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銘諶在和池將開會,國外的生意基本都是由池將在負責,傅銘諶只需要定期確認成果。
在某種程度上,他和林橙禾做的事情能算得上有異曲同工之妙,兩個人都把自己藏在了背後。
出風頭這種事情交給別人去做,他們顯然都更喜歡悶聲發大財。
會議進行到一半,他收到條消息。
“你猜我今天看見誰了?”
施以柔隨着文字發過來的,還有附贈的一張照片。
林橙禾和越麟坐在角落的位置,兩個人離得很近,顯然在聊天當中。
施以柔也沒有想到自己居然有一天會以偷拍學生的照片爲樂,不過自從看出來傅銘諶對林橙禾的截然不同之後,她就有點坐不住。
但凡是傅銘諶身邊的人,對他有着稍微一丁點的熟悉,都會因爲傅銘諶對林橙禾所做的一切而好奇滿滿。
一個在所有人看來冷情寡意,這輩子應該都不需要感情這種東西的人,居然會有下凡食取人間煙火的這天,也不怪他周遭皆驚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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收到照片之後,傅銘諶的嘴角壓下一個略鋒利的弧度,並沒有着急回覆。
過了會兒,反倒是施以柔沉不住氣,又主動問:“你就沒有什麼感受嗎?”
傅銘諶只回了一個字:“有。”
至於是什麼,懶得告訴她。
施以柔自認爲是整個a大里除了齊院長以外和傅銘諶稍微熟悉點的人,她心臟夠大,即便傅銘諶對她不假辭色,難得搭理,她也能主動湊上去。
倒不是因爲喜歡傅銘諶,純粹和傅銘諶這人身上的複雜性有關。
施以柔作爲藝術學院的美女教授,主修現代舞,她一看到傅銘諶就覺得這個人身上很多特質都適合被揉雜進她的舞蹈編排裏。
可惜都已經共事好幾年了,他們唯一一次私下裏外出,還是因爲傅銘諶爲了林橙禾求她幫忙。
如果可以的話,她是真的很想知道這個人身上還有多少值得挖掘的特質。
自詡爲半個藝術家的施以柔,對於一切能夠給她帶來靈感的人和事物都極爲感興趣。
以前是這樣,出現了一個林橙禾之後,想通過傅銘諶獲取靈感編排舞蹈的情緒就更加明顯。
“我特意打聽過,越麟可是很喜歡你們家那位小朋友的,學生中間已經有了許多傳聞,你如果不看緊點,你的小朋友就會成爲另一個小朋友的。”
傅銘諶掃了一眼這段文字,臉色不快。
他沒有再搭理施以柔,但是放在會議上的心思也已經逐漸偏離。
終於等到會議結束,池將在其他人都離開之後,調侃道:“你後半程,可是有點心不在焉。”
“和林橙禾有關?”
被傅銘諶警告過好幾次之後,池將也不隨便亂稱呼了,免得被愛記仇的某人找他的麻煩。
就比如上週,分明幾次交割就可以完成的交易,傅銘諶非讓他在期貨市場裏泡了一整天,差點就爆倉了。
明擺着是懷恨在心。
傅銘諶頭也不擡,重新把手機劃開,點出和林橙禾的聊天界面。
上一條消息是她發過來的表情包,賣萌的小兔子,那雙眼睛忽閃忽閃,和她的倒是挺像。
至於施以柔之前發來的照片,他看過之後就刪掉了,眼不見心不煩,免得控制不住情緒。
“池將叫你給他打電話。”
傅銘諶骨節分明的手指迅速打出一句話,發過去之後又立刻補充:“談股票。”
通常情況下收到消息林橙禾就會立刻回覆,作爲一個重症手機患者,即便不是在娛樂也會用手機看一些金融市場上的動向或者相關新聞。
雖然她記得如今大部分的關鍵節點,但不可能全部都記住,而她很清楚相關的重大波動消息都可以從一些對常人來說沒什麼意義的新聞中獲取。
但凡能夠在金融市場上縱橫無敵的人,對所有新聞的敏銳性遠超普通人,當然也還包括有擁有屬於他們自己的內部渠道,提前得知重大消息。
“十分鐘之內找他。”
傅銘諶連發三條消息。
已經快等得不耐煩時,總算有了回覆。
“回家了,有事明天再談。”
傅銘諶皺眉。
回家了?
他打電話給每天24小時不間斷等在a大外的人:“林橙禾出來過?”
“出來過嗎?我馬上問一問。”
傅銘諶沒有去等他們的回覆,而是調出了自己手機裏裝載着的定位軟件。
林橙禾脖子上那條項鍊裏的芯片定位信息會隨時反饋到他手機裏,可以實時記錄林橙禾的行蹤。
不過出於對林橙禾隱私的尊重和保護,一般情況下他並不會打開。
手機上的定位很清晰的顯示,林橙禾此刻並不在學校,也不在家。
這個地方在江城郊區,傅銘諶將圖標放大,神色驟然一緊。
回電的人告訴他:“幾個門的人都沒有看見林小姐出來,是不是……”
“去三十七號公館,立刻,馬上。”
傅銘諶咬着牙說這一番話的時候已經起身出門,走的太匆忙,外套都沒有帶,甚至沒有換衣服。
池將本來還打算調侃傅銘諶兩句,注意到他的神情變化之後就知道發生了什麼事,只是還沒來得及開口問,就瞧着傅銘諶匆匆走了。
他擡高音量叫喊:“出什麼事了你跟我說一聲啊,傅銘諶,傅銘諶!”
……
林橙禾醒來時只覺得頭疼欲裂,雙眼的視線難以對焦,過了好久才終於看清楚眼前的情景和自己所處的環境。
她在一個裝修很豪華的地方,像是某個別墅。
而她的身體無法動彈,四肢被綁在了牀上,窗簾拉得很緊,看不到外面的狀況,也不知從自己被綁架到現在過去了多久。
昏過去之前她就已經意識到了事情的不妙,現在醒來之後心中更是有無盡的擔心。
她在想,對自己下手的人到底是誰。
傅候晉……還是林晴禾?
亦或者他們共同所爲。
傅婉兒不久前才提醒過她,林晴禾和傅候晉見過面,也許那時就在密謀今天的這一出行動。
林橙禾知道自己太過掉以輕心,但她沒有想到傷害她的人會直接在學校裏下手。
“人呢,我醒了,把我帶到這裏來是爲了什麼?直接出來說話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