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家,我們家那孩子怕生,從不見生人,官家還是不要勉強了吧。”李嬌娘說道。
駱誠也說道,“他見了生人不高興之下,會離家出家。官家身爲天下人的官家,怎能因一己之私,害我們夫妻二人失了養子呢”
吉昌冷冷說道,“大膽,官家還能搶你們孩子不成,官家身爲天子,看上你們的養子,是他的造化你們還敢忤逆抗旨”
“官家若是因好奇一個孩子的長相,而讓孩子走丟,讓我們夫婦從些失了這孩子,每天過着失去孩子的痛苦,官家怎能忍心這事情若是傳遍越州城的話,小婦擔心官家失了名聲。”李嬌娘說得聲淚俱下。
吉昌聽一愣一愣的,不知怎麼跟李嬌娘反駁。
鄭元嘴笨,更加不知怎麼回駁。
高宗氣得咬牙,這二人,居然將他的軍
“那是,咳咳咳”高宗忽然又咳起來。
而且是一直咳着,咳得說不出說話來了。
吉昌焦急地問李嬌娘,“李娘子,官家又咳嗽起來了,你快點來看看。”
李嬌娘說道,“官家的病,是風寒引起了嗓子發炎,要想嗓子好,還是請官家少說話吧。”
這個高宗,不是想裝病裝咳嗎
她就讓他一次咳個夠
咳幾下又死不了,頂多難受下而已。
她袖中藏着藥粉,她抖下袖子,藥粉散到高宗的面前,吸進去之後就大咳。
年輕人抵抗力強,吸了一點沒事,像他這種縱慾過多的半老頭,吸多了就會大咳不止。
“官家官家”吉昌爬到牀那裏,拍着高宗的後背給高宗順着氣。
“哼”高宗臉上騰着怒火,“那孩子是”
他話說了一半,又咳起來,一陣排山倒海,咳個不停。
李嬌娘說道,“官家,您的嗓子這三天之內,還是少說話吧,以免急病成了慢性病,那治起來可就棘手了。”
成了慢性病,那怎麼行
高宗馬上老實地閉了嘴。
臥房外,知府家的僕人,已經抓了藥來。
因爲是給一國之君喫的藥,不消吉昌提醒,知府一家也不敢大意着,主動將藥送來高宗的臥房,給內侍大臣吉昌查看。
吉昌身爲近臣,除了服侍起居之外,凡是入口的東西,他全都要親自查看,並且試用過確認無毒之後,才能送與高宗服用。
三劑藥,吉昌一包一包地查看着,他捏了藥片聞了聞,發現沒有問題後,點頭道,“安排煎藥吧。”
知府揮揮手,府裏的管事馬上收了藥,帶出去煎藥去了。
除了吉昌,一行人退離臥房,來到外間。
按規矩,藥沒有煎好,所以大夫還不能離開。
臥房裏,吉昌小聲問道,“官家,這個法子,不可行啊。”
李嬌娘和駱誠軟硬不喫。
高宗不甘心,“既然他們找着藉口,那你去,跟去醫館瞧瞧。再來彙報於我。”
“是。”
吉昌來到外間,看向李嬌娘和駱誠,擡着下巴說道,“官家有旨,準本侍臣前往醫館,看望李娘子和駱誠的養子。”
李嬌娘看一眼駱誠。
駱誠壓着心中的怒火,回道,“遵旨。”
於是,不等高宗服下藥,吉昌就催着李嬌娘和駱誠回醫館。
越州知府一頭的霧水,他對自己夫人說道,“這不合常理啊按說,得服下藥,李娘子才能離開,這還沒有服下藥呢。萬一藥有問問題”
知府夫人說道,“老爺,官家的心事,哪是我們猜得着的”
越州知府看着自己夫人,“莫非,官家沒有生病裝的病只爲去醫館看個究竟”
知府夫人眨着眼,說道,“也許是呢。”
越州知府說道,“那壞了,不能讓他們看出真相。”他急得轉身就走。
知府夫人卻一點都不驚慌,拉住知府的袖子,“老爺,你急什麼你跟着着急上火,就不怕官懷疑到老爺的頭上”
越州知府停下腳步,回頭看向他夫人,他伸手一拍腦門,恍然說道,“我這真是急糊塗了,那李娘子敢前來獻策,就一定做了準備,吉常侍去看普安郡王,不一定看得着。”
“就是這個理”知府夫人笑着道。
正如知府夫人所料想的那樣,吉昌前往醫館的時候,根本沒有見到趙琮。
向二寶和春丫,全都配合演戲,趙琮看到生人來了,嚇得藏起來了,他們也正找着呢。
李嬌娘馬上不客氣了,看着吉昌冷笑着道,“吉大人,我養子如今不見了,你滿意了官家滿意了吧”
吉昌怒道,“大膽,你們敢對官家言語不敬”
“我有說錯嗎”李嬌娘道,“見到知府大人,見到太后娘娘,見到所有大臣我也敢這麼說官家是天下的官家,管天下大事,卻不能干涉我們小老百姓的生活”
李嬌娘敢這麼懟高宗,實在是因爲宋朝不亂殺文人,只要不反,罵天罵地罵皇帝,皇帝也只能生着氣的回罵。
罵不過的,發配邊疆眼不見心不煩。
她又不是官,高宗發配不了。
再說了,這會兒是高宗不佔理
果然,吉昌被李嬌娘懟得說不出話來,灰溜溜走了。
向二寶走到門口,看着吉昌的馬車走遠,回頭朝李嬌娘說道,“嬌娘姐,那人是官吧你怎麼連官也敢罵的”
李嬌娘坦坦蕩蕩說道,“我一沒偷,二沒搶,三沒行兇,四沒造反,有什麼不敢的”
向二寶咧嘴一笑,“嬌娘姐敢,我可不敢。”
駱誠說道,“二寶,你越膽小,他們越欺負你,他們最擅長的便是欺軟怕硬”
“哦。”向二寶點頭,可他還是不敢啊。
高宗在知府家裝病,只爲見趙琮。
但李嬌娘說什麼也不讓他見。
他派人上門來,李嬌娘就叫人藏起趙琮來。
反正沒有說穿趙琮的身份,趙琮在大家的眼裏,就是一個普通的人。
一個普通的人,又沒犯事,高宗即便是皇帝,也不能隨便支配人的行爲。
再說了,李嬌娘也算準了高宗不敢將她怎麼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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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怕得罪趙琮背後的支持者。
那朝中的大臣們,可站着隊呢。
有一半的人,都站趙琮。
高宗的計劃又沒有實現,只能生悶氣。
除此之外,他因爲身體不適,而心情不好。
只要一說話,就會咳嗽,不管喫什麼藥,就是不見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