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四點。
一個穿着藍色西裝的年輕男子出現在某別墅門口。
他撇了撇嘴,按了下旁邊的門鈴
傭人聽到門鈴聲,立即從牀上爬起來,大步流星往大門口走來,看到那裏站着一個年輕男子,臉色頓時變得難看起來,“你是誰,爲什麼在這裏”
邵醫生漫不經心地掃了下傭人,狐狸眼露出不悅,“是盧董事長要我來的”
傭人聽聞此言,連忙打電話給盧董事長,“老爺,門口有個年輕男子,說是你要他來的”
盧董事長一聽,瞬間想到邵醫生,連忙點頭說道,“快把他帶到小姐房間來”
傭人掛掉電話後,連忙打開鐵門,臉上露出一抹歉意,“對不起,剛剛是我無理了,請進吧”
邵醫生聳了聳肩,臉上露出無所謂的表情,“”
他總不能爲難一個傭人吧
傭人領着邵醫生,朝盧豔豔的房間走去,遠遠便聽到悽慘的叫喊聲。
邵醫生嘖了幾聲,嘴角上揚,“叫這麼慘,不知道的,還以爲在幹什麼壞事呢”
傭人擡頭看了下邵醫生,面色似憤怒,又似淡然,又似疏離幾秒後,她收回目光,只是腳下的速度倒是快了幾分
邵醫生饒有興趣地瞥了下傭人,嘴角輕輕一勾,自言自語道,“有意思”
沒一會,傭人領着邵醫生來到盧豔豔的房間盧董事長看到邵醫生就像看到救星一樣,猛地站起身,來到男子面前,想要和對方握手
邵醫生看着盧董事長,遲遲沒有伸出手,好一會,才說道,“我有潔癖,不喜歡和別人有肌膚上的碰觸”
盧董事長尷尬地收回手,臉上掛着一道勉強的笑,“沒事”
話是這麼說,但盧董事長一點也不相信
一個醫生,居然說自己有潔癖,這話說出去,三歲小孩都不相信
邵醫生掃了下中年男子,從容淡定地從醫藥箱裏拿出手套戴好
他來到盧豔豔面前,居高臨下地看着她,問道,“聽你父親說,你的腳很痛”
盧豔豔雙眸含淚,痛不欲生地看着邵醫生,“痛,好痛,快,快幫我看看到底是怎麼回事”
邵醫生雙眸微微閃了一下,視線落在她的腿上,問道,“有那麼痛嗎”
盧豔豔狠狠地點頭,額頭上滿是晶瑩的汗珠,臉上的肌肉緊繃一團,看上去有幾分猙獰,“痛,就像用刀在身上割肉一樣”
邵醫生檢查了一番,從急救箱拿出一支注射器,“先給你止痛,明天去醫院照片”
盧豔豔臉上露出一抹急切,“快,快給我打止痛針”
盧董事長站在一旁,臉色不要太難看,“”
他花十倍價錢請他來看病,最後卻只打了一針止痛針
就算有錢,也不是這麼用的
邵白纔不管對方是怎麼想的,他打完針後,目光落在盧董事長身上,“現在可以給錢了吧”
盧董事長臉色微微變了一下,眼裏閃過不明的光,想到對方在當地的權威,他爽朗一笑,連忙說道,“哈哈哈,邵醫生不急,先喝杯茶再走”
邵白搖頭,慵懶地打了個哈欠說道,“喝茶就算了,你把診費給我,我還要回家睡覺呢”
盧董事長見邵白想也沒想,便拒絕了自己的提議,心裏隱隱有些不舒服,眼底劃過一抹暗光,猶豫了一會說道,“好吧,有什麼事,再給你電話”
這話一出,邵白連忙說道,“別,等你照完片再說,我估摸着,大腿裏面有東西,至於是什麼東西,看了片子才知道”
盧董事長一聽,眼睛發出幽幽的光,聲音不由地提高了幾分,“怎麼可能,大腿裏面怎麼可能有東西”
邵白聳了聳肩,臉上帶着幾分不悅,“盧董事長,你到底要不要給我診費”
盧董事長聽到男子的直白,臉色頓時難看起來,雙眸微微一閃,“我馬上給你拿過來”
說完,便轉身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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邵白望着中年男子漸漸消失的背影,右手摩挲着下巴,臉上露出一抹笑意,斜頭看了下化爲隱形人的傭人,問道,“你家小姐,最近去了哪裏”
傭人聽帶到邵白在和自己說話,掀了掀眼皮,搖頭,“不知道,我只負責家裏的瑣事”
邵白眼底劃過一抹精光,飽滿的指腹輕輕按了按下巴,“最近誰和你家小姐在一起,這個你總該知道吧”
傭人搖頭,依然是一副一問三不知的模樣,“你要是想知道,爲什麼不問老爺”
