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家其他人,看到秦王氏被衙役們包圍着押來,一起驚呼起來,“老夫人?”
“喊什麼喊的?我去去就回!”秦王氏神色不驚,淡淡說道。
她的聲音,讓衆人平靜不少。
大家這纔沒有吵嚷。
走出秦府,秦壎陪着秦王氏,坐了馬車跟着臨安知府往衙門而去。
秦檜死,秦家的門口,每天都聚集着不少看熱鬧的人。
以前他們怕秦家不敢罵,現在得知秦檜死秦家不少人被免職,就不怕秦家了,不時有人前來喝罵。
當秦王氏被衙役們押着離去時,人們馬上起鬨起來。
“該,也有今天啊!當初害人時,怎麼沒有想到會成階下囚的一天?”
“讓她去給嶽將軍下跪!”
“秦家人全都要去!”
“秦檜那惡賊最好別立墓碑,否則被爺發現,一準挖出來鞭屍!”
罵着要鞭屍的,是西門飛。
他得知秦檜死,幾乎天天來罵。
胡安說道,“西門大爺,罵夠了該回了吧?我師孃還等着聽消息呢。”
“回回回,秦王氏那個惡婦被抓了,這麼大快人心的消息,當然得馬上告訴李娘子和駱官人了。”西門飛大聲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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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門飛和胡安回到榴月園,他們將秦家發生的事情,告訴給了李嬌娘和駱誠。
李嬌娘笑着道,“看來,秦老夫人的麻煩跑不掉了。她那個相好,並非良人。”
西門飛聽不明白,“相好?什麼相好?”
胡安也問,“師孃,原來你知道啊?”
駱誠輕哼,“這些事情,全在你師孃的意料之中。”
“啊?”胡安伸手撓撓頭,“師孃,你可太神了,這也算準了?”
李嬌娘笑着道,“並非我神算,而是我看到了。”
西門飛好奇問道,“李娘子快說說,你都看到秦家的什麼祕密了?”
李嬌娘狡黠一笑,“要說這祕密啊,若沒有秦家的邀請,我根本看不到!”
她將那天無意間發現的祕密,說給了西門飛和胡安聽。
“秦老夫人的那位相好,可不是個省油的燈,無霜幾句話的恐嚇,他就嚇得腿發軟了,將秦老夫人供了出來。這一回,秦家的官司可是喫定了。”
胡安眨着眼,說道,“但不管怎麼說,秦家可是昔日的丞相之家,師父說過,百足之蟲,死而不……,不不……”
他撓着頭,想不起後面的話。
駱誠輕哼,“死而不僵,昨天教的,這就忘記了?”
胡安憨憨一笑,“對對對,是這個詞。”
李嬌娘冷冷說道,“不,它會馬上變僵!”
西門飛眯了下眼,“李娘子,這話怎麼講?”
他不在朝中,因此,對朝中的事情瞭解的不多,只能從李嬌娘和駱誠的口中得知。
胡安也十分好奇地看着李嬌娘。
李嬌娘說道,“現在的這位丞相,可是秦檜的仇家,他巴不得秦家人死得光光的。”
“……”
“如今秦家有個破綻,他怎會不抓着把柄,往死裏打壓?”
西門飛眼睛一亮,“原來是這樣啊,哈哈哈,這麼說,咱們就等着看熱鬧了?”
“嗯,你們兩個沒事的話,就去知府衙門那兒看看吧,有好結果,再回來說給我們聽。”李嬌娘笑着道。
“好,我們這就去。”西門飛大笑。
他拉着胡安,騎馬趕往了臨安知府衙門。
因爲審的是秦王氏,這一路上驚動了不少百姓,大家都趕到了衙門口看熱鬧。
西門飛和胡安去的時候,大門口擠滿了人。
兩人費了好大的力氣,才擠了進去。
大堂的地上,放着一具死屍,正是秦家的管家秦長福。
一側的椅上,坐着秦王氏,另一側,站着一個個子高大,穿一身灰袍的年長男人。
男人面目儒雅,卻是一臉的怒容,直直盯着秦王氏。
除了他們,秦王氏的身邊,還站着一個俊俏少年,那是秦王氏的孫子秦壎。
以及一個五十來歲的婆子,那是秦王氏身邊的心腹嬤嬤。
“秦王氏,人證物證俱在,你還有何話可講?”臨安知府冷冷說道,“你收買身邊的嬤嬤,夥同他打昏管家秦長福,再命她拋屍西湖中。
卻不料,被路過的向睞看見了。秦媽將這件事告訴給你,你又派人去向睞家縱火,意圖燒死他。
他命大,不在家中,可他妻子兒子兒媳孫子孫女卻被火活活燒死,秦王氏!你還不認罪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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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睞一臉悲憤,“秦王氏,你爲何要燒死他們?爲何?”
秦王氏回看着他,脣角顫了顫,冷笑着道,“我忍了他們三十年了,我忍夠了!”
“你個毒婦!”向睞氣得發抖!
秦王氏冷笑,“隨你罵,惹我者,必死!”
秦壎一臉慘白,像看陌生人一樣看着他祖母,“祖……祖母?你……你真的派人殺了他們?你……你和他們之間的恩怨,究竟是什麼啊?”
恩怨?這說得清嗎?
秦王氏看一眼四周,人太多,不便說,也不能說。
“不提也罷。”她澀然一笑,又轉身望向臨安知府,“該怎麼判,就怎麼判吧。我無話可講。”
臨安知府拍起驚堂木,“來人,將秦王氏收監!”
秦壎忙說道,“大人!我祖母年紀大,請給個體面的安排。”
臨安知府說道,“本府無權決定,秦小公子爺若覺得本府判得不公,判得重了,可以到官家那裏請示。”
說完,再不理會秦壎,“押下去,等候刑部公文。”
衙役們衝上前來,將秦王氏押了下去。
至於同夥,秦王氏身邊的嬤嬤,也一併押了下去。
“退堂!”臨安知府拍着驚堂木,拂袖離開了。
霎時,衙役的威武聲響起,將秦壎和向睞趕出了大堂。
又另有衙役,將秦長福的屍體擡走了。
秦壎回頭看一眼衙門的大門,嘆了口氣,垂着頭轉身便走。
這時,他卻聽到身後有人喊他,“秦小公子爺!”
秦壎回頭來看,發現是那個向睞正大步朝他走來。
便是這人,告發的祖母。
縱使秦壎心軟,也對向睞怨恨起來,“何事?”
“你……你父親可好?”向睞打量着他,心中滿意道,這孩子長得像他,十分的像,隔代遺傳的長相啊。
“與你何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