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帶有不少王公貴族置的馬場別院,而康王府就有一個,在裴家馬場約莫十里之外。
傅悅趕到的時候,大家都在了,而裴笙卻情況不太好,躺在裴開懷中昏迷不醒,傅悅一看,裴笙頭髮很是凌亂,包裹着她的披風之下,衣裳有些凌亂破碎,且帶着大片的血跡,臉上也有一道被抽的巴掌印,高高腫起不說,嘴角還沁出一道血跡,傅悅看着就大概知道發生了什麼。
不過,比她以爲的好些,裴笙沒有被玷污,應該是差點被玷污,被及時制止了。
傅悅以爲她受了重傷,可給裴笙把了脈卻發現她只是受了驚嚇和一些皮外傷而已,傅悅舒了口氣,才問一旁的楚胤他們:“到底怎麼回事”
楚胤一臉凝重的道:“我們也不清楚,我們到的時候,這些人都已經死了,裴笙也已經暈了”
傅悅一驚:“什麼”
裴開沉聲道:“不錯,原本我們正在分頭尋找笙兒,有暗衛來報說康王的別院這邊有打鬥慘叫的聲音,我們被引來的時候,趙拓和這些人都已經死了,笙兒也昏迷不醒”
所以,殺了趙拓和這些人的,不是他們
那是誰
裴笙是被誰帶來這裏的趙拓那又是誰殺了他屠了這裏這些事情是偶然還是一場陰謀
可不管是什麼,現在也顧不上了,現在最重要的是帶裴笙離開這裏,不管這件事怎麼回事,裴笙都不能再待了,這裏是康王府的別院,趙拓就這麼死在這裏,事情必定不好善了,也不知道這裏的殺戮有沒有傳開鬧大,萬一等一下有什麼人來,裴笙就毀了。
所以,裴開抱着裴笙果斷離開,傅悅不放心也跟上,這裏則是留給楚胤和謝蘊處理。
回到馬場旁邊的裴家別院,傅悅親自給裴笙清洗了一遍身子換了一身衣裳,人看着纔沒有那麼懾人,姿勢裴笙不僅臉上腫了,身上也磕蹭出不少傷痕,幸好有藥可以用,傅悅給她簡單上藥包紮了一下。
看着裴笙這個樣子,她有多心疼自責只有她自己知道。
她不該讓裴笙這樣離開馬場,不該這麼久都不去尋她。
見傅悅坐在牀邊一臉的自責心疼,裴開想了想,還是安慰道:“王妃不必自責,原本也是這丫頭太胡鬧了,如今幸得並未出什麼不可挽回的事情,這一遭就當讓她受些教訓,日後她便不敢再任性胡鬧了”
聞言,傅悅沒有說話,只抿了抿脣微低着頭,眼中閃着的淚水,想落下,卻又落不下來。
裴開還想在說什麼,可瞧着傅悅這樣,他本就不善勸人,加上倆人平時接觸不多,也沒怎麼說過話,倒是一時間不曉得如何勸說。
這時,蒙箏走進來。
“公主,楚青醒了”
傅悅聞言,立刻起身,吩咐清沅和裴笙的丫鬟在這裏看着裴笙,然後去了隔壁楚青那裏。
楚青傷得挺重,不過昏迷的原因是中了帶毒的暗器,又失血過多,如今吃了藥勉強醒來,人卻十分虛弱。
不過虛弱歸虛弱,也還是勉強說出了事情的經過。
裴笙策馬出去後,原本只是在馬場周圍轉悠,而楚青便只好遠遠地跟着不驚擾她,可轉了一下,她不知爲何就一個勁兒的往東面跑去,且跑得極快,似乎是馬突然發狂,沒多久就跑沒影了,楚青立刻帶着人跟上去找,順着馬蹄印到了那片林子,穿入那片樹林後,找到了跌落在地上的裴笙,剛要帶她回來,出現了一羣黑衣人,且個個都武功不差,若是只是與他們打鬥廝殺,楚青和跟着着裴笙的暗衛倒也不至於傷亡成這樣,可對方人遠勝於他們兩倍,他們還要分心保護裴笙,原本能勉強還能撐住,可正在纏鬥時,不知何處射來一波暗器,好些暗衛忙於打鬥無法分心躲避,竟都因此送了命,而