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
聞此,沈驚忍不住嗤笑一聲,“你覺得爹爹會相信你的話嗎?”
“三弟,你難道還不明白這個家是誰在做主,連沈纖雪那個死丫頭,有太子撐腰,都被逼的離開了沈家,怎麼你還有比太子更大的靠山?”
“再說了,爹爹說不準過些日子就要回邊疆去,他會帶你一起去嗎,爹爹走了之後,我還不是想怎麼對你就怎麼對你,所以三弟識時務者爲俊傑。”
沈驚站起身子,拍了拍自己衣角上的土,居高臨下的看着沈澈道:“三弟,如果你乖乖的聽我的話,等李大人煩了膩了,自然會把你放回來,到時候你還是我的好弟弟,不然的話,我就把你賣進小倌館,讓你一輩子都只有被男人壓的份。”
沈澈躺在地上,眸色血紅的看着沈驚。
他能看得出來,沈驚不是說笑的。
沈驚但凡是說得出就能做得到。
兄弟多年,這人到底有多狠,他是知道的。
決不能讓他得逞。
“二哥,我,我答應你。”
沈澈別過臉去,身子抽搐幾下,算是服了軟。
“這就對了嘛。”
見他答應,沈驚心情極好。
其實他也就隨便說說,真有這個想法,現在也不敢做,倒是沒想到沈澈這麼識趣。
沈驚上前扶起沈澈,重新躺會牀上,笑道:“好了,你安心養傷,我一會叫人送藥來給你,只要你乖乖聽話,做哥哥的是不會虧待你的。”
“哈哈哈。”
沈驚大笑三聲,得意離去。
沈澈躺在牀上,眸中劃過一抹濃烈的恨意。
隨後起身,隨便找了件衣裳穿上,順着牆頭便爬了出去。
他住的地方最大的好處就是靠着一座外牆,能很容易逃脫。
這也是爲什麼當初他放着別的院子不要,死活搬到了這,就是爲了有這麼一天而準備的。
他算起來比沈纖雪還小几個月。
年紀不大,可心思卻多的很。
醉月樓內已經沒了動靜,除了執念以外,所有人都陷入了熟睡。
外面兩盞紅燈籠倒是還亮着,紅彤彤的光,異常好看。
忽然一道踉蹌的影子來到了酒樓內,用盡力氣踢開了門。
砰地一聲,異常響亮的聲音,幾乎吵醒了所有的人。
連蜷在窩裏的小白都不滿的叫了兩聲。
“姐姐。”
闖入酒樓的沈澈,進了門直接就往樓上跑。
然而當他來到三樓的時候,還沒找到房間,就被執念攔住了。
“滾。”
執念抱着胳膊站在那,臉色極冷,看都沒看沈澈一眼。
“我要找我姐姐,我不走。”
渾身是傷的沈澈,嘴角的血跡已經幹了,臉上的巴掌印還沒消下去。
他倔強的擡起頭,直視着面前那個一身冷意的男人,固執的很。
“要麼死要麼滾。”
執念的回答很簡單。
“我是我姐姐的親弟弟,你不敢殺我。”
沈澈這算是跟執念槓上了。
執念微皺了下眉頭。
他的確沒殺沈澈的意思。
畢竟沈澈是沈家人。
可沈纖雪這時候還睡着呢,他有些猶豫。
“讓他滾。”
忽然,沈纖雪清淡的聲音透過門板傳來,聲音不低,意思明瞭。
“姐姐,我是澈兒,是你親弟弟,你怎麼能讓我滾呢。”
似乎生怕自己真的被趕走,沈澈一個轉身,直接抱住了三樓木製的欄杆。
“我沒有弟弟,沈家所有的人都與我無關,沈澈我給你一次機會,要麼自己滾回去,要麼就把命留在這,你自己選吧。”
沈纖雪冰冷的聲音裏,聽不出任何的親情。
聞此,沈澈瞬間絕望,倔強的小臉上,露出一抹悲傷。
姐姐果然不肯收留他。
如果連姐姐都不肯收留他,那誰還能救他?
“你走吧。”
執念看着他,若有所思勸了一句。
只是他生性冷硬,便是連勸人的話,都是冷的可以。
不仔細聽,只是覺得他在趕人。
“我不走。”
沈澈愣怔片刻,依舊抱着欄杆不肯鬆手,大聲對着沈纖雪住的那間屋子道:“我就是不走,如果你夠狠的心,那就殺了我,反正我是你弟弟,你是我姐姐,把命交在你手裏,也沒什麼委屈的。”
“滾。”
然而,話音未落,忽聞一聲怒喝,從旁邊的屋子裏傳來。
同時傳來的還有一陣強勁的掌風,直接將沈澈從樓上掀翻下去,“一個跟沈驚狼狽爲奸的人,也敢來叨擾小雪花。”
對於這個弟弟,或許沈承心中也是有些許怪意的,所以出手倒是真狠。
沈澈從三樓直接摔下一樓,好在中間被二樓的欄杆擋了一下,不然以他現在身受重傷的情況,早被摔死了。
“姐姐,我不走,你就是叫人打死我也不走,左右都是個死,我寧願死在這裏,也不願意死在沈家。”
沈澈倒在地上,接連吐出幾口血,捂着胸口,疼痛不已。
他眼神倔強的望向三樓,使出一切力氣,吼出這話,隨後便昏了過去,眼角竟落下了一滴脆弱的淚水。
他說的是真心話。
沈家那個骯髒的地方,他連死都不願意死在那裏。
還不如死在這酒樓,也算彌補了以前欺負沈纖雪的虧欠了。
執念站在樓上,面無表情的看着,始終是一副事不關己的模樣。
門吱呀一聲被打開,沈纖雪披着衣服走了出來。
當她看到昏死在一樓的沈澈時,頓時對着旁邊的房間大吼一聲,“沈承,那是你親弟弟,還真打啊。”
“打死了沒,沒死再叫人補兩掌,讓他徹底斷氣,不要再來打擾我了,我睡了。”
沈大公子翻了個身,悠閒自得的睡了過去,完全是一副沒心沒肺的樣子。
似乎除了自個妹妹的事,還真沒什麼人能讓他放在心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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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澈。”
沈纖雪下了樓,蹲下身子看了一眼沈澈的情況,頓時緊緊的皺起了眉頭。
怎麼傷的這麼重?
臉上誰打的?
她轉頭看向執念。
執念面無表情的搖頭。
他什麼都沒幹。
“我讓你揹他上去。”
沈纖雪站起身子,一臉的無語,“執念,我覺得吧,有時候你反應真的比誰都快,可有的時候,你又跟個呆子似的。”
這人靈敏起來,反應跟狐狸似的。
傻起來,真跟傻子似的。
執念面無表情的臉上有了一絲波動,急忙下了樓,單膝跪在地上,“是屬下的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