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榮王府。
書房內,榮王大手一揮,桌上的東西撒碎了一地,咬牙切齒的怒聲道:“一羣廢物,這麼多人圍追堵截竟然還讓趙禩跑了,他到底跑去哪裏了?”
桌案前面,他的屬下馮保合忙跪下,一臉惶恐的道:“殿下息怒,江楓傳回的消息說,雖然七殿下逃脫了,可我們的人已經在東越境內大幅搜尋追蹤,又有東越定王派人協助,且東境一帶也已經封鎖,一定不會讓七殿下活着回到秦國的。”
榮王冷哼:“宇文焯?本王哪裏還敢信任他?不過一個言而無信之輩,若他當真有意助我,趙禩也不可能有命逃得出炤都!”
馮保合一驚:“殿下是說,那東越定王故意放七殿下回來的?”
榮王惱恨道:“若非如此,就算趙禩再厲害,他也插翅難逃!”
炤都是什麼地方,那是宇文焯的地盤,若他當真是真心與自己合作,趙禩化成蒼蠅也飛不出來,可現在好了,人逃走了,且還下落不明,真是……
一失足成千古恨,他就不該信宇文焯。
本以爲經過上次的事情,宇文焯定然對秦皇恨之入骨,自然也會恨趙禩這個內定繼承人,怎麼都不該有紕漏,然而沒想到,宇文焯竟然會選擇放過趙禩!
想不通。
可是再想不通,如今也沒什麼好想的了。
馮保合忙道:“殿下且寬心,江楓已經把王府隱衛盡數帶去,如今正在追殺七殿下,且東境那邊已經封鎖全境,七殿下是怎麼也回不來的!”
榮王沉聲道:“本王還是不不能安心,看來這裏的事情不能再等了,免得夜長夢多!”
馮保合一驚:“殿下是要……”
榮王神色凜然的咬牙沉聲道:“若非如此,難道要坐以待斃麼?何況,成王敗寇,到了現在這個地步,不管趙禩能不能回來,本王終是要走這條路的,否則,便是死無葬身之地!”
若他只是個閒散王爺,或許只要安分守己還能安然一世,可是他不是,從他打算爭奪帝位的那一天開始,他就已經沒有回頭路,他們都不會放過他,而他,也不想回頭。
這本就該是他的!
他本是嫡出,如果母妃沒有被貶妻爲妾,他是嫡長子,本該是太子,這秦國的江山本該是他的,可是,如今他卻只能靠自己籌謀算計才能離那個位置近一點,拼死一搏才能得到該得的,他好不甘心啊。
馮保合道:“那屬下這便按照殿下先前的吩咐去做安排?”
榮王點了點頭:“嗯,再有,立刻去請何統領來見本王。”
“是。”
“去吧。”
“是!”
與此同時,宮中。
夜晚中的乾元殿,燈火通明。
皇帝坐在榻上,陰着臉聽着暝絕的稟報。
“……暗龍衛的人僞裝成殿下離開後,被除掉了不少,倖存下來的人傳回的消息,說殿下已經安然離開炤都,卻不知所蹤,如今意圖殺殿下的人正在東越境內大肆搜尋,而東越也對此持默認態度不予理會,甚至任由那些人在東越境內追尋殿下,顯然是與意圖謀殺殿下的人有所勾結,只是那這些人似乎不是同一股,尚且不能確定有誰的人。”
皇帝沉聲道:“不管是誰的人,如此大費周章的要殺老七,還與東越人聯手,看來是知道了朕的打算了,若朕沒猜錯,榮王必定參與其中!”
“那陛下打算如何?”
皇帝想了想,道:“以老七的本事,應該不至於脫不了身,不過怕是也難回來,你再派人去東越,想辦法接應老七,絕對不能讓他有任何事,最重要的是,儘早帶他回來。”
“陛下,還有一事極爲蹊蹺。”
“何事?”
暝絕低聲道:“東境那邊傳回的消息,義陽侯下令封鎖邊境的整條邊防線,不許任何人出入。”
皇帝聞言,面色陡然一變。
“沈鎬?”
“是。”
皇帝神色陰鷙的眯了眯眼,隨即陰冷一笑:“看來,沈家也留不得了。”
一個兩個,都在自尋死路!
暝絕垂眸不語。
“南邊呢?刺殺楚胤之事如何了?”
“回稟陛下,屬下收到南邊的消息,楚王不知所蹤了。”
皇帝聞言,當即神色一變,問:“不知所蹤?怎麼回事?”
暝絕搖了搖頭道:“屬下倒也不知具體情況,只收到消息,那裏的暗龍衛說楚王已經不知所蹤有些時日了,具體是什麼時候不見的,都一無所知,而楚王的人卻還在陸續拔除七殿下安插在南境的人,到四日前爲止,已經摺損了四成了,特別是軍中的人,已經摺損了不下一半,剩下的人皆不知楚王下落,且還要躲避楚王的人,怕是很難完成陛下的命令了。”
皇帝冷哼:“全都是廢物!”
“陛下息怒。”
皇帝沉聲道:“楚胤若還在南境便罷了,就怕他已經回來了。”
暝絕道:“可是陛下,如今南境局勢緊張,孫策仍在重傷,軍心本就動盪,軍中需要楚王坐鎮,他會在這個時候回來?”
皇帝沉思片刻,道:“此事說不準,你先派人沿途攔截,記住,派你手下的那些精銳,再讓沿途城池關卡加以封鎖,如若不是便罷了,若是他回來了,不惜一切代價,絕對不能讓楚胤回來,尤其是現在,若能殺他,朕有重賞!”
“是。”
皇帝這才又問:“榮王那邊如何?”
暝絕立刻道:“屬下親自探查過,榮王一切如常,他已經多日未曾去過驍騎營,除了處理手頭上的政務,便是去城外莊子陪榮王妃養病,據驍騎營那邊傳回的消息,近日驍騎營很平靜,榮王在軍中並未有任何動作。”
皇帝冷冷一笑:“哼,他怕是在等東越的消息呢,派人繼續盯着,尤其是驍騎營,軍中有任何動靜便來稟報。”
“屬下已經派人盯着,陛下放心。”
皇帝想了想,又吩咐道:“還有,謝家那邊這般下去不是辦法,你去告訴謝永恆,朕的耐心有限,他若是再沒有辦法打破眼下的局面,連幾個婦人都對付不了,謝家還有別人!”
“是。”
“去辦事吧。”
暝絕這便退下了。
皇帝坐在桌案後面片刻後,也隨之站了起來,可是剛一起身,頭忽然一陣暈眩劇痛,他不由得手捂着頭再度坐下,臉色有些難看。
守在外面的何福再暝絕出去後立刻走進來,看到皇帝坐在桌案後面支着頭一臉難受的模樣,立刻大驚,忙上前詢問:“陛下,您這是怎麼了?可是龍體不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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