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譽認真地點頭,“所以,嬌嬌,我打算對你負責到。”
鬱嬌卻搖搖頭,“不,我的意思是說,我都不計較,被你看過這件事了,而且你一看就是兩回。你只不過被我看過一回,我又是女人,你是男人。你連這也要計較的話,楚譽,你的氣量未免也太小了。”
楚譽死皺着眉頭,盯着鬱嬌的臉,“嬌嬌,你敢不負責”
他忽然伸手將鬱嬌拉入懷裏,雙手掐着她的腰身,低頭咬着她的脣,聲音低啞暗沉,“再說一遍試試看想咬多久”
“對,不負責”話剛落,鬱嬌身子僵住眼皮狠狠一跳,心頭也懸起來,她咬牙怒道,“楚譽,你敢,快縮回去快點我還有兩月才十四歲我現在不是十七歲的林婉音,我是不到十四歲的鬱嬌”
這混蛋,拿什麼頂着她的腿
還蹭啊蹭的,他也好意思
楚譽臉色一僵:“”他伸出一根手指揉揉額頭,他怎麼又忘記這回事了“我不介意你年紀小。”
“我介意”鬱嬌猛地推開他,轉身往火堆處走。
楚譽只好快步跟上,“嬌嬌,這叫情不自禁。”
“縮回你的情不自禁”
楚譽:“”爲什麼鬱嬌這麼小
河邊,灰寶正在尖聲地叫嚷着,“嬌嬌,快跑啊,有壞人好多壞人啊”
鬱嬌擡頭,只見灰寶像一陣風似的往林中跑來。
叫聲慘烈。
鬱嬌目光一縮。
楚譽緊走兩步,伸手將鬱嬌拉入懷裏,“小心”
兩人藉着樹木的遮擋,快步往河邊看去。
果然,有不少腰掛大刀的黑衣人,划着三只大木筏,正往這邊的岸邊快速而來。
夕陽餘暉照在那些大刀上,閃着森森寒光。
“不好,追兵來了。”楚譽將鬱嬌掛在枝丫上晾着的一件外衫扯下來,塞入鬱嬌懷裏,“我們得離開這裏。”
他帶着鬱嬌往林中深處躍去。
灰寶個子雖小,但動作不比楚譽慢,快如閃電,緊緊跟在兩人身後。
“人在前面,前面有火光,快,劃快點”有一只木筏上,有一人大聲地喊着。
三只木筏上划槳的人,更加賣力地划起來。
離着岸邊只有幾丈遠的時候,那些黑衣人紛紛棄了木筏,施展着輕功往岸邊躍來。
接着,又一個個朝鬱嬌和楚譽離去的方向,提刀奔去。
楚譽抱着鬱嬌往前方快速奔跑,但是,沒跑多久,他們發現前方也有人往這裏而來。
腳步聲踩着落葉和樹枝的聲音,透着陰森詭異。
兩人的眉尖同時一皺。
“有好多壞人”灰寶跳到鬱嬌的懷裏,瑟瑟發抖,“嬌嬌,快打壞人。”
“楚譽,我們被包圍了。”鬱嬌小聲道,“灰寶發覺前方有不少人往這邊而來。”
“嗯。”楚譽點頭,“有我在呢,來再多的人,你都不會有事的。”他目光柔柔看着懷裏的鬱嬌,再次說道,“你不會有事的。”
鬱嬌迎上他的目光,張了張口,還是沒有勇氣說出來。
其實,她也在擔心他。
雖說,她將他看光了,她不想爲他負責;她被他看光了,她也不要他負責。
但她心中也並不是無情。
她只是,始終邁不出,再次喜歡一個人的那一步。
她在當他是一個最要好的朋友關心着。
所以,看到危險來臨,她仍爲他擔心着。
她不會武,他當然會挺身而出護着她。
所以,他面對的危險比她的要大。
“我知道。”她道。
楚譽看了她一會兒,又擡頭看向前方,目光變得凌厲起來。
“我們先藏起來。”他道,“這裏的樹,枝葉太稀疏,只好藏草叢裏了。”
說着,楚譽抱着她向地上一倒。
鬱嬌以爲自己會摔個鼻青臉腫,倒地後才發現她撞在楚譽的身上。落地的是楚譽。
他們倒下的這個地方,是個長着不少荒草的斜坡。
楚譽將鬱嬌的臉摟在懷裏,順着斜坡
一路滾下去,最後兩人在一處茂密的野草叢裏停了下來。
