衣食無憂的度過兩日,不成想他到底是沒有經歷過外面的險惡,不過幾日便被人算計,想要把他送去別處,
好在他從小習武,有武藝在身這才逃脫了那裏,並且還一把火燒了他們的基地,把他們捉來的人也全部放走,看着他們暴跳如雷的樣子,他的心裏閃過一絲前所未有的暢快,
東方黑龍 https://power16888.com/
由於他的行爲惹怒了他們,他們自然不會放過自己,便在全城追尋他的身影,當初自己被他們逼得太緊,最後實在沒有辦法,只好潛入大戶人家,以此來躲避他們,
不曾想自己剛進入院裏,便和她撞了個正着,當初她不過是一個小姑娘,臉上卻是愁容滿面,他當時心裏便起來了好奇之心,隨後自己從她那清澈的眼底,看出了他狼狽的模樣,不由得有些自行慚愧,
儘管她的眼裏滿是驚懼,但看着他衣衫襤褸的模樣,並沒有選擇大聲呼喊奴從,而是把他帶到了她的祕密基地,
她說她難過的時候,便會來這裏訴苦,希望這裏能夠給他帶來好運,儘管她看着他那猙獰的傷口眼裏滿是害怕,但她依舊小心翼翼的爲自己包紮傷口,漂泊了這麼久,被人如此珍視,他的心裏不由得劃過一絲暖流,
看着她又爲他拿來了點心和自己分享,儘管他從不喜歡喫這些甜點,但看着她能那甜甜的笑容,他還是鬼使神差的接了過來,感受到味蕾的甜在他嘴裏蔓延,他感到自己的心裏感到前所未有的平靜,
這是自從姑母離開他之後,自己第一次在旁人身上感受到了一絲溫暖,當時他家就暗暗下定決心,日後他一定會護她安好。
經過這段日子的漂泊,他也對這個弱肉強食的世界有了自己的認知,再也不是當初那個一意孤行,徒有滿腔熱忱的少年,在她的照料下,自己的傷口也漸漸癒合,他知道離他離開的日子也越來越近。
看着她一次又一次給自己傾訴她心裏的擔憂,自己忍不住想要爲她撫平憂傷,直到蕭璟川派來尋他的人找到他,他這纔跟着他一起離開,
知道他的不告而別會讓她心裏難過,但他也不想看着她傷心的模樣,並且他相信終有一天,他們還會相遇。
從他回來以後,便比從前更加的刻苦,待他再走出武安侯府的時候,第一件事情便是徹底剷除京都的毒瘤,這件事情儘管當時鬧的很大,但自己卻一躍出現在順慶帝的面前,這便是他想要的結果。
這些年,他一直剋制着自己不去打攪她的生活,但也時刻注意着她的日常,當初她及笄的時候,若不是蕭璟川安排自己出去辦事,他定然不會輕易放過方家,
他辛辛苦苦護着的嬌花,豈能讓他們隨意算計,好在姜姝雅躲過一劫,沒有中了他們的奸計,如若不然,即便是滅了方家,他也不會讓她心不甘情不願的嫁過去。
如今再次相見,他才發現他的內心深處已經不是單純的將她當做朋友相待,他想要的更多。
想到自己上次差點失去她,謝以安心底滿是鬱氣,他倒是不明白蕭璟川早不讓自己出去,晚不讓自己出去,偏偏在姜姝雅及笄之禮讓自己外出,實在是可恨,
要知道他等這天已經等很久了,當即便帶着從外面帶來的烈酒,氣沖沖的朝着璟王府趕去,
蕭璟川看着謝以安殺氣騰騰的走了過來,心裏很是詫異,要知道他在外人面前從來都是一副文質彬彬的模樣,讓人很難想象他當初的武藝可是比謝雲峯還厲害的。
“表哥,你來了,我正要去尋你呢!你快快過來看看,可有令你滿意的?”
謝以安看着蕭璟川如此大獻殷勤,不由得警惕的看着他,而後把酒往桌子上一放,目光上下打量着他,良久,謝以安纔看向他開口說道:“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說吧!你又想讓我幹什麼!”
蕭璟川沒有想到謝以安今日火氣這麼大,不知道是誰惹的他,不過這絲毫不影響他的好心,當即便把手上的畫像遞了過去,隨後語氣緩緩的說道:
“當初母后離世的時候,最放心不下的便是你我了,如今我們都已經平安長大,母后應該也能放心了吧!”
聽着蕭璟川提起謝皇后,謝以安的心裏也不由一痛,看着自己從小一起長大的表弟,自己來時的怒氣也消散了一半.
蕭璟川眸光微斂,話雖然是這麼說的,但他永遠不會忘記母后去世時候看着他眼底的憂慮,如今罪魁禍首還沒有伏法,他的心裏自然無法全部釋懷,不過這一點也不妨礙他爲謝以安操心,想必若是母后在世,也不會看着謝以安孤獨終老的,
“這些都是謝嬤嬤整理出來適齡女子,眼下母后不在了,她老也算是看着你長大,知道薛秋茹對你不懷好意,不會真心爲你挑選妻子人選,即便是爲你定下人選,也不過是在你身邊安插一個眼線罷了,她也是擔心你,這才擅作主張,我正想讓人去請你看看,你便來了,倒也是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