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宣心中沒好氣,冷着臉問道,“什麼事?”
“出大事了,你回去便知道了!”僕人一臉焦急說道。
穆宣只得硬着頭皮回了家。
一進家門,他便看到穆家大郎和二郎一臉的諷笑。
“恭喜三弟,有大理寺的人前來找三弟。”穆家大郎笑着道。
“我活了這麼久,還沒有被大理寺卿親自召見過,太廢物了。”穆家二郎搖搖頭,嘆了一聲,“我得向三弟學習啊。”
穆宣黑着臉,甩着袖子一言不發往前走。
走到正堂,果然看到大理寺的一個主事,坐在上座上,旁邊站了一地的衙役。
穆家老爺子穆大學士坐在一旁陪客。
“穆三公子,跟在下走趟吧?大理寺的齊大人有話問三公子。”主事站起身來,朝穆宣敷衍着拱了下手。
這是客氣說法了,意思是叫他過堂審案。
穆大學士冷着臉,“還愣着幹什麼,還不快去?”
穆宣只得說道,“是。”
“穆大人,那便告辭了!”大理寺主事朝穆大學士拱了下手,拂袖走出了大堂。
那些衙役一個個木着臉,看着穆宣,意思是他不走,他們也不走了。
穆宣無法,只好跟着走。
到了大理寺。
威武三聲喊過之後,大理寺卿升堂了。
與此同時,幾個衙役押着一夥人走上堂來。
看到這些人,穆宣心中吸了口涼氣。
這些人,正是他在找的穆家僕人。
二十一個人,全都在這裏!
穆家僕人看到他,一齊喊了起來,“三公子爺,救我們啊!三公子爺!”
穆宣氣得咬牙,廢物,這點事都辦不好,還連累得他被帶上堂來問話。
不過,他還是裝着不知情的樣子,朝大寺卿拱了拱手說道,“不知劉大人傳在下前來,有何事要問?”
大理寺卿冷哼一聲,“穆三公子,堂下站着的二十一人,可是你穆家的僕人?”
穆宣點了點頭,“正是,不過劉大人,他們犯了何事?爲何被抓來這裏?”
大理寺卿冷冷說道,“這些人假冒官差,前往宣德郎家的莊上鬧事,穆三公子,你不知道?”
穆宣裝糊塗,“在下真的不知!”
大理寺卿冷笑道,“這是他們的畫押,白紙黑字寫得分明,你還說不知道?”
穆宣沉着怒火,冷冷看了眼那幾人,走到臺前去看那份畫押。
看到上面的內容,又看到下面一長串的簽名,氣得臉都綠了。
第0623章又被除職了(一更)
蠢貨!
他心裏只有兩個字!
“大人,雖然這些人是我穆家的僕人,但能說明什麼呢?這些人做的事,可跟在下沒有任何關係!”穆宣抵死不認帳,“他們私自逃走府去,我們府上正派人找他們,沒想到,竟是跑到城外去了。”
“穆三公子,本官看你是不到黃河不死心啊,來人,請駱官人和李娘子!”大理寺卿大聲說道。
穆宣心頭一沉。
李嬌娘,駱誠,果然是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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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兩只狡猾的狐狸!
聲音一疊聲地傳下去,李嬌娘和駱誠一起走進了大堂。
和他們一起走進來的,還有兩個人。
一個是李嬌娘的侍女無霜。
另一個人,是一個個子高大,膚色較白的中年男人。
穆宣看到那個中年男人,臉色馬上就變了。
宗無極!
這個人怎麼被李嬌娘抓了的?
宗無極看到穆宣,眼神也是微微閃爍了下。
“大人,金國奸細宗無極帶到!”駱誠走上前,朗聲說道。
“威武——”威武聲響起。
有人喊着“跪!”
無霜朝宗無極的膝蓋踢去一腳,宗無極被無霜的銀針控制住了,膝蓋一軟只得跪下了。
啪——
大理寺卿的驚堂木重重地拍在了桌上。
“穆宣,可知罪!”
“跪——”兩邊站着的衙役,大聲喝道。
穆宣看了看左右,怒目而視,但無法,還是跪了。
大理寺卿看他一眼,抖了抖手裏的狀紙,朗聲唸了起來。
“穆宣,穆大學士穆武長子的第三子,勾結金人宗無極,意圖盜盡越州城中的馬匹!人證物證俱在,穆宣,你還有什麼話好講?”
