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靈眨了眨眼,好奇問道,“姑娘,自然圓滿解決是個什麼說法”唐婉想着趙士程的話,說道,“十天之內,自有結果,我們等着便是了。”百靈聽不懂,但想着,唐婉和趙士程說了一晚上的話,想必,商議好了結果吧唐婉沐浴更衣後,又重新往臉上抹了李嬌娘給的藥粉水,上了牀裹着被子矇頭大睡。但因爲太過於激動,她在牀上輾轉反側,怎麼也睡不着。真是奇怪了,爲什麼滿腦子都是一個人明明她早已過了懷春少女的年紀。只要一閉眼,耳旁就響起趙士程的聲音。深吸一口氣,鼻間彷彿又聞到了他的氣息。百靈在帳子外頭,聽到牀上翻騰的聲音,抿脣笑道,“姑娘,你一晚沒睡好,這會兒還是老實些睡着吧,這般翻騰着,一會兒二少夫人來了看到了,又該問你爲什麼賴牀了,看你如何回答。”大白天的在牀上翻騰不起牀,這件事確實不好解釋。唐婉吐了口氣,不敢再動了。她閉着眼,養起神來。這一安靜,漸漸地,她便睡着了。過了一會兒,唐二少夫人果然走來看她,“這都辰時二刻了,怎麼還睡着”她問着百靈。“姑娘昨晚心情不好,燃着燈坐到天亮才閤眼,這纔剛剛睡着呢。”百靈回道。臉上起了疹子,心情能好嗎唐二少夫人猜測着,定是被臉上的疹子鬧的,她便沒說什麼,轉身離開了。百靈抿脣一笑,將帳子掩好,走出去和百合閒聊去了。唐婉離開後,趙士程在船上坐了會兒才離開。他的手裏捏着枚耳環,那是唐婉掉在船上的。深秋清晨寒風陣陣,趙士程卻覺得這清晨十分的可愛。連落葉都比往常美了幾分。他回到宅子。趙童剛從正屋走出來,看到他臉上帶笑走進院子,詫異問道,“郎君,這一早的,你從外面回來去了哪裏”“隨便走了走。”趙士程微微一笑。趙童眨着眼,他家郎君昨天還神情落寞,這才一晚,臉上就全是笑容太奇怪了。“郎君,可是有喜事”“嗯,將我前幾天畫的那幾副畫整理一下,我要送去給李娘子,她幫了我一個大忙,我要感謝她。另外,你馬上收拾行裝,我要出遠門了。”趙童笑着道,“郎君,咱們是要回臨安了嗎”“不,去湖州。”“湖州去湖州做什麼”趙童驚訝了。趙士程轉身看着他,挑了下眉,“你太囉嗦了,我這就去給你找個主母,叫她好好管管你”說完,他甩袖進屋去了。趙童愣了愣,待反應過來,馬上笑着道,“郎君,你可是要去湖州提親,哪家的女子啊”李嬌娘對便宜兒子,越來越滿意,當然,他不跟灰毛卷球吵鬧的時候,他就是個十分乖巧的兒子。他現在會掃地,會磨藥片,會打開醫館門,會朝進來看病的人打招呼,雖然輩分分不清,總是鬧笑話。這一早,琮少年照例去打開大門。門一開,他看到門口站着個年輕男子,男子微微一笑,說道,“我找李娘子。”“娘,有人找。”琮少年十分擅長這一句喊聲。趙士程驚訝了,李娘子幾時認了個兒子他打量着琮少年,這孩子好像在哪兒見過趙士程進了醫館。李嬌娘正從樓上走下來,“哦,來了。咦趙官人”李嬌娘笑着道,“這麼早,趙官人這是有事”看病不像,趙士程的氣色極好,手裏還抱着不少卷軸。像是專程來找她的。“李娘子幫了我不少忙,今天是特意來感謝的。”說着,他將六卷畫軸,遞給李嬌娘,“幾副拙畫,還望李娘子不要嫌棄。”李嬌娘大喜,她心說不嫌棄不嫌棄,這畫放在九百年後,價值連城呢“太感謝你了。”李嬌娘笑着收下,“我那天不過是隨口提了一句,你竟記下了。”