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8,裴元杏死。

發佈時間: 2024-11-17 07:24: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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鬱嬌雖然穿着一身僕人的灰布衣衫,梳着丫頭的大辮子頭,通身裝扮毫無貴氣可言,但那周身的氣度,卻是讓人無法忽視,眼神也凌厲得異常。

江元杏迎上鬱嬌的目光,心中直髮怵。

鬱嬌這個女人太可怕了,居然敢脫了她的衣衫,將她扔到桃花湖畔。

該死的鬱嬌

她想打一頓鬱嬌,可看到門口站着的霜月,江元杏害怕了。

“你算計我,我還沒有跟你算帳,你居然還敢來威脅我”她抖了抖脣角,壯着膽子,眯着眼盯着鬱嬌的臉,“你少來嚇唬我,元志哥哥最喜歡的就是我,不可能會殺我,他不可能的我們,我們的關係”

江元杏的耳垂上,悄悄地染了一抹紅色,臉上也漸漸地顯出一絲得意來。

她擡着下巴,傲然地看着鬱嬌。

因爲她知道,裴元志說喜歡鬱嬌,不過是看中了鬱嬌的身份,其實,是不可能會喜歡上鬱嬌的。

因爲她太知道,男人喜歡一個女人,願意一起上牀,才叫喜歡,連碰都不願意碰的,根本不是喜歡。

那叫敷衍。

鬱嬌瞧着她的表情,心中笑了笑。

她怎會不知,江元杏因爲什麼而得意着便淺淺一笑,“你們的關係非同一般,是不是你是自欺欺人,還是愚不可及”

江元杏大怒,“你敢罵我”

“我是在提醒你,江元杏”鬱嬌的臉上,浮起諷笑來,“你跟他,雖然有了夫妻之實,但是,他可從來沒有將你放在心上過。”

“”

“在桃花湖畔的蘆葦叢那兒,他還想一掌打死你來着,你忘記了麼一個男人,一個跟自己歡好過的男人,爲了一點點的小事情,當着那麼多人的面,要打死你,還談什麼心中有你那不是個笑話嗎”

“不可能”江元杏最是聽不得這樣的話,“他心裏眼裏都是我,他當時只是氣急了,才失手打了我。再說了,明明是你陷害我,又不是我故意跑到那兒去的,只要我說清楚事情的真相,元志哥哥是不會怪罪我的。夫妻之間還時有吵架的呢,我們有一點點的矛盾,能算什麼”

“是啊,一點點的矛盾,又算得了什麼”鬱嬌笑,“你忘記了林婉音麼你以爲,你的狡辯,他會聽得進去他是個不看過程,只看結果的人。”

提到林婉音,江元杏的臉色變了變,她眯着眼,“鬱嬌,你究竟想說什麼”

“我想說的是,林婉音是他名正言順的妻子,是用八擡大轎子擡進府裏的正妻,裴元志卻爲了一點點的小事,殺了她。”鬱嬌望進江元杏的眼睛裏,“你自稱跟裴元志是青梅竹馬,但是,你的身份跟林婉音相比,差的不是一點半點,你是他背後的女人,林婉音是他明面上的正妻。他爲了自己的利益,能狠心地殺死林婉音,就不會殺你”

江元杏不相信,裴元志真會殺她。

她咬了咬牙,怒道,“林婉音是自己作死的,得罪了家裏的小廝,丟醜丟到裴府來了,怨不得元志哥哥會誤會,她活該”

鬱嬌望着她,好笑地搖搖頭,“江元杏,那是你表面看到的情況,事實上,不是的。裴家並不是因爲那件事,才處死林婉音的,那只是個欺騙世人的假象而已。”

江元杏第一次聽說,林婉音的死,背後還有着真相。

她將呼吸慢了半拍,沉聲問着鬱嬌,“還有什麼內幕”

鬱嬌望着她,淡然一笑,“你想聽那我就告訴你好了。林婉音得罪了昭陽公主,昭陽公主發話,要裴府用最慘的法子處死林婉音,否則,會讓裴元志丟官。”

“”

“裴元志爲了討好昭陽,爲了不丟官,爲了在官場上更好的爬升,便夥同裴夫人,買通林家小廝,陷害林婉音,並殺了林婉音。”

昭陽有沒有威脅裴元志,鬱嬌並不清楚,但不妨礙她編造一番,震懾江元杏。

江元杏聽完鬱嬌的話,果然,那臉色旋即便白了幾分,“怎麼會有這種事”

鬱嬌繼續說道,“所以江元杏,在裴元志的身體裏,根本沒有情這個字,只有權利和名聲”

“”

“你在身體上刻着他的名字,害得他在桃花湖畔當衆丟了醜,此時,他正被全京城的人諷笑着,笑他同自己的親妹妹有着苟且。”

“”

“皇上大怒之下,當着不少臣子的面責罵他了,並將他的官職全都除掉了,且扣除所有俸祿,更不准他繼承永安侯之位。”

“”

“他已經徹底跌落到塵埃了,而這一切的起因,都是因爲你給他丟了醜,你在身體上刻的那幾個字,讓他成了全城的笑柄。江元杏,他能饒你”

江元杏的臉,徹底變得死白。

她的脣角顫抖着,“不,你一定在騙我,他他的身份不簡單,皇上是不會罰他的”

鬱嬌笑了笑,“你要是不相信的話,大可以找個裴府的僕人去問一問。”她轉身往外走,“想想林婉音的死吧,裴元志曾在新婚之夜對林婉音說,她是他心尖兒上的寶,可是後來呢”

鬱嬌嘲諷一笑,“裴元志爲了一點兒小事情,還是處死了林婉音,你害他丟官罰銀,他能放過你嗎可笑”

鬱嬌沒再理會江元杏,轉身走出了屋子。

腳步聲,漸漸地遠去了,江元杏也沒有回過神來。

江元杏心中,開始害怕起來。

裴元志,真的會殺她嗎

她伸手捂了下心口,在桃花湖畔挨的一掌,這會兒還疼着。

江元杏心中七上八下的,亂成一團。

她現在恨死冷軾了,都是那個冷軾,在她的身上刺了幾個字,害得她成了人們眼中的笑話。

她被取笑了,裴元志怎能不怨恨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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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元杏想着鬱嬌的話,越想越怕。

她一閉上眼,便是林婉音空洞的,流着血的雙眼,和那沒有舌頭的嘴。

“寶琴,寶琴”江元杏跌跌撞撞地跑出屋子,喊着她的侍女。

外頭,夜色沉沉。

一個大丫頭從暗處跑了過來,“小姐,奴婢在這兒呢。”

江元杏看到姍姍來遲的侍女,恨不得抽打一頓這丫頭。

剛纔,鬱嬌來的時候,這丫頭死哪兒去了

幸好鬱嬌沒有打她,否則,她會抽死這丫頭。

眼下她也不能對丫頭髮火,也沒有時間問侍女剛纔的去向,她急需一個心腹侍女替她跑腿辦事。

江元杏想了想,將一對鑲嵌着綠寶石的金耳環,從耳垂上取下來,飛快塞進寶琴的手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