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二牛和常茹皆是一臉好奇,難得常明振作起來,他們自然要好好鼓勵他,顧二牛輕笑道:“大舅兄有什麼事情儘管開口就是,只要我們能辦得到的,你儘管說。”
常明見此,臉上的神情不由得緩和了一些,溫聲道:“我打算把我爹的釀酒功夫重新撿起來做,我們希望你們可以一起做,到時候咱們兩家五五分怎麼樣”
顧二牛聞言,當即愣住了,常茹率先反應過來,錯愕不已地站了起來,一臉震驚地問道:“哥,你是說咱家釀酒的方子在你那裏爹怎麼會”
不怪常茹想不通,當初她爹可是意外身故的,這麼突然的情況下,她不認爲她爹會準備這一手,未雨綢繆這種事情不是她爹會做的事情,她爹要是真有這個本事,他們常家就不會落到現在這個地步了。
常明訕笑了兩聲,眼中閃過一絲傷感,“你也知道我這腿疾是怎麼造成的,那會兒爹擔心我因此一蹶不振,就把我帶在身邊,手把手地把釀酒的方法交給我,所以根本就沒有什麼祕方,全在我的腦子裏,這些年我雖然沒有親自動手過,不過看多了也熟記在心,只要讓我試驗幾遍肯定不成問題。”
常明可不是天生就是瘸子,要不是小的時候出現了意外,他也不至於落到這般田地,現在讓他回憶起那段時間,難免有些揭開傷疤的意思。
常茹眼中有些晦澀,想到常明的腿,整個人也沉寂了許多,想到常明有釀酒的本事,心情又好了不少,帶着一抹鼓勵笑意說道:“哥,這是爹在保佑咱們,要是之前我還沒出嫁,你把這件事情說出來,咱們家肯定永無寧日,你現在說了卻是正好,大伯一家經過這番教訓,再加上我嫁到了顧家,想來那些人也不敢再打我們家主意了。
以後只要你好好地把爹的釀酒本事撿起來,咱們家肯定會過上好日子的。”
“還有你們我說了,這次咱們兩家一起幹,你先別急着拒絕,你們也知道我的情況,娘身體不好,還要在家照顧小寶,完全沒辦法抽身幫忙,我可以釀酒,可其他的重活卻做不了,還有送貨那些,與人交際什麼的,我是真的不行,可是你們可以,到時候咱們一起做,要是做不起來,你們還可以回去種田,要是做起來了,咱們就五五分。”
這事是他跟高氏商量過後決定的,怎麼說常茹爲了這個家也付出了這麼多,這次出嫁家中連點像樣的嫁妝也拿不出來,還是顧二牛私下填補了一些銀子才勉強置辦了那些嫁妝,高氏和常明爲此愧疚不已,常茹本就是好姑娘,若不是被這個家給連累了,也不至於這般委屈。
現在常明有這個手藝,自然要好好彌補自己的妹妹,另外他們會這麼想,還有一點是因爲相信顧二牛的人品。
從他們家落魄之後沒多久,常明就三不五時地幫襯他們家一把,最開始還只是送點肉什麼的,幫着挑水劈柴,到後面只要他過來,不是送米就
是送布,還會幫着常茹把他們家的活計做完,這些年要不是顧二牛這麼幫襯,只怕常茹一個人也是夠嗆。
都說錦上添花易,雪中送炭難,顧二牛是什麼樣的人,他們早就一清二楚了,這也是爲什麼常明和高氏會這麼爽快跟他五五分的原因。
顧二牛聞言,連連搖頭,拒絕道:“岳母,大舅兄,要我們幫忙可以,但要是給我們分成就不必了,我們家是什麼情況大舅兄應該也知道,家中的田地光靠我爹一人可忙不過來,我二哥又在縣衙做事,一年到頭也回不了幾次家,要是我也跟着出了村子,只怕家裏真的會亂成一鍋粥。”
當然,更重要的原因是顧二牛不想佔常家的便宜,這樣得來的銀錢實在讓他心裏不踏實。
“這”常明本就不善於跟人交際,聽了顧二牛的話當即語塞,求救地看向高氏和常茹。
關於顧家的情況,高氏也瞭解了一些,當即輕笑着勸解道:“二牛,這是我跟常明的一點兒心意,當然也是給茹兒的補償,這些年這孩子是真的吃了不少苦,所有的心酸都自己默默地忍着,我這個當孃的是真的覺得愧對她,你們要是不接受,我們這心也不安啊
至於你說家中的田地,我聽常明說你們家不是還請了不少佃戶實在不行就買個下人幫着你爹也成,要知道,這釀酒要是真的做起來可是暴利,一年得的銀錢只怕是你家田裏出息的好幾十倍,否則孩子他大伯一家也不會這般眼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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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初你岳父只有一個人,也不敢把這事業做大,就在咱們鎮上小打小鬧,可要是你們也加進來,以後想擴大發展也不成問題,若真是賺了銀錢,你爹孃以後也不用這麼辛苦了,你可要好好考慮清楚。”
高氏到底是過來人,雖然只是一般內宅婦人,但見識什麼的可不是常明可以比的,三言兩語就把顧二牛給堵了。
這下顧二牛可真就爲難了,私心裏他是真的覺得自己在佔常家的便宜,可高氏又是這是給常茹的補償,常茹當初喫的苦,他也知道,這就不好自作主張了,只好把目光投向常茹。
這會兒常茹還在沉思,並沒有馬上回話,她知道常家的情況,要真的讓常明一個人來做這釀酒的事情,肯定是不行的,跟他們夫妻倆一起合適最好的選擇,只不過這五五分確實是有些多了。
“娘,哥,我們可以答應一起做,只不過這五五分不行,畢竟釀酒的哥,我們就是幫着經營而已,這樣吧,三七分怎麼樣”常茹試探着說道。
高氏和常明皆是搖搖頭,兩人本就是打定主意要五五分的,怎麼可能同意常茹這分法,四人僵持不下,最終選了個擇中的法子,四六分。
常家拿六分,顧家拿四分。
事情說定了之後,高氏和常明終於釋懷一般長舒了一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