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劉侍郎如何辯解,事實已經擺在面前,裴敘都不可能再相信他的話。
裴敘挑起眉頭,眸子裏帶着憤怒。
“劉愛卿這話的意思,是朕枉顧女兒的性命,聯合侍衛一起來陷害你嗎?”
這自然是不可能的,劉侍郎不過是個小小的侍郎而已,並不是什麼非除掉不可的人。
只是他自己貪心不足,想借着阿雪往上爬,纔有了今日這一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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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臣怎麼敢這麼想?臣只是覺得這件事有蹊蹺,還望陛下明察秋毫,還臣和臣的女兒一個清白。”
劉侍郎咬定不放,就是不敢承認阿雪做出的錯事。
而落入水中的阿雪,渾身溼漉漉的跪在那裏,一句話也沒有說。
哪怕她的年紀尚小,也知道事情敗露以後,她可能活不了了。
不過就算她死了,父親也不可能再好好的當官。
阿雪突然覺得,如果自己就這樣死了,也死的很值得。
她救不了孃親,就和孃親一起死,她覺得很幸福。
阿雪握緊拳頭,下定了一個決心。
於是,劉侍郎就聽到阿雪說:“是爹讓我這麼做的,爹想討好歲歲公主,但是來的孩子那麼多,我並不優秀,公主也看不到我,所以我必須要讓公主治癒險境,然後我再來救她,這樣公主就能記住我的恩情了。”
阿雪說的井井有條,似乎真的很像是大人給她安排好的一樣。
不論是誰聽到這話,第一反應就是劉侍郎果然有意對歲歲公主下黑手。
“畜生不如的東西,公主才8歲而已,還是一個孩子,你怎麼敢對他下手?”
趙大人更是直接罵到了劉侍郎的臉上,畢竟他們本就是不對付的。
“如今你眼前的別說是公主,即便是旁人,也不該生出這樣陰毒的心思。你枉爲人父,也枉讀聖賢書。”
趙大人罵完劉侍郎以後,尤嫌不夠,又補了一句。
劉侍郎的臉都綠了,他本就已經焦頭爛額,偏偏旁邊還有一個拱火的。
“趙大人,你我無冤無仇,你爲何如此針對我?”
他是真的想不明白。
雖然他在官場上有一些小心思,也使過一些小手段,但他可以確定他與趙大人並無恩怨。
畢竟,像趙大人這樣的直臣,若是得罪了,也會有很多麻煩。
可誰成想,他沒得罪趙大人,還是被他如同瘋狗一樣咬着!
劉侍郎鼻子都要氣歪了,可現在也不是跟趙大人計較這些的時候。
“若是我對你有得罪之處,我向你道歉便是,你又何必這樣咬着我不放。如今僅是一面之詞,我相信我的女兒做不出這樣的事,而我更不可能想出這樣陰毒的法子。就像你所說的,即便這不是公主,而是尋常百姓的女兒,那也是一條活生生的人命,我活得好好的,何苦去害一條人命呢?”
劉侍郎這話說的有理有據,可是沒有人相信他的話。
趙大人恨不能指着他的鼻子罵他厚顏無恥。
“你說你何苦?你自然是爲了你的官圖,爲了你的前程,如今你女兒已經承認了,難道你還要繼續狡辯下去嗎?”
凡事講究的是個證據確鑿,而阿雪如今就是人證。
劉侍郎陰毒的看向阿雪,恨不能立刻掐死她才解氣,但他知道這個時候不是發脾氣的時候。
“阿雪,你跟陛下說清楚,這不是父親交代你的話,父親也絕沒有這樣的心思。父親只是告訴你,你一定要好好的陪小公主,千萬不能惹小公主不高興。”
劉侍郎覺得自己冤枉極了,他雖然想往上爬,也有些不擇手段,但卻沒有這樣的熊心豹子膽。
究竟是誰指使阿雪做出這樣的事?
如若讓他知道了,他絕對饒不了對方。
“阿雪,這可不是能胡亂說的,關係着咱們全家人的性命,你好好的告訴陛下,這件事究竟是怎麼回事,這也絕對跟父親沒有關係!”
劉侍郎到現在還在撇清這件事和自己的關係,卻沒有考慮到阿雪。
阿雪知道父親是一個自私自利的人,即便她真的幫父親洗脫罪責,父親也不會感激自己,甚至還會在回家時責罰自己。
既然是這樣,那麼不如一家人都死了算了。
反正她的任務沒有完成,父親也不會幫她孃親治病。
何況,陛下已然知道這件事的全部過程,就算她告訴陛下這件事和父親沒有關係,她也活不了了。
“陛下,這件事就是父親指使臣女乾的,臣女不明白父親爲什麼要這樣做?但是父親說,只有這樣他才能夠升官,升了官他纔會給我買想要的東西。”
阿雪咬牙不肯改口,這讓劉侍郎氣憤不已。
“真是個養不熟的白眼狼,我白養了你這麼多年,你居然敢陷害我,我打死你。”
劉侍郎此時也顧不得那麼多,他站起來就往阿雪的方向去,奈何他剛動一下就被侍衛按了回去。
“放肆,當這裏是你家後院,你說打就打,說罵就罵。”
裴敘的表情冷了下來,他本就對劉侍郎不滿,偏偏這人還不老實。
哪怕此事是阿雪一手策劃,他不相信劉侍郎是全然無辜的。
此人用盡手段想往上爬,今天的宮宴的確是他的機會。
只是他沒有想到,這一家人竟然如此的陰毒,敢敢拿歲歲的性命做玩笑。
“陛下,臣真的不知道這是怎麼回事,還請陛下饒過臣,臣回去以後定會好好教育女兒,絕不會讓她再犯大錯。”
劉侍郎這話說的好聽,可裴敘卻不打算這樣輕拿輕放。
“劉愛卿,如今纔想起來教育女兒,恐怕已經晚了吧。”
裴敘冷笑一聲,“我看連你自己的品行都不怎麼樣,就算是用心教育女兒,怕是也教不出什麼好女兒來。來人,把他帶下去。”
如若不是劉侍郎說了什麼,阿雪不可能做出這樣膽大的事,而且他並不是沒有注意到阿雪表情裏的狠絕。
一個小孩做到如此地步,跟家長必然是有關聯的。
“陛下,臣冤枉啊,臣對陛下的忠心蒼天可鑑!”
劉侍郎連連喊冤,可裴敘卻不再管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