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說沒事。”
沈纖雪愣了愣,隨即皺起眉頭瞪着執念道:“不過一枚破簪子而已,找不到就算了,你那麼拼命做什麼?”
這人居然瞞着她去雙顏湖打撈簪子。
真不知道他到底在湖裏找了多久,才能找到這一枚小小的簪子。
簡直就是大海撈針。
“屬下沒事。”
執念依舊是那句話,平常反應靈敏的人,此刻卻像是個傻子。
“趕緊回去。”
沈纖雪收起那枚白玉簪,慌忙扯着他回屋。
執念身上冰涼的沒有一點溫度,沈纖雪拽住他的衣服,差點冷的忍不住縮回手去。
不過,即便如此,沈七姑娘還是沒放手的拽着他回了屋子。
硃砂點眉忙着去煮薑湯,又在屋子裏點了整整三個炭盆。
太子府可不是哪間屋子都跟她住的那間一樣暖和。
“你趕緊將溼衣服換下來,再喝碗薑湯暖暖身子,把自個捂在被子裏出些汗,不然寒氣入骨就麻煩了。”
沈纖雪皺着眉頭看着執念一字一句的囑咐着。
着涼倒是沒事,就怕寒氣入體,排不出來,只怕一輩子都要落下毛病了。
執念愣愣的站在原地不動。
沈纖雪頓時急了,狠狠的挖了他一眼道:“你沒聽到我的話麼,還不趕緊換衣裳。”
再不換衣裳,真要結冰了。
“主人,您,您能不能先回去。”
在沈纖雪着急的催促中,執念終於忍不住輕聲開口。
沒人能注意到他那泛紅的耳根。
“呃……”
微微一愣,沈七姑娘瞬間反應過來,尷尬的笑了笑,故作輕鬆的拍了拍執念的肩膀道:“你是我的隱衛,我們本就是一家人,你怕什麼?”
“小姐,那您也不能留在這看執念換衣服啊。”
硃砂忍不住插了一句。
沈纖雪轉頭看向她眉梢微挑,愣了愣扯出四個字,“當然…不能。”
她雖然觀念開放,但也真不至於開放到那個程度。
沈纖雪跟硃砂點眉全部都走了出去,執念這纔拿過放在牀頭上的衣服換。
他雖然有內力護體,可今個在水下整整找了大半個時辰。
就算再強勁的內力,也抵不住水中的冰寒。
所以這會子他換衣服的手都是抖得,牙齒止不住的打顫。
整個人好像還置身於冰窖中,根本沒有暖和過來。
好不容易將溼衣服脫下來,才套上寢衣。
砰地一聲,七姑娘也沒打招呼,直接闖了進來。
執念去拿外衣的手,瞬間僵住,眸光訝異的看着突然闖進來的她,有些尷尬,“主,主人。”
本來渾身都是冷的,可突然見沈纖雪闖進來,頓時驚的都快要出汗了,冷意消退了不少。
“薑湯已經熬好了,你趕緊喝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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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於執念只穿了一件寢衣這事,沈纖雪並沒有什麼異樣的感覺,反而伸手按着他坐下,將手裏剛剛端來的薑湯遞給了他。
看着她關切的眼神,執念頓時心中一暖。
主人對自己當真越來越好了。
執念低頭喝了薑湯,喝完之後,也沒敢擡頭。
沈纖雪瞧着他的樣子有些奇怪,頓時皺眉道:“執念,你是不是不舒服?”
說着便去摸執念的額頭,估計是剛剛從雙顏湖回來沒多久,倒是感不到熱,反而覺得冰涼的很。
“主人,沒,沒不舒服。”
被她溫暖的小手一碰,執念幾乎整張臉都紅了。
好在屋內燭光一般,沈纖雪也沒注意這個問題。
“那你還不趕緊躺下歇着。”
沈纖雪將碗丟在桌上,上前一步扯開了棉被,隨後轉頭看向執念,示意他趕緊休息。
“主人,屬下知道了,您先回去吧。”
執念很是艱難的開口。
沈纖雪今個熱情的都快讓他落荒而逃了。
“等你睡了我再走。”
沈纖雪皺眉看着他,依舊堅持。
她是擔心這人不聽她的話。
“主人……”
執念慌張的手都不知道往哪放了。
長這麼大,一直處於黑暗中,殺再多的人都沒慌過。
然而這一次慌的卻根本不知道該如何。
“你倒是快點啊,就這麼站着,豈不更要着涼?”
見他這樣,沈纖雪就更急了,伸手去扯他。
執念嚇的慌忙脫了鞋子上了牀,不等他伸手拉被子。
沈纖雪已經伸出手將被子給他拉了過來。
旁邊還放了一牀被子,沈纖雪也一併攤開蓋在了他身上,看着他囑咐道:“今晚你就好好睡一覺,如果半夜覺得不舒服可以喊一聲,硃砂她們會聽到的。”
她還真怕執念半夜會燒起來。
爲了她一枚白玉簪,居然跑去雙顏湖打撈了半天,她心中的感覺實在不好。
“屬下知道了。”
執念有些尷尬的看着她,燭光印在她臉上,有種朦朧的美。
這還是他第一次認真看她,以往他都是不敢的。
“好了,你歇着吧,我先回去了。”
沈纖雪笑看了他一眼,轉身離去。
直到門被關上,他纔回過神來。
二十好幾的大男人瞬間紅了臉,一個人躺在牀上發呆,憶起第一次見她的時候,她還是個清清冷冷的女子……
沈纖雪回自個屋子的時候,明顯感覺出院外有一股熟悉的氣息。
她忍不住愣了愣,轉眸望向某個方向。
須臾,蹙起眉頭,蹲下身子撿了一塊不大不小的石頭,對着某個地方就砸了過去。
石頭砸過去之後,並沒聽到落地的聲響。
沈纖雪哼了一聲,握緊手中的白玉簪進屋去了。
院外,慕輕塵看着手心裏的石頭,無奈輕笑一番,不過面上的表情有些複雜。
他不知道執念爲何弄了一身水回來,只知道沈纖雪很擔心,甚至親自端了薑湯過去。
心中的感覺有些複雜,多是一股子酸味。
回屋之後,沈纖雪坐在梳妝檯前看着手裏的白玉簪出神。
須臾,她伸手將那簪子戴在了頭上,望着鏡中的自己,不由得再次失神。
她很想戴着這白玉簪嫁給他。
雖然她氣他一步步後退,可想起他爲自己做的,心終究還是疼了。
許久,她起身走向牀榻坐下,眸光微閃。
“硃砂,一會你去把無言叫來,我有話跟他說。”
“是,小姐。”
硃砂點了點頭,應聲而去。
沈纖雪伸手撫了撫頭上的白玉簪,眉梢微挑。
既然那男人一直往後退,那她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