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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佈時間: 2024-11-17 07:46: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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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僕揚了揚馬鞭子,將馬車又飛快趕起來。

他不明白,國師爲什麼緊急着趕往齊國京城。

他們白天路過一處鎮子時,聽說,齊國的皇帝昏迷癱瘓了。

這都發生宮變了,國師去湊什麼熱鬧不該避嫌嗎

這輛普普通通的馬車,在夜色中的官道上,朝齊國京城方向,一路疾馳。

車內,墨離的雙眸,像鷹眼般森然,他的脣角揚了抹冷笑,右手手指,有一下沒一下地,輕輕敲擊着面前的棋盤。

這是一副天下棋局,他布了二十五年,齊國當權者們的命運,全在他的安排下活着。

他冷眼看着他們,在生與死的邊緣上掙扎着。

他們在演戲,他在看。

既然他過得不痛快,他就讓天下人,全都不痛快

“居然是裴家二房的人,對正德帝下的手”墨離冷笑,“太叫人失望了。”

他的計劃是,讓玉衡殺正德帝,這樣一來,北蒼國和齊國,必定會開戰。

或是讓楚譽殺了正德帝。

這兄弟二人對殺,他們的另一個兄弟安王,必定會參合一腳。

齊國起了內戰,他隨隨便便伸一根手指頭,就能將齊國拿了。

哪想到,他的計劃,全部落空了。

居然是一個臣子的兒女們,毒殺了正德帝。

讓楚譽撿了個便宜,大權在握,掌管了齊國。

楚譽

墨離的眼底,殺意漸濃。

聽到墨離的自言自語,趕車的小僕,回頭看了眼馬車內,說道,“國師,武義說,裴家在齊國已經樹大根深,把持齊國的朝政多年了,早讓楚氏皇族不滿。”

“”

“這回呀,正好讓齊國譽親王尋了個藉口,將那一族,徹底除了。”

“”

“不過,武義又說,裴家二房的人毒殺正德帝的事情,十分的可疑,他們那一家子,沒那麼大膽吧也沒有那麼蠢吧爲裴太妃報仇,是殺一個正德帝,能解決的問題嗎太不正常了。”

“那一家子,是一羣扶不起的爛泥。”墨離冷笑。

他暗中培養的裴元志,居然死在了楚譽的手裏。

按說,楚譽是裴元志的親表叔,兩人不管起什麼矛盾,也不至於會成仇。

但是,他又算錯了,楚譽不僅和裴元志成了仇,還殺了裴元志,而且同裴氏的長房二房全都結了仇。

這回更是尋個機會,一併除了。

這是因爲什麼呢

墨離的眸光微微縮起,總覺得,有什麼地方,左右着他的棋局。

打亂了他的計劃。

讓他的棋局,莫名其妙的亂了起來。

會是哪個地方出錯了呢,或是因爲哪一個人從中作梗呢

趕車的小僕點了點頭,“國師說的沒錯,裴家人太自大了,其實他們根本沒什麼本事呢。不過,屬下總覺得正德帝中毒的事情可疑。”

墨離冷笑,“沒什麼可疑的,這一切,一定是楚譽在安排那對裴家兄妹,不過是對替死鬼罷了。”

趕車小僕又說道,“聽國師這麼一說,齊國那個譽親王楚譽,可是個十分厲害的人呢”

“再厲害也有軟肋,本尊,就從他的軟肋下手”墨離冷冷一笑,“通知左青玄,務必將玉嬌給本尊扣下來”

“是”

正德帝中毒癱瘓,當然是不能出城繼續狩獵了。

各臣子們,又紛紛派人喚回自家的僕人,運回各自的行李。

京城中,風雲突變。

臣子們用着最快的速度站隊,之前沒有巴結太子、李太師和譽親王的,現在迅速巴結起來。

派人送禮物的,送禮物,親自上門拜訪的拜訪。

從中午一直忙到天黑。

就連與這幾家走得近的林府,蘇府,景府,還有西門家,都紛紛跟着沾了光,平時冷清的府門口,一下子熱鬧了起來。

西門鑫的別莊裏,來了一羣送禮的人,他是高興得連連搓手,來着不拒的收了禮品。

林府,林伯勇清高,平時最厭惡這種趨炎附勢的行爲,所以,面對大量進府拜訪送禮討好的人,他一律讓人趕走。

林唯楓則相反,挑挑揀揀着收了一些,順帶着暗中觀察哪些人是真心送禮,哪些人是真正的趨炎附勢,他好拉攏一些人過來做自己的跟班。

景府也是這樣。

景府二房裏,景蓁和瑞世子楚禎的關係,一直不太好,原因還是因爲一個瑞王妃從中作梗,因爲她不大喜歡景蓁。

受葉大小姐影響,變得圓滑了的景昀,決定藉此機會,拉攏些人,爲景蓁的婚事奔走。

景家有了助力,他相信,瑞王妃會同意的。

蘇府中,長寧面對送禮之人,持無所謂的態度,她認爲真心想跟她走得近的人家,就開門請進府裏,有些之前跟她和楚譽作對的人,這會兒反轉來討好,一律被她謝絕登門。

馬上棄主投奔他人的人,將來也會背叛她,她拒絕來往。

李府和太子府兩家,當然是更熱鬧了。

只有楚譽的譽親王府前,冷冷清清一片。

因爲楚譽放話,沒有他的准許,不準任何人登門。

“皇后娘娘,終於擺脫那人的惡爪了,她心情該好起來了吧”玉嬌拿剪子,正剪着燈花,看了眼身側的男人,說道。

她在身爲林婉音的時候,就聽李皇后的大女兒靜慧公主常說,皇后跟皇上的關係,並不是外界傳聞的那樣好,而是,互相爲仇。

起初,她還不相信。

直到有一天,她不經意聽到李皇后的哭聲,和蘭秀的說話聲,才驚聞,李皇后恨正德帝恨進了骨子裏。

正德帝和他的手下裝成強盜,殺了李皇后的愛人,李皇后不恨纔怪。

可偏偏李皇后殺不了那個仇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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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被仇人折磨二十五年,還不能反抗,那滋味,不是一般的人能承受得住的。

楚譽正坐在書桌旁翻看文書,眉尖緊鎖着,不知在想着什麼。

玉嬌放下小金剪子,走了過去,“怎麼啦”

楚譽合上摺子,擡頭看着自己的新婚小妻子,溫柔一笑,“沒什麼,一堆朝政之事而已,太子一時應付不了,全推到我這兒來了。”

“他明明比你大,反而要問你。”玉嬌不滿地揚眉。

楚譽站起身來,伸手摟着玉嬌的纖細小蠻腰,低頭輕輕咬着她的脣,促狹笑道,“我從你的話中,聽出了一些話外之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