裴笙一個姑娘家,從未經過這般驚心動魄的事情,有些嚇到了,哪裏躲得開那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射來的暗器,是楚青護住了她,卻被暗器打到,暗器上有毒,楚王府的人都服用過燕無籌煉製的可以抗毒的藥,楚青也不例外,所以逃過一劫,可這到底是見血封喉的劇毒,楚青還是受不住昏迷了,而其他裴家的暗衛就沒那麼好運了,中毒的不消片刻就死了,沒中毒的也被殺了,裴笙就被帶走了,許是爲了不被追查到,對方的人臨走前,把他們死的人也一併帶走,所以現場纔會只有自己人的屍首。
聽聞經過後,傅悅問:“出了那麼大的事情,爲何不找機會讓人回來稟報”
今日帶了那麼多人來,幾乎馬場內外保護的密不透風,附近的任何風吹草動自然是瞞不過的,可是裴笙騎馬跑得遠了些,進了那片林子,這才讓那些人有了可乘之機,那片林子雖然有些遠,那邊的動靜很難傳到這邊來,可若是讓人回來求救,只需要回到馬場周圍就能遇上他們的人,不至於事發那麼久才知道。楚青道:“屬下當即就讓人回來稟報了的,不過既然沒能回來,看來是被截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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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悅點了點頭,沒有多問了,只道:“幸好如今有驚無險,你如今有傷在身,體內仍有餘毒,先好好養傷,身上的餘毒不會傷及性命,等回府再讓舅舅給你解毒”
“多謝王妃”
傅悅這才走出外面。
然後,看向在一邊一直聽着楚青說卻沒有說話的裴開:“你怎麼看”
裴開道:“應該是陛下賜婚一事被制止,那趙拓惱羞成怒,才擄走笙兒以此強行逼婚,或是毀了笙兒”
傅悅聞言,靜思片刻,然後微眯着眼很篤定的道:“趙拓他還沒有這個狗膽”
裴開當即沉聲道:“王妃此話何意”
傅悅道:“若是沒有上面的默許,那趙拓就算再妄爲,也不敢這個時候輕易開罪了裴家,侯爺的脾性大家都知道,阿笙是他最疼愛的女兒,阿笙出事,他豈會輕饒趙拓,世子想想,若是此事成了,你父親也好,你也好,會善罷甘休麼這一點,趙拓不可能不明白,所以,康王府雖是皇親貴胄,但比起手握兵權鎮守一方的裴家,也不過是一個空架子,他再不甘,也不敢如此妄爲,如今他既然敢如此行事,說明此事另有內幕”
對此,裴開也認同:“不錯,趙拓此人雖然膽大妄爲,可還不至於敢如此行事,或許他有這個心,但是絕對沒有這個膽對笙兒下手,可他畢竟是康王府的世子,能夠給他這個膽的,只有一個人,但是不應該啊,陛下現在忙於拉攏父親,怎會如此不顧後果”
傅悅轉身看着裴開,微微挑眉:“孤注一擲”
裴開面色愣住
不錯,既然拉攏不到了,不如強行逼迫裴家靠攏,只要裴笙成了趙拓的人,裴家就處於被動了,一般來說,他們爲了裴笙的名聲和未來,只能忍下此事妥協,讓裴笙嫁給趙拓,只要裴笙嫁給了趙拓,按照他們父兄對裴笙的重視和疼愛,裴家就算不完全靠攏皇帝那邊,也不會再有任何隱患,甚至可以以裴笙爲籌碼,脅迫裴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