“另外,我是來向李娘子辭行的。”趙士程朝李嬌娘拱手行禮。李嬌娘眨着眼,“趙官人這是要去哪兒”趙士程微微一笑,“去湖州。”李嬌娘恍然。她笑着道,“那就預祝趙官人一路順風,心想事情,事事順心如意。”“多謝吉言。”趙士程又朝她拱手一禮,便離開了。李嬌娘打開畫卷,連連驚歎,好畫,好畫她要發財了九百年後,一副畫賣幾百萬,這六卷畫便是好幾千萬她一定要收藏好。“駱誠哥,我又要發財了”李嬌娘捧着畫,興沖沖跑上二樓。趙士程送完畫,在唐婉宅子一側的小巷子裏,略站了會兒,便又回到自己的小宅。唐婉昨夜沒怎麼睡,這會兒想必在補眠吧他本想彈琴,以琴音告訴她他此時的心情,想了想,還是作罷,不要吵着她了。回到小宅,趙童已經收拾好了他的行裝,馬車也備好了。他匆匆吃了點早飯,帶着行裝和書童趙童,坐馬車往湖州方向而去。兩人離開半個時辰後,趙士程的長隨胡貴,和趙家另一個小僕,騎馬來了。胡貴看了眼四周,目光落在緊閉的趙宅大門上。他問着隨行的小僕,“成安,郎君確實住這兒嗎”小僕點頭,“沒有錯啊,郎君的信上是這麼寫的,就在原先宅子隔壁的小巷裏,門口有株柳樹的便是。這巷子咱們可太熟悉了,怎會找錯”他指着兩人身旁的柳樹說道,“這不是柳樹”趙士程原來的宅子,買了好幾年了,胡貴成安他們,也在這裏住了好幾年了。這附近,有什麼樹,有什麼井,他們是瞭如指掌。確實沒找錯,是這個宅子。“可是,大門怎麼上了鎖呢”胡貴納悶了,“稽山書院裏也沒有郎君,這宅子門上還上了鎖,一大早的,郎君會去哪兒”“要不,咱們問問左右鄰居們”成安說道,“夫人給郎君相了門親事,咱們這回一定要帶郎君回臨安,可不能就這麼走了。”“我去問問扇子鋪的夥計,他和郎君熟。”胡貴翻身下馬,往巷子口對面的扇子鋪走去。扇子鋪今天開門早。沒有生意,夥計打着哈欠,正在掃鋪子前的路。“劉勝”胡貴走上前。夥計劉勝擡頭,“呀,是胡叔啊,你不是去臨安了嗎幾時回的越州”胡貴說道,“這會兒纔回,對了,我問你件事,我家郎君的宅子門,怎麼還關着他人上哪兒去了”夥計劉勝往巷子裏看去,可不,那新搬去的宅子大門正關着呢。“我也不知道啊。”他撓撓頭,忽然,他想起一件事情來,“你家郎君,莫非去了湖州”“他去湖州做什麼”胡貴驚訝問道。劉勝笑着道,“前幾天,他和我閒聊時說,如果他出遠門了,一定是去湖州提親去了,還說提親成功的話,會賞一個利士給我呢。”“去湖州提親”胡貴越來越糊塗了,“哦哦,我曉得了,多謝你啊。”他朝劉勝點了點頭,又回到宅子前。成安忙問道,“胡叔,問到郎君的去向了嗎”“他可能去湖州了。”胡貴眉頭緊皺。成安驚訝問道,“去湖州做什麼”“提親。”“提提親”成安吸了口涼氣,“他向哪家提親哎呀,夫人給郎君說的親事,也是湖州的。這這,這可怎麼辦他要是提親成功了,那夫人那裏可怎麼交待夫人都答應唐家了”胡貴也頭疼不已,趙士程不是說,近幾年都不會娶妻的嗎怎麼忽然去了湖州提親他幾時認得的湖州女子胡貴翻身上馬,“去湖州城,找他去”只好這樣了。成安嘆了口氣,也翻身上馬。兩人離開越州,又風塵僕僕趕往湖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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