有衙役將狀紙和證據拿到了穆宣的面前。
狀紙是駱誠寫的,證據是穆宣寫給宗無極的密信,是用梵文寫的。
落款的一個“穆”字,也是梵文。
穆宣看到證據,依舊咬牙抵死不認帳,“這是什麼?在下不知。”
大理寺卿冷冷說道,“你不承認沒關係,帶人證!”
兩個衙役將宗無極推了上前,“大人問話,老實回答。”
無霜捏着一極銀針,笑盈盈道,“老實回答哦,不想痛苦的話。”
宗無極看到那極銀針,臉色變了變。
“堂下人犯,你可是金國人宗無極?”大理寺卿大聲喝問。
宗無極快被無霜的銀針折磨死了,他牙關打顫回,“正是。”
“你可認識跪在你左邊的人?”
“認識,他是宋國觀文殿大學士穆武的三孫子穆宣。”宗無極看一眼穆宣,冷聲說道。
“這封信可是他寫給你的?”大理寺卿又指着密信問道。
宗無極咬了咬牙,“正是他所寫。”
“胡說,我沒有寫!”穆宣死不認帳,“這不是我的字跡!”
他用梵文寫了出來,在街上找了個陌生人抄下來的。
他算好了,假如事情敗露就不認帳,反正字跡也不是他的。
李嬌娘笑了,穆宣以爲這是在現代那世呢?
不承認法官拿他沒轍?
叫人代寫,密信內容確實不是他的字跡,但這是在古代!
他忘記了這裏的人審案時可以用刑!
“人證物證俱在,還不承認?來人,給本官用刑!”果然,大理寺卿怒了,朝衙役們大聲喝道。
夾棍被擡了上來,穆宣的手指剛放上夾棍,他就嚇得冷汗淋淋起來。
“我招!”穆宣大吸了口氣,只要不死,他一定會翻身!
他冷冷看着宗無極,說道,“是他找上我,要我叛國!可我沒答應。他又打着我的旗號,騙去我家的僕人去搶普安郡王的馬匹。”
穆家僕人面面相覷,公子爺的話中有話,是在保他們!
對,他們是被騙的,他們是下人,他們什麼都不知道!
“大人,是這個人,是這個人騙的我們,他說是我們公子爺叫我們做的,還給了錢。”打頭的僕人大聲說道。
宗無極氣得臉色鐵青,破口大罵,“穆宣,你過河拆橋,你血口噴人,你顛倒黑白!”
穆宣冷笑道,“我怎麼顛倒黑白了?我堂堂穆家公子爺,要錢有錢要地位有地位,我怎會盜馬叛國?你纔是顛倒黑白!”
兩人互相指責,在堂上大罵起來。
駱誠和李嬌娘站在一旁看着笑話。
李嬌娘心中冷笑,不久前還是盟友,現在是大難到來各自飛?
“大人,這兩人都不承認,不如分開審問。”李嬌娘這時說道。
兩人都不認罪,大理寺卿也正在頭疼中,李嬌娘的建議倒是提醒了他。
大理寺卿馬上說道,“來人,將穆宣帶下去!”
兩個衙役夾着穆宣便走。
穆宣離開時,朝李嬌娘惡狠狠瞪去一眼。
李嬌娘一點都不怕他,揹着手,施施地微笑着。
至於另一個,金國人宗無極,則被留在堂上。
……
兩個人分開審問,都是大理寺卿親自審。
果然如李嬌娘說的那樣,分開審問之後,他們的話馬上出現了漏洞。
大理寺卿從二人的交待中,很快就發現了端倪。
原來,正如駱誠的狀紙上所說,穆宣和這個金人宗無極早有勾結。
他們的目的是,盜盡臨安周圍幾個州府的馬匹,爲年底金人攻城做準備。
臨安城沒有了馬匹,會像二十年前那樣不戰而敗。
大理寺卿覺得案子重大,馬上將審問的結果寫了摺子,呈遞與高宗。
高宗得知後,勃然大怒。
大罵穆宣壞事。
因爲和金人籤的停戰協議中有一條,是要貢獻一定數量的馬匹。
宋國這邊的馬匹本就不多,如果穆宣和宗無極裏外應和盜盡馬匹,他拿什麼上貢?
“傳朕的口諭給大理寺卿,叫他依法辦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