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纖雪的思緒不知道神遊到了什麼地方,一副傻傻呆呆的樣子。
“雪兒妹妹?”
慕輕墨拿着一個紅色的面具,在她眼前晃了晃。
“嗯?”
沈纖雪回過神來,看了他一眼,輕輕的點了點頭,並沒有說什麼。
“雪兒妹妹,你答應陪我過年的,可不能反悔。”
慕輕墨略一思索,直接將面具塞進了她手裏嘟囔着。
兩人又往前面走去,看到什麼好玩的小玩意,慕輕墨總執意要爲她的買下來,就好像她還是小時候那個四五歲大的小娃娃一樣。
“雪兒妹妹,你等着,我去給你買糖葫蘆,你小時候最喜歡吃了,我去買那串最大的。”
慕輕墨轉身去買糖葫蘆。
雖然身邊有跟着的人,但他卻不想經過別人的手。
看着他自出門就一副開心得不得了的樣子,沈纖雪微微皺了下眉頭。
總覺得這樣靠近他,其實對他就是一種傷害。
“讓開,讓開,快讓開……”
忽聞陣陣驚叫聲傳來,一匹瘋馬載着馬車毫無預兆的衝了過來,位置正對沈纖雪。
轉眼間,那馬兒已經來到沈纖雪身邊,擡起前蹄直接對着沈纖雪踢了出去。
“雪兒妹妹。”
慕輕墨正在小攤前挑東西,轉頭看去,頓時眉頭一皺,正想出手。
沈纖雪卻已經神色淡然的退後了幾步,同時手中的銀針飛出,紮在了馬頭上,迫使發瘋的馬兒停了下來。
“誰的馬車!”
慕輕墨走過來,指着馬車怒道:“不知道這是鬧市麼,如此莽撞,若是鬧出人命該怎麼辦?”
剛纔碰上的也就是沈纖雪而已。
如果是普通百姓,早被踩在了馬蹄下。
“九皇子息怒,我的馬兒受驚,故而闖入了鬧市,險些傷人,還望九皇子莫怪,我給這位姑娘賠禮了。”
馬車的簾子掀開了一半,一個病嬌美人從馬車上走了下來。
說是病嬌美人,一點也不誇張。
但見從馬車上走下來的美人十六七的年紀,一襲淡藍衣衫,腰細如柳,膚色雪白,眉眼清秀,尤其是那雙好看的脣,輕輕抿着,自有一番風韻。
不過那女子的臉色蒼白的很,而且聲音有些低,聽上去氣虛血弱,估計是身體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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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
慕輕墨疑惑的看了那女子兩眼,似乎在哪裏見過。
“九皇子不記得了,兩年前我們還見過面,那時候你去慶王府找父王,我們正巧碰上。”
女子笑顏如花,臉頰上的兩個酒窩,淺淺的,好看的緊。
雖然聲音有些低,但卻好聽的很,如同出谷的黃鶯。
這樣一個弱美人,比起曾經名滿洛城的蘇蝶舞,出色了可不止一點。
“哦,你是柔安郡主?”
慕輕墨似乎想起來了。
這女子不就是慶王那個寶貝女兒柔安郡主麼?
看到柔安郡主,他才反應過來,原本一直在外地的慶王,今年被召了回來。
不過按理說,應該還在路上,倒是這位柔安郡主先到了。
但即便是柔安郡主又如何,險些撞了他的雪兒妹妹,那也是不行的。
於是,慕輕墨便皺着眉頭道:“柔安郡主,你手下的人是怎麼回事,馬驚着了難道不會及時處理麼,一個個的辦事這麼不利索,真是丟你們慶王府的人。”
九皇子絲毫不肯給這位美麗的小郡主留情面,斥責的話說的很大聲。
沈纖雪站在一邊,淡淡的看着。
這位柔安郡主她小時候便識得,不過見面次數不多。
柔安郡主江姒嫿的父親慶王是北饒赫赫有名的異姓王爺。
江姒嫿是慶王最疼愛的女兒,奈何先天體弱,一直養在閨中。
而且因爲這些年在外地,並沒有人注意到她。
否則以她的才華名頭必然是要蓋過蘇蝶舞的。
被慕輕墨指責了一頓,江姒嫿只是淡淡一笑,並沒有生氣,而是轉頭望向沈纖雪和氣的問道:“這位姑娘,實在是不好意思,不知你可有傷到,不如我帶你去醫館瞧瞧吧。”
“我沒事。”
沈纖雪淡淡的回了一句,對這位柔安郡主倒是沒什麼好奇的,只是總感覺她馬車裏還坐了別人,有股子熟悉的氣息。
剛纔她下馬車的時候,簾子是半開的,並未全開。
她總覺得江姒嫿是在刻意遮掩什麼。
多年的特工生活,總讓她的感覺比別人敏銳些。
“雪兒妹妹,你真沒事麼,有沒有擦傷什麼的,有擦傷你也是要說出來的。”
倒是慕輕墨並不放心,雖然知道她武功不低,可卻還是擔心她磕着碰着。
“我真沒事。”
看着他一臉擔憂的樣子,沈纖雪也只能無奈的再答了一句。
“你是沈家七小姐,纖雪妹妹?”
江姒嫿聽到二人的對話,微微愣了下,隨後眸中閃過一絲笑意,看向沈纖雪溫和的問道。
沈纖雪沒有答話,只是輕輕的點了點頭。
雖然她小時候與江姒嫿見過幾面,但並沒什麼交情。
所以這女人的熱情倒真是莫名其妙。
“纖雪妹妹小時候便長的漂亮,如今多年未見,倒真是出落的明豔動人了。”
江姒嫿眉眼含笑的誇讚着。
而後頓了頓,有些歉疚的看着她道:“纖雪妹妹,實在對不起,我真不是故意要傷你的。”
“柔安郡主不必如此,我的確沒有受傷,告辭。”
沈纖雪不想與她多說,默默的側開身,退後了幾步。
見她不想多說,江姒嫿也沒多問,禮貌的對她點了點頭,而後又跟慕輕墨說了一聲,這才踏上了馬車。
簾子半開的時候,沈纖雪淡淡的掃了一眼,看到一片紅色的衣角,衣服的花紋有些熟悉。
直到江姒嫿的馬車離去,她忽然想起來,那衣服在哪見過。
那衣服跟蘇蝶舞穿的衣服一樣。
曾經貴爲洛城第一美人的蘇家小姐,每次見她都是不同的衣服,而且花紋特殊,從不與別人重樣。
“雪兒妹妹,你怎麼了,是不是剛剛嚇到了?”
慕輕墨似有不解的看着她,依着她的性子,應該不會被嚇到纔對,可總是發呆是怎麼回事。
“蘇家跟慶王有聯繫麼?”
沈纖雪轉頭看向他問道。
慕輕墨搖了搖頭,“未曾聽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