邵白擺了擺手,“我纔不想問那只老狐狸,要不是他給十倍的價錢,我一點也不想來”
傭人低頭不說話,依然把自己當隱形人
老爺的事,不是她可以隨便議論的
邵白掃了下女子,頓時覺
得無趣極了
原本以爲找到一個有趣的女人,沒想到終究還是這樣
邵白右手摩挲着下巴,“”
世界如此之大,他怎麼就遇不到有趣的女人
邵白擡頭望着窗外,見皎潔的月兒漸漸躲入了雲層連稀疏的星星也不曾留一顆。
空中一片漆黑,伸手不見五指,一陣寒風吹來,站在房間的兩人渾身打了個冷顫。
邵白雙手抱胸,眉頭微微皺了一下,“奇怪,盧董事長怎麼還沒來”
剛說完,外面便傳來一道熟悉的聲音,“來了,來了”
落音的瞬間,人已經來到門口。
邵白迎上去,一把接過盧董事長手中的錢,“以後要是有什麼事,可以給我電話”
盧董事長聽到這話,一張臉頓時變得扭曲起來
他是在詛咒他們
邵白離開別墅後,直接回到自己居住的地方,抱頭躺在牀上,下一秒就進了夢鄉
早上八點。
盧董事長帶着盧豔豔來到附近醫院,拍了一張片子。
“大腿裏面有幾根銀針,把銀針取出來,必須動手術,而且不能確保百分之百安全”醫生是這麼對盧董事長說的。
盧豔豔聽聞這話,眼裏泛着紅光,雙手攥緊拳頭,關節發出咯吱的聲音,“是她,肯定是她,那個女人太狠毒了,爸,我要殺了她”
醫生看到盧豔豔一副瘋瘋癲癲的樣子,眉間流露出幾分擔憂,視線落在盧董事長身上,“盧小姐有臆想症,一定要儘快治療,時間長了,對病情不好”
一個正常人,怎麼會一出口就是殺人
兩父女聽聞這話,面色青紫交錯,好不精彩
盧董事長深吸一口氣,臉上露出無奈的笑,“這丫頭最近常常做噩夢,難免會有些胡言亂語”
醫生點頭,臉上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原來是這樣,對了,她的腿,你打算怎麼做”
盧董事長如實說道,“不瞞你說,昨晚已經聯繫過邵醫生了,他說照個片確定一下里面是什麼東西,纔好下手”
那人聽到這話,驚訝出聲,“是邵白醫生嗎”
盧董事長點頭。
那人繼續說道,“有邵白醫生在,盧小姐肯定不會有事”
邵白是誰
他可是整個國家,最年輕,最有權威,醫術最強的醫生
盧董事長,“希望如此”
九點。
盧董事長給邵白打了個電話,把結果告訴對方
邵白半躺在牀上,一只手揉着眉間,一只手握着手機,懶洋洋的聲音從這邊傳過去,“盧董事長,聽你這麼一說,最少要一百萬,而且這段時間的醫藥費和所有開支,你也要承擔”
盧董事長氣得面色鐵青,“”
他怎麼不去搶
當然,這話,他只敢在心裏說說而已
盧董事長深吸一口氣,把所有的情緒都壓入心底,臉上掛着笑意,“只要能治好豔豔,診費無所謂”
邵白右手打了個響指,臉上露出自信的笑,“行,晚點我會打電話給你”
說完,便把電話掛掉,旋即用力拉了下棉被,直接蓋在頭上。
華夏京都總軍區。
鐵狼訓練基地首長辦公室。
老首長不安地坐在椅子上,不停地看着手錶,自言自語道,“這個點了,怎麼還不起牀”
坐在對面的夜老爺子瞪了他一眼,說道,“急什麼,他們這幾天一直沒睡好,好不容易回到軍區,想好好睡會,你就像催命符一樣,催個不停”
老首長無奈地看着護短的夜老爺子,“我也是沒辦法纔來這裏,軍醫院一直打電話給我壓力,再說,老劉的情況一點也不好,那些軍醫都不知道該怎麼下手”
夜老爺子瞪大眼睛掃了下老首長,“那也不行,萬一,兮兮也倒下了,怎麼辦”
老首長好笑地看着護短的夜老爺子,“鳳紫兮那麼強悍的人,怎麼會倒下,再說,我聽飛航員說,鳳紫兮有一種專門補充體力,消除疲憊的藥”
夜老爺子,“你以爲那些藥是萬能的嗎如果真的是萬能的,她天天不用睡就可以保持體力充足了,老夥計,你一大把年紀,怎麼就那麼幼稚”
那種藥肯定不能常喫
老首長雙眸微微閃了一下,手指不停地敲着桌面,“再給她一個小時的休息時間”
這話剛落,空中便傳來一道鈴聲,老首長拿出來一看,眉間的憂愁又多了幾分,“醫院打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