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的這段時間,裴敘果然如他所說,忙碌了起來。
顧嬌容由芍藥等人用心伺候着,如今正值七月,天氣仍舊熱的厲害,只盼着一場雨下來,將溫度澆下去,她也好在傍晚時分走動走動。
“姨娘這是覺得沒趣兒了,要不然奴婢給姨娘講講近來的新聞,也好解解悶兒?”
月顏笑着開口,她是個沒心沒肺的,從不注意王府有什麼變化。
顧嬌容也沒別的事情打發時間,便由着她在耳邊嘰嘰喳喳。
“姨娘,你昨日跟王爺去了乞巧宴不知道,那王家出事了,王家三姑娘王思柔不僅與外男私會,似乎還已有了身孕。”
月顏壓低了聲音,一雙圓圓的杏眼骨碌碌的轉着,看上去竟有幾分偷感。
恰好芍藥端着乾果蜜餞過來,擺在顧嬌容的跟前,笑着打趣她。
“在自己家,怎麼還這樣小心?看着不像是講故事,倒像是背後編排人的。”
月顏聽到這話,立刻反駁道:“我可沒有胡說,你出去打聽打聽,現在京中貴族圈裏都傳遍了,何況事關姑娘的名節,我怎麼敢胡亂編排?如今這三姑娘除了嫁給這個男的以外,是沒別的法子了。”
王思柔一直對裴敘有意,顧嬌容沒想到今日聽的竟是她的八卦。
按理說,有裴敘這樣一個目標,她不該做出與男人私會之事,否則將來若是真的與裴敘有了牽扯,這件事東窗事發了,誰也吃不了兜着走。
除非,王思柔是被人算計了,亦或是她已經放棄了裴敘。
這些都與顧嬌容無關,她也只是聽個樂子。
“別急啊,我不是說你胡說,而是看你這樣小心,覺得有趣,逗一逗你。”
芍藥擡頭揉了揉她的腦袋,笑着說道:“不過你說的這王三姑娘,我陪姨娘赴宴時,見過她幾次,她與徐家姑娘有幾分情誼,不過家世一般,父親又是個寵妾滅妻的,想必日子過的不舒心,若真是與男子私會被抓,她的下場未必好。”
想到當日王思柔有意爲難顧嬌容,她便覺得王思柔沒什麼可憐的。
“要是這樣,那王三姑娘還挺慘的。”
月顏嘆了一口氣,她是個愛看熱鬧的,但同爲女子,也不希望王思柔落得太慘的下場。
“你這小丫頭倒是挺多愁善感,別管她了,咱們自家的事還管不完呢。”
芍藥擡手點了點她的額頭,語氣似有嗔怪。
月顏雖然覺得芍藥有些冷漠,但又覺得有幾分道理,眼下最要緊的還是給姨娘解悶兒。
“姨娘,奴婢再跟你說點別的吧。”
……
顧嬌容有丫頭們陪着,心情也舒坦許多。
直到裴敘回來,她臉上的笑意也沒有散去。
“我不在蓉兒身邊,蓉兒就這麼高興?”
裴敘這幾天忙的暈頭轉向,好不容易抽出來時間,早早的回來看顧嬌容。
他擡起顧嬌容的下巴,不等她的回覆,就親了上去。
頓時,他們的呼吸交纏,而顧嬌容嬌嫩的脣瓣也成了他的征討之地。
顧嬌容在這事兒上,本就比不過他,只會擡起胳膊虛弱無力的摟着他,免得自己失了力氣跌下去。裴敘很滿意她的反應,直將她親的喘不上氣,就連眼眸也泛起水色。
“容兒,幾日不見,可有想我?”
裴敘與她的額頭相抵,輕聲在她耳畔問道。
這幾日他可日日念着顧嬌容呢,若不是走不開,必然要夜夜回來睡以在她的身側。
顧嬌容靠着他,小聲迴應:“我知道王爺事情多,忙不過來,即便想王爺,也不會打擾王爺辦事,我和孩子都會等王爺回來。”
她說的乖巧,整個人也顯得格外的嬌。
就像她從前說的一樣,如今她只有裴敘這個依靠,也知道他有大事要做,是絕不會輕易驚擾他的。
畢竟裴敘若是出了差池,那她和孩子也會沒命。
“容兒再忍一忍,再過一段時間就好了。”
裴敘的眸底閃過一絲晦暗,等他的事情忙完以後,他就能守着顧嬌容和孩子,直到孩子出生。他也不想再像現在這樣,幾日都不能陪着她們。
“我沒有什麼不舒服的,芍藥她們把我照顧的很好,王爺不必擔心我,只管盡心處理公務即可。”
顧嬌容點了點頭,仍舊暗暗提醒他,不要在意一時的兒女情長。
雖然每次顧嬌容都這樣說,但只要聽到她的聲音,他就能安心許多。
“好,我知道了。”
裴敘不願再提那些不開心的,他將灼熱的大掌放到顧嬌容的小腹處。
“我聽說胎兒的月份大了以後就會動了,他什麼時候才能跟我們打打招呼呢?”
裴敘從一開始就期盼着有個孩子,當他得知顧嬌容懷孕的時候,別提有多高興了。
而今他更是對這個孩子充滿期待,但他心裏也忍不住對着孩子升起愧疚,如今局勢動盪,這孩子還未出生,就已經被人盯上了,等到出生以後,尚且不知會經歷多少危險。
裴敘絕不允許別人傷害他的孩子,他暗暗想道:“還要再多做些準備纔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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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嬌容不知道這一會兒的功夫他已經想了這麼多,笑着將手覆在他的大掌之上。
“王爺也太着急了些,如今才三個月,哪裏就會動了,最早也要四個月纔有反應吧。”
顧嬌容也是頭一回生孩子,並不瞭解,因此語氣也不確定。
裴敘知道自己急,但他控制不住。
“回頭我找褚風華問問,順便再問一問你現在的情況,雖然不吐了,肉也慢慢的養回來了,但你還是太瘦了,我怕等月份再大些,你的身子會受不住。”
裴敘說着還動手摸了摸她的腰,似乎是真的在丈量她的尺寸。
“王爺就別麻煩褚神醫了,芍藥已經請他給我看過了,我現在的狀態已經很好了,慢慢的會越來越胖的,到時候恐怕王爺都要嫌我了。”
顧嬌容還真有這樣的懷疑,畢竟她們倆最初的時候沒有什麼正經交流,全在牀上。
色衰而愛馳的道理,她始終牢記。
哪怕裴敘如今身邊沒有別的人,但難保以後不會有。
“怎麼會?在我眼裏,容兒怎麼樣都好看。”
裴敘捉住她的手,送到脣邊輕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