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車裏,冷軾想像着裴元志大事失敗後,氣得暴跳如雷的樣子,臉上一直浮着得意的笑容。
人們都說,寧可得罪小人,不要得罪女人。
是說女人們心眼兒小,愛記仇。
但是呢,很多時候,是寧可得罪女人,也不要得罪小人。
因爲,女人容易心軟,哄一鬨就過去了,而小人,是絕對不會心軟的。
他是小人,是沒有權勢的裴家窮親戚,得罪了他,他一樣可以攪天翻地,他這光腳的,還怕裴元志那穿鞋的不成
大不了魚死網破
冷軾想着自己的過往,想着裴元杏害得他不能參加科舉,害得他不能做官,只能一輩子仰望裴元志,心中的怒火就騰了起來。
是裴家兄妹害了他一輩子
他們爲了對付鬱嬌,拖他下水,害得他沒有了前程,還要受着他們的欺負,看着他們的白眼,他怎能嚥下這口氣
“趕快點”冷軾催促着自己的小廝。
“是,公子。”小廝又揚了揚馬鞭子,將馬車趕得更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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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家別莊和鬱家別莊,距離的位置並不遠,兩個莊子之間,相距不到十里的路程。
冷軾的小廝快馬加鞭,也就兩刻的時間,便將馬車趕到了鬱家別莊。
這個時候,已經快三更天了。
鬱家別莊的莊子大門,緊閉着。
冷軾的小廝敲了敲車壁,“公子,到地方了。”
冷軾挑了簾子來看,馬車車頭的琉璃燈籠,照着前方莊子的大門。
“去敲門,報上我的名號,就說,我有重要的事情要跟鬱四小姐說,若鬱四小姐知道遲了,後悔了不要急。”冷軾吩咐着小廝。
他連夜送消息,他不相信,鬱嬌不會不見他。
“是,公子。”小廝走去敲了門。
門後,有值夜的僕人在裏頭問道,“誰呀半夜三更的敲什麼門”
“裴家表公子冷軾,遠道而來求見鬱四小姐。”小廝按着冷軾的吩咐說道,“事情緊急,若延誤了,你們自己後悔吧。”
門後的守門人,略微遲疑了一下,說道,“等着”
兩個守門人,一個繼續守着,另一個飛奔往莊子裏,向管事朱娘子彙報去了。
因爲守門人知道,四小姐根本沒有住在莊子裏頭,只有四小姐的兩個侍女來了。
朱娘子是長寧郡主的人,表面上認錦夫人做主子,實則是長寧郡主當年的女護衛之一。
莊子裏的人,也全是朱娘子在長寧的授意下,置辦的僕人。
目的是暗中守護着鬱嬌。
鬱嬌的身份太特殊,長寧郡主無奈之下,只好出此下策。
朱娘子本來已入睡,聽到守門人前來彙報,她眯了下眼,裴家的表公子冷軾
據她所知,鬱嬌並不喜歡裴家的人。
三月初時,那裴家世子來鬱家別莊小住了兩日,心懷不軌,意圖陷害鬱嬌。
她原以爲呆呆傻傻的鬱嬌識不清人,會上裴家世子的當,沒想到,鬱嬌忽然變得精明瞭,認出了裴家世子的嘴臉,沒有上裴家世子的當。
可這會兒,裴家表公子又來做什麼受裴家世子受託
急事
能有什麼急事
朱娘子想了想,決定親自去見冷軾。
她穿衣起牀,跟着守門的僕人到了莊子門前。
隔着門縫,朱娘子看見,冷軾正焦急地在莊子門前走來走去,顯得很是焦急。
臉上布着些青紫和血痕,像是捱過打。
朱娘子看不懂了。
還真有急事捱過打也前來找人
朱娘子略一思量,讓守門人去通知鬱嬌的女僕霜月。
霜月也知道了朱娘子的身份,馬上發了祕信,傳到櫻園。
楚譽的櫻園中,因爲多了左青玄和公孫霸,還有西門鑫三人,楚譽根本過不上清靜的日子,將三人打發走,已是快三更天時間了。
剛和鬱嬌沐浴好,準備休息時,楚譽收到了霜月發來的祕信:鬱家別莊有事,要鬱嬌前去。
鬱嬌攏着半溼的發,往裏間屋裏走,準備去休息,這時,她見楚譽放飛了一只信鴿,捏着一張小紙條站在窗子邊看得出神,便走來問他,“出什麼事了”
“鬱家別莊有人到了,要見你。”楚譽揉碎了紙條,說道。
鬱嬌眨着眼,“是霜月發來的要我連夜過去看看會是誰”
不管是誰,也要去看看,這正是一個離開的好藉口,楚譽如是想着。
“不知道是誰,去看了,不就知道了”他輕輕一笑,“我們一起去。”
因爲櫻園護衛少,另外三人有持無恐,在園中隨心所欲,楚譽被另外三人纏得心煩。
去鬱家別莊躲躲,也是不錯的選擇。
至少那裏人多能擋着纏人的三人,而且呢,鬱家別莊的人,全是鬱嬌的人。
鬱嬌無語,“那裏可沒有你住的地方,你去做什麼”
雖然她和楚譽住在櫻園的同一處小園中,但是呢,她住裏屋,楚譽住外屋,兩人分開而住。
這是因爲櫻園大,房屋多。
但是鬱家別莊就不同了,那是鄉下的田莊,哪裏有多餘的房子供楚譽這尊神住
“大不了你睡牀,我睡椅子。”楚譽走到衣櫃旁,挑了件衣衫塞她懷裏,“快去更衣,我幫你收拾行李。”
鬱嬌:“”
她無奈地皺了皺眉頭,只好去更衣。
出門在外,又有楚譽跟着,可由不得她。
楚譽仍命黑水守着櫻園,他帶着鬱嬌從機關暗道,連夜離開了櫻園,沒有驚動那三人。
兩人合騎一匹,策馬往鬱家別莊而來。
櫻園離着鬱家別莊,只有幾裏的路程,快馬加鞭,不多時便到了。
前往鬱家別莊的路線,楚譽再熟悉不過了,到了莊子門附近,楚譽棄了馬,牽着鬱嬌的手步行。
因爲,他看到莊子的門口,停着一輛馬車。
車頭的馬燈,照着一個男子的身影。
男子焦急不安地,在原地踱着步子。
楚譽眸光微縮。
鬱嬌認出了那人,“那是,裴元志的表親,冷軾是他找我”她冷冷一笑,“他們大約是窩裏反了。”
楚譽看向她,“窩裏反”
鬱嬌一笑,“你忘記了那裴元杏,本不是裴家的女兒,失身於冷軾後,躲在裴家別莊裏避風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