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嬌娘：“……”</p>
無霜不愧是衡陽夫人的侍女。</p>
據說，衡陽夫人極討厭秦檜，她的侍女，當然是和她一條心了。</p>
走了約摸有一刻來時間，秦壎指着前方一處大院落說道，“我母親就住這裏。”</p>
李嬌娘擡頭去看，只見院門上寫着“沉香院”三個古纂體字。</p>
院子大門開着，站在門口，就可見院中的一切。</p>
入門便是一座精巧的八角小亭。</p>
柱綠瓦，小巧可愛。</p>
亭子一側，種着幾株梅花，不過這時候花兒已經凋謝得差不多了，叢叢綠葉佔據着主導地位。</p>
在門口灑掃的侍女見秦壎來了，馬上走上前來行禮，“壎公子爺。”</p>
又見來了兩個陌生的女子，侍女只看了一眼，因爲不知道身份並沒有行禮和詢問。</p>
雖然如此，表情卻不顯傲然，而是神色平靜着。</p>
和府裏所見的其他僕人相比，完全是兩樣的，倒叫李嬌娘意外。</p>
“夫人可在院中？”秦壎問。</p>
“夫人在點茶。”侍女回道。</p>
秦壎指着李嬌娘說道，“這是李娘子，她是普安郡王的養母。”又指着無霜說道，“這是李娘子的侍女。”</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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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過李娘子。”侍女行着禮，得知李嬌娘的身份後，表情依舊是平靜的。</p>
半絲兒都沒有高高在上的意思。</p>
李嬌娘很驚訝。</p>
秦壎帶着李嬌娘和無霜，繼續往前走，到了正屋前。</p>
正屋的廊檐那兒，有三個丫頭在忙碌着。</p>
一個在給架上的鸚鵡喂水，一個提着小桶，在給臺階一旁的小樹澆水，另一個在拿着一只小球，逗着一只獅子狗在玩。</p>
李嬌娘暗歎，這纔是高門夫人的生活，閒適。</p>
當初她見到唐氏和唐婉時，以爲她們的生活纔是高門貴婦的生活。</p>
後來接觸的人多了，才發現她們過的日子，只是表面好看而已。</p>
內裏，不知有多少的艱辛。</p>
陸家的家境並不好，唐氏卻死要面子，違持着高規格的生活，東牆貼西牆的填補着。</p>
自己填補不了了，就找兒媳婦唐婉。</p>
於是，矛盾就來了。</p>
主子鬧矛盾了，下人們哪裏有心情玩？</p>
一個個也緊張着。</p>
而這秦家，基本不會有唐氏缺錢的煩惱。</p>
秦家的財富，富可敵國呢。</p>
所以這當家的夫人日子過得清閒，連帶着，侍女的日子也過得清閒。</p>
一個丫頭看到秦壎走來，笑着喊了聲，“壎小公子爺。”</p>
另外兩個侍女，也停了手裏的活兒，喊着秦壎。</p>
有個丫頭笑着道，“我進去通報。”</p>
丫頭進去沒一會兒，就走出來了，笑着道，“夫人請壎小公子爺進去。”</p>
秦壎帶着李嬌娘和無霜，走進了正屋。</p>
一個婦人溫和聲音笑着道，“壎兒來了？”又發現來了客人，她坐正身子，微微一笑，“原來是李娘子。”</p>
秦夫人去過除夕宮宴，自然是認得李嬌娘的。</p>
李嬌娘那天，贏了秦熺不少錢。</p>
秦夫人便將李嬌娘記下了。</p>
不僅她記下了，那天所有參加宮宴的人，全將李嬌娘記下了。</p>
一是她特別，敢贏秦熺的錢，二是她長的樣子特別，有幾分像衡陽夫人，三是，她是趙琮的養母，年紀輕，收養一個皇子，大家都想知道她有什麼過人之處。</p>
但是，李嬌娘卻認不全她們。</p>
眼下見到秦夫人，李嬌娘心中不禁驚訝起來。</p>
秦熺長相普通，其貌不揚，品性紈絝。</p>
而這秦夫人，看起來卻是個溫文爾雅的夫人。</p>
有幾分書卷氣。</p>
她此時才真正明白，爲什麼秦熺是個紈絝子弟，而兒子秦壎卻是個書香子弟了。</p>
這一定是受了秦夫人的影響。</p>
也難怪這院子叫沉香院了。</p>
沉香是百香之首，香品高雅，而且難得。</p>
“秦夫人好。”李嬌娘走上前，給秦夫人行了個標準的閨秀禮。</p>
無霜淺淺一禮，站到了一旁。</p>
秦夫人認出了無霜，笑着道，“李娘子好福氣，得衡陽夫人厚愛，居然將她心愛的侍女送與你了。”</p>
李嬌娘看一眼無霜，微微一笑，“也並不是，夫人派她跟着我，是讓她教我熟悉臨安城，等我熟悉了，還是要還回去的。”</p>
秦夫人又喊着丫頭看座上茶。</p>
秦壎這時說道，“母親，李娘子前來，是特意來找你的。”</p>
秦夫人便問道，“李娘子，有事儘管直說吧。”</p>
李嬌娘看一眼左右，說道，“夫人，請屏蔽左右。”</p>
秦夫人朝左右揮了揮手，“都退下吧，把門也關上。”</p>
幾個侍女，一起退下了。</p>
接着，門也關了。</p>
秦壎在秦夫人身側的椅上坐下，沒有出去。</p>
無霜站在李嬌娘的身後。</p>
李嬌娘便開始說道，“秦夫人，雙寧街榮記綢緞鋪左邊的那家鋪子，掌櫃姓詹的，可是夫人府上的鋪子？”</p>
秦夫人點頭，“沒錯，是我們秦家的綢緞鋪。”</p>
李嬌娘又說道，“那麼，秦夫人可知，那家綢緞鋪子的東家易主了？”</p>
秦夫人端起茶杯，正要飲茶，聽到李嬌娘這麼說，便擡頭看她，眯着眼說道，“易主？那東家是我，我怎不知易了主？你這消息從哪兒聽來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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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嬌娘眸光微閃，原東家是秦夫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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