楚譽未着衣,裸着的肌膚在荊棘和地上的砂石上磨過,後背和肩頭處赫然出現一條一條的血痕。
或深或淺,或長或短,看着,觸目驚心。
鬱嬌訝然看着他,小聲說道,“你可以放下我,讓我自己走,何必將自己弄得一身傷痕”
她擡起手,纖細的指尖在他肩頭處的一條血痕上,輕輕撫過。
楚譽見她眉眼裏,浮着心疼,根本不在乎自己身上那數條血痕了。
“只是幾條淺淺的口子,算得了什麼”他輕鬆一笑,“你行動太慢,而且,動靜太大,慢慢走着,會被那些人發現的。”
鬱嬌擡頭,望向他的雙眼,一時之間,她不知說什麼纔好。
楚譽沾了水的頭髮,雜亂的貼在他的臉頰上,卻絲毫不減他臉上的英氣。
他的眉毛濃淡適中,眼睫毛比一般男子的要長,鼻子高挺,脣色是一線淡淡的紅。
這樣的楚譽,她之前,爲什麼沒有注意呢
鬱嬌正想着事情,頭頂上,忽然傳來幾聲沙沙的腳步聲。
兩人的神色同時一變,這麼快就找來了
那些腳步聲,就在他們頭頂上的那片土坡處。
鬱嬌閉上眼,豎起耳朵細細地辨認着人數。
有十個人,腳步輕,且有武器的輕微撞擊聲。
鬱嬌看向楚譽,用眼神詢問他,現在該怎麼辦
楚譽以爲她害怕,伸的在她的手心寫着,“有我在。”
鬱嬌搖搖頭,用脣型說道,“我是說,我們該怎樣合力殺敵人你帶着我,一定沒法專心殺敵,我不會武,但有灰寶。”
灰寶正縮在鬱嬌的懷裏。
“不行,你跟着我。”楚譽眸光一沉。
“我們分開行動,或許能打個對方措手不及。”鬱嬌反對。
“不行”
“楚譽,你不能再固執我不是那麼無用。”
不過,還沒等二人合計出來計策,突然,有幾只羽箭從他們身邊嗖嗖飛過
楚譽翻了個身,將鬱嬌壓在身下。
數只羽箭從他們頭頂飛嗖而過。
楚譽望着頭頂上閃動的人影,眼中神色更深,心中冷笑,不死不休嗎
鬱嬌心頭也是一沉。
這處藏身之地已被發現,再躲下去,只怕會被射成刺蝟。
她抓着楚譽的胳膊,用脣語說道,“這些人已經懷疑我們藏在草叢裏了,要是他們改用火攻的話,我們會被活活燒死。不能再等了,楚譽,我和灰寶先往左邊人少的地方逃,你再來殺個對方措手不及。”
“他們有箭,鬱嬌。”
“老子會接箭,箭算什麼哼哼”灰寶齜牙,心中腹誹。
鬱嬌看了眼灰寶,對楚譽又道,“它會護我。”
“它”楚譽是一萬個不放心。
“就這麼說好了。”鬱嬌看着楚譽,忽然抱着他的頭,朝他脣上吻下,“謝謝你救我。”
說着,她一手抱着灰寶,另一只手猛地推開他,往左邊人少的地方,飛快跑過去。
楚譽一愣神,鬱嬌已跑出幾步遠了。
“嬌嬌”
他眸光一縮,將那幾只射來的箭,緊緊抓在手裏。
“快,那邊跑出一個人來,追”幾個人朝鬱嬌追了過去。
楚譽眸光一沉,運力將幾只羽箭射向了追趕鬱嬌的刺客。
啊
兩聲不同聲音的慘叫聲,忽然響起。
正在狂奔的鬱嬌回頭來看,只見有兩人倒在了地上,一個後背中箭,一個大腿中箭。
“不對,逃跑的是個女人,主人說,要殺就殺男的,男的還在草叢裏女人要抓活的”有一人大聲吩咐着,“你們兩個,速去追那女人,其他人跟我來,男人必須得死”
“是”
“灰寶,給我狠狠地抓瞎他們的雙眼”鬱嬌揚手,將手裏的灰寶朝追來的兩人用力拋去。
“哼哼哼,敢追嬌嬌的人,都是壞人”灰寶齜牙咧嘴,張着四只爪子,朝兩個提刀的黑衣人,奮力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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