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橙禾原以爲到達之後他們會直接去祭拜,但傅銘諶還是先帶她去酒店,將行李放下,去吃了個飯。
“我們什麼時候去看望伯母?”
林橙禾嚼着當地的特色食物,已經有些迫不及待。
也果不其然,得到了男人的一聲輕笑:“就這麼着急?”
林橙禾這會兒倒是不怎麼害臊:“我有好多話想跟伯母說嘛,雖然也不知道她能不能聽得見,但還是想要告訴她。”
而且是和傅銘諶一起去祭拜他的母親,意義本身就不同,林橙禾將這當成非常重要的事情。
傅銘諶冷銳的五官早就柔和下來:“我們下午再去,還得多兜幾個圈子,扔掉小尾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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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傅候晉派人跟着你??”
傅銘諶神情平淡:“你說他如果知道我母親的墓地位置,會不會讓她不受打擾?”
林橙禾氣鼓鼓的:“他怎麼能壞到這種地步,連已經離世的人都不放過!“
但也能夠想明白,只要是可以給傅銘諶造成影響,讓他不好過的事情,傅候晉肯定都想做。
傅銘諶每年都要來這麼一兩趟滿,肯定是瞞不住的,不過也可以做一些混淆視聽的事情。
至少讓傅候晉找不到他母親墓地的真正地址。
雖說到現在爲止用作障眼法的墓地也沒有遭到破壞,但傅銘諶從不會認爲那個人可能釋放善意,無非就是還沒有到傅候晉認爲有必要動手的時候。
因此他絕對不會掉以輕心。
“咱們是不是得再兜幾個圈子?”
“嗯,不急。”
傅銘諶早就安排好了一切,等喫完這頓飯之後帶林橙禾離開時,並沒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
半個小時以後,他們大概是到了城市的郊區,林橙禾透過車窗看到的窗外景色無比荒涼。
但他們抵達的位置,卻像是一個森林公園,哪怕冬日,也還是生長着一些耐寒的植物。
雖然大部分樹葉已經掉的光禿禿了,卻仍然有着不同於別處的風景。
“這裏是……”
“我母親葬在這裏。”
林橙禾看着傅銘諶又鋒利起來的鳳眸,無聲握住了他的手。
等下車走到了墓地前,林橙禾才知道他把母親葬在一整片公園的中心,四周灌木環繞,任誰都想不到會有一個人長眠於此。
也難怪這麼久了,傅候晉都不知道他真正埋葬母親的地點。
“這裏……是你買下來的?“
“嗯。”
林橙禾懷裏捧着一束鮮花,沒由來的有些緊張,步伐都放緩了不少。
來這裏之前已經想好了許多今天要說的話,這時候竟然開始擔憂。
傅銘諶敏銳注意到了林橙禾的情緒波動,手臂輕輕攬在她的肩膀上:“別怕,母親會喜歡你的。”
如果母親在天有靈,一定會很高興他遇到了這樣好的愛人。
林橙禾深吸口氣之後走到墓碑面前,看見那裏有一張傅銘諶母親的照片,和傅銘諶眉眼極爲相似的女人,眼神堅毅而柔和。
同林橙禾想象中的有幾分相似。
傅銘諶好像沒有着急說話,他每年來這裏也都是在母親的墓碑前沉默地站一下午,然後就離開了。
因爲這些年的生活並沒有任何值得他說給母親聽的。
今天則是因爲想說的有些多,所以一時不知道應該怎樣開口。
林橙禾做好了準備之後,倒是不管傅銘諶了,主動打了招呼,特別禮貌地叫了一聲伯母,然後挺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我是您兒子的女朋友……”
她撓撓鼻子,很有些難爲情:“也不知道您對我這個……可能的……未來的兒媳婦滿不滿意?但我真的很喜歡他……”
說到這裏之後,站在身旁的男人低聲悶笑一下,林橙禾立馬紅了臉,把他推向遠處:“你先讓開一點,我要和伯母說些悄悄話。”
“有什麼話是我不能聽的?“
“總之跟你沒什麼關係,你趕緊離遠一些!”
確認傅銘諶站的地方已經不會聽見她說的話了之後,林橙禾才認認真真看着他母親的照片說:“也許您已經不在這個世界上了,但我還是要向您承諾,這輩子,我會用心去愛他,絕對不會食言。”
“他以前吃了很多苦,也遭受了許多的惡意,所以纔會變成後來那個讓人畏懼害怕的傅家家主,這不是他的錯。”
“我也曾經是這些釋放惡意的壞人,但我現在絕對不是在彌補自己曾經犯下的錯,我是真的很喜歡他!”
直到喜歡上傅銘諶,林橙禾才確信原來愛是可以撫平一切傷痕的。
林橙禾絮絮叨叨說了很多很多的話,也把她這些日子以來心頭那些積壓的情緒全都倒豆子一樣倒了出來,她就是想告訴傅銘諶的母親,自己一定會給他足夠的愛和守護,不會讓他再變得那樣冷漠無情。
終於說完了之後,和傅銘諶的深沉目光對視上,林橙禾歪了歪頭:“過來吧,接下來該你說了,需不需要我回避啊?”
他大步走近,捏住她的鼻子:“我可沒有你這麼膽小,而且我要說的很簡單。”
再多的言語最終也都化爲無聲的情緒,只在他心底足夠濃烈。
傅銘諶要對母親說的話,也的確很簡單:“我提前把您的兒媳婦帶來了,這輩子她只可能屬於我。”
當真是霸道又強勢。
林橙禾本來想反駁,但決定看在他母親的面子上,饒他一馬。
傅銘諶又說:“等我可以娶她的時候,我會再帶她來看您。”
要說的話就這麼簡單,到此結束。
林橙禾被他帶走的時候,不停用手指戳他臉:“你別以爲跟我談戀愛了,就能輕易把我娶回家,離那天還早着呢!”
是還早着。
但他早就已經迫不及待了。
想要讓她完完全全隸屬於他,和他的人生,有着密不可分的糾纏。
“咱們的戀愛才剛開始談,以後什麼樣還得看你表現,你如果對我不好,我就甩了你……”
傅銘諶緊握住她的手指,放在齒間咬了一下。
“嘶——痛!”
林橙禾眼裏迅速冒起淚花:“你是狗嗎!”
“這是對你的教訓。”傅銘諶嚴肅道,“不準拿和我分開作爲玩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