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轉眼便到了除夕夜宴,在入席前,天際飄起了細雪,這在長安挺稀罕的,面對撲面而來的寒氣,霍霄緊張的要命,直開拉開了自己的大氅,抬高了手臂,將容姝護在裡頭,惹得眾人側目他也渾不在乎,許多官眷臉上都帶著豔羨,接著用有些挑惕的眼神瞅著自己的官人不放。
兩雙怨毒的目光來自珠玉和鄭廷,珠玉自從那日被禁足就被禁到了此時此刻,今日還是皇后給她求了情才被放出來過年,全了身為公主的體面。
珠玉今日穿了整套金黃色宮裝,力求豔壓群芳,這是她回到長安的第一個年,可是過得卻不如想像中風光,在場的女眷對於長安貴女圈的風向眼光毒辣,她們都看清了,皇后和珠玉已經呈現頹敗之勢,接下來該結交的便是承恩國公夫人一系的貴女了。
在眾人刻意地忽視之下,珠玉和鄭廷四周都沒有什麽人,就連以往交好的郡主、縣主也不敢近身,就怕染了珠玉的惡名,就算大雲男女之風開放,珠玉的所作所為也太過驚世駭俗。
反觀容姝和霍霄,身邊卻是眾星拱月,人人都想和他們結交,好搭上太子的船,誰不知道太子油鹽不進,能打動太子的就只有太子妃,而太子妃最愛重的,便是娘家的家人。
由於聖人在秋獵之時動了肝火,肝風內動,之後身子兵敗如山倒,一直不見起色,今年的除夕夜宴便交由雲澤來主持,雲澤和容妘落座之時,眾人皆起身行禮,直到雲澤用平穩肅穆的嗓子說道:“開宴。”
開宴之後,宮婢有條不紊的開始上菜,宮宴上的菜式有前例可循,可今年的宮宴是由容妘籌備,所以增加了一道北疆的熱鍋,這也算是容妘的私心,想要給家人開小灶,可是又不好明目張膽,便人人有份,誰也不知道容家的肉盤裡頭,擺了他們各自喜愛的肉片。
等到上齊了所有的菜式,眾人便開始依著品級上前給太子和太子妃問安,這一來一去也要花上一個時辰,這時都還不能動箸,也不能隨意走動,沒事的人便只能同左右低聲交談,容姝和霍霄時不時咬耳朵,兩人相談甚歡,任何人來看霍霄夫妻,都會說是一對神仙眷侶,可偏偏在珠玉和鄭廷眼底,卻像是對他們人生的嘲諷,讓他們心中嫉妒得發狂。
珠玉想要恨霍霄,可是她喜歡霍霄,喜歡了那麽多年,她無法真正拔除霍霄在她心底的影子,所以她只能恨容姝,這股怨恨已經深入她的骨子裡頭。
霍霄官居三品,還未封爵,等輪到霍霄和容姝上前覲見,亦花了一些時間。
眾目睽睽之下,容妘也不好隨意免了容姝的禮,在容姝跪拜下去的時候,霍霄緊張得不得了,容姝對霍霄投以一個安撫的微笑。
“哪這麽寶貴?不知情的還以為容姝有了呢!”珠玉翻了個白眼,完全沒打算壓低音量,她身為太子胞妹,位置離在很前頭,這樣嘲諷的聲音,輕飄飄的飄進了霍霄的耳朵裡,若是平常,他肯定會尋個機會和珠玉互撕,可今日他卻覺得珠玉這話說得好。
“不就是個不會下蛋的母雞,寶貝的跟什麽似的?”沒有人附和珠玉的話語,在她身邊的鄭廷臉色更是慘澹。
“別說了……”鄭廷心中不快,不喜歡珠玉拿容姝來說嘴。
珠玉不客氣的橫了鄭廷一眼,“怎麽?心疼?人家有夫君疼愛,還輪得到你來心疼?”如若不是在公開場合,珠玉怕是一巴掌要煽過去了。
鄭廷惱火了,可是遇上珠玉這種蠻不講理的,他實在是有理說不清,只得撇開臉升起了悶氣。
容姝本就不把珠玉放在心上,搭著霍霄的便起身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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珠玉被打臉倒數計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