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奕點了點頭,深以爲然:“先生說的不錯,本王心裏清楚,秦國如今外強中乾,內鬥愈發嚴重,照此下去,怕是一場內戰在所難免,與他們結盟於本王根本毫無益處,相反,若是與秦國趙氏合作,會更加得罪祁國,祁國如今是七國之中國力最盛的,祁皇若是當真全力支持馮氏,本王勝算便渺茫了”
“而且,若是這次本王無功而返,對支持本王的一衆人都沒法交代,特別是劉相,這老狐狸這些年一直中立,對本王態度持觀望的態度,自從馮氏崛起,他便有意偏向於皇帝,若是這次怕是就只能眼睜睜看着他站到皇帝那邊,先生應該知道,劉相背後的門閥勢力不容小覷,且牢不可破,這些年本王之所以一直無法再上一層,有很大的原因也是因爲他和背後那些人的不支持,他的立場至關重要,若這次本王空手而歸,那豈不是”
得不償失
不,什麼都沒有得到
周正思索了一會兒,略帶猶豫的開口:“王爺,周某有個提議,不知”
見周正如此,司徒奕忙謙虛有禮的道:“先生但說無妨,你我之間,沒有什麼是不能說的”
周正便也不賣關子了,直言道:“王爺,陛下如今已經年近十五,即將到了可以大婚立後的年紀了,周某聽聞,劉相家中有一個嫡出孫女,眼下年方十三,深得劉相的喜愛,且劉家對這個嫡出的姑娘,可是一直當皇后苗子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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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徒奕愣了一下,然後恍然驚覺,微微眯着眼道:“倒是有這麼個姑娘,劉家一直藏着,少有人能夠見到,本王見過,不過也是前兩年了,當時還是個十歲出頭的小丫頭,現在離及笄也都還有兩年,確實是和陛下年齡相仿,要說馮家和劉家有這個打算也無可厚非,怪不得近來劉相的態度明顯偏向於陛下那邊”
周正點了點頭道:“劉家和馮家在先帝時期就曾經因爲馮太后和那位故去的劉貴妃的恩怨生出嫌隙,所以這些年劉相才坐看王爺步步奪權卻不曾出手幫助,可劉相此人是一向固執,對正統十分看重,也不願支持王爺,如今若是太后示好,又以皇后之位爲誠意,加上情勢扭轉,劉相必定會表態支持陛下,如此,王爺可就必輸無疑了,要知道,在朝堂爭鬥總,外援不管如何了得,都不及朝堂內部的支持重要,劉家鼎立蜀國數十年,劉相是三朝元老,背後的門閥勢力盤根交錯,軍方也有不少自己人,這些都是王爺這些您費盡心思也拉攏不來的人,若是他表態支持陛下,加上馮熙拉來的外援王爺情勢危矣”
司徒奕聞言,面色凝重的看着周正,蹙緊眉頭問道:“先生說了這麼多到底想說什麼,你剛纔說的提議到底是什麼”
周正又賣關子:“周某這個提議會讓王爺難爲,王爺聽了怕是會不悅”
司徒奕淡淡的道:“你說便是”
周正道:“既然劉家要的是一個後位,那王爺不如就許他們一個後位,如何”
“先生的意思是”
周正意有所指的問道:“王爺可知秦皇當年登基後爲何能迅速穩固皇位把控朝堂”
司徒奕一愣。
對秦國的事情,他雖然不算很難清楚,可也聽過一些,加上爲了這次的結盟查的,便也知道了大概。
秦皇趙鼎本是秦國先帝的第七個兒子,因爲是低等妃嬪所生,一直不受待見,所以也不甚出衆,後來被慶王府和楚王府硬扶上皇位,雖然有軍方支持,可有太多人不服,特別是一衆文臣,對這個出身不好的落魄皇子並不認可,所以趙鼎登基後沒多久,便下詔迎謝氏女入宮爲後,自己的結髮妻子則是成了貴妃,雖然此等做法受人詬病,效果卻是立竿見影,因爲謝家的態度和立場,朝堂因爲繼位一事起的風波也迅速消去。
司徒奕思及此處,顯然是明白了周正的意思:“先生是想讓本王效仿”
“不錯”
司徒奕當即面色一變,十分不贊同的駁斥道:“先生此法荒唐,我與王妃兩情相悅,也是多年患難互相扶持,何況,有道是糟糠之妻不下堂,貶妻爲妾實乃罔顧倫常,本王豈可效仿”
周正道:“王爺,周某也知道此法不妥,可王爺應該明白,成大事者不拘小節,您的大業若是不成,便是死路一條,一起死的還有很多人,包括王妃和您的兩個孩子,說句實話,王妃如今於您已無助益,您愛重王妃的同時,也請您爲大局考慮”
司徒奕想反駁什麼,可是話到嘴邊就這麼梗住了,無力地張了張嘴,半天說不出話來。
他悶聲不響了好久,然後有些無力的移開了話題:“此事暫且不談,先生還是說說與秦國的結盟一事,本王該如何應對”
周正語氣頗有幾分強硬的否決:“不可答應,秦國如今這是趁火打劫,知道王爺急求外援才獅子大開口,可王爺切莫忘了,咱們還抓着秦國的一個把柄,他們之所以能夠這般有恃無恐的,便是看準了王爺如今形勢不妙有求於他們,以爲王爺會投鼠忌器,爲了爭取他們的支持不敢據我所知才這般,若是王爺答應了,怕是會助長他們的氣焰,可王爺想想,如今秦國奪嫡之爭日盛,太子和榮王的爭鬥這般激烈,那是因爲他們都不知道秦皇屬意的繼承人是趙禩,如今是那兩位鬥得最厲害的時候,若是他們知道了這件事,定會一致矛頭指向趙禩,如此後果難以估計,這一點,秦皇和趙禩應該心裏清楚”
司徒奕聞言,彷彿腦子被重擊了一下,恍然驚醒,深以爲然的點頭道:“不錯,本王絕對不能任由他們予取予求,即便是此事談不成,也絕對不能示弱”
他是來談結盟的,不是來求助的
他是被最近的情勢弄得暈頭轉向了,纔會連這點基本的都忘了
周正想起什麼,又道:“說起外援結盟,倒是還有一事,周某以爲,王爺還有一條路走”
司徒奕忙道:“先生請講”
周正道:“近日北漢的定王賀煊已經和秦太子商議好了兩國的商貿往來,若不出意外,此事已是板上釘釘,可那定王賀煊與漢成皇不和,兄弟倆一直分庭抗禮,之前便是漢成皇主張發兵南下趁着秦國和北梁交戰趁火打劫一洗當年戰敗之辱,但賀煊一直反對發兵,這次與秦國的議
和,便是賀煊一力主張,漢成皇必定不滿,所謂敵人的敵人就是盟友,王爺或許可以考慮一下和漢成皇聯手”
司徒奕聞言一驚,面色凝重道:“與北漢可我蜀國與北漢一向不和,當年和北梁結盟,不就是爲了掣肘北漢這些年也因爲和北梁的密切來往,與北漢常有摩擦,如今如何能化干戈爲玉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