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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廣財非常贊同地點頭,“那是得感謝,我這就去捉只雞去。”
向大娘子又喊着他,“最好是找到大寶,和大寶一起去,人家救的可是他媳婦和他兒子呢。”
“曉得了。”向廣財跑向後院的雞籠,捉雞去了。
向大寶媳婦抱着兒子在村裏走路時,被野豬撞得落了水,又被春丫救起,很快就在村裏引起了轟動,半個村子都知道了。
李嬌娘和駱誠在菜地澆水時,項伯走來看他們的莊稼,將事情說給了他們聽。
駱誠道,“那頭野豬逮到沒有”
項伯搖搖頭,“沒有,一頭半大小子的野豬,狡猾着呢,我們追着跑了一圈,它又鑽山裏去了。”
“它溜得倒是快。”駱誠皺眉。
“誰說不是呢,要是我逮到它,非當場宰了不可,居然敢跑到村裏嚇人”項伯恨恨說道。
李嬌娘澆完水桶裏的水,對駱誠說道,“駱誠哥,我去看看大寶媳婦母子吧,那孩子一早還燒着呢,這又落了水,可別燒厲害了。”
“送些東西過去。”駱誠道。
“我曉得的。”李嬌娘朝項伯點了點頭,回了家。
項伯朝駱誠揮揮手,往家走,“我也回了,叫你伯孃也去看看大寶媳婦娘倆。”
駱誠挑着空桶回了家。
李嬌娘已經準備好了要送的東西,提籃裏,裝着十幾個雞蛋,還有兩包上好的紅糖。
紅糖在這時期的價格不便宜,差的要二十來文一斤,成色好的賣到五六十文一斤的也有。
因爲出產量少不說,人們都當補品喫的。
這價格便上來了。
見駱誠回來,李嬌娘笑着道,“向大寶和他爹,都不喜歡春丫,這回春丫救了大寶媳婦娘倆,估計他們再不好意思說不喜歡春丫了。”
駱誠沒有歡喜。
他也看出來了,雖然李嬌娘沒有公開撮合向二寶和駱春丫,但卻竭力幫春丫在二寶家人做好表現。
只是,春丫爹駱福財,是個麻煩的存在,會扯後腿。
“嬌娘,你真打算,撮合春丫和二寶”
李嬌娘道,“也不算有意撮合,讓他們自由發展吧,必竟,有六叔這個麻煩在呢,看他們兩家人怎麼處理他吧。處理得好,倒也是門好姻緣。”
駱誠說道,“我也是這麼想的。”
李嬌娘笑道,“好了,我過去了,我什麼也不說,就聽聽向家人的意思。”
“早去早回。”駱誠道。
因爲是女人和孩子的事情,按風俗,歸家裏的當家女人上門探望,駱誠是男子,就不必跟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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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嬌娘提着籃子,來到向家。
有早些得到消息的鄰居,已經上門來探望了。
高家大娘子,劉家娘子,正站在院子裏,和向大娘子說着話。
向大寶媳婦已經收拾好,坐在堂屋的門口,她的懷裏抱着兒子向肉包。
李嬌娘走上前,“向大娘,嫂子和肉包沒事吧”
“都沒事呢。”向大娘子道,“難爲你來看他們。”又喊起大媳婦,“秦娘,嬌娘來了。”
向大寶媳婦抱着肉包站起身來,微笑道,“嬌娘來了我沒事呢,就肉包有些咳嗽。”
李嬌娘走上前,摸摸小傢伙的額頭,發現燒得厲害些了,但他的精神還好。
看到李嬌娘這個熟人,小傢伙還拉着袖子笑嘻嘻地喊着,“嬸,嬸。”
“乖。”李嬌娘笑着道,轉身時,卻又皺起了眉,“嫂子,他發燒了。”
“二寶請郎中去了。”向大寶媳婦嘆了口氣。
李嬌娘將提籃放在堂屋桌上,“家裏沒啥好東西,幾個雞蛋兩包紅糖,給肉包喫吧。”
向大寶媳婦忙擺手,“隔壁鄰居的,送啥東西呀”
“只管拿着,我喜歡肉包呢,你不收,我給他。”李嬌娘笑着,走過來拉拉肉包的手,“來,張嘴,讓我瞧瞧你的喉嚨。”說着,她做了個張大嘴巴唸啊的動作。
小傢伙跟着學,“啊”
天色微暗,李嬌娘看不清,便端來桌上的燭火來照他的喉嚨。
豁,發炎了,紅腫一片呢,難怪發燒了。
這是小兒常見的病,但不治好,會往下發展成肺炎。
向大寶媳婦說,二寶請郎中去了,她且看看郎中來了開什麼藥。
“嬌娘,怎麼啦”向大寶媳婦見她盯着兒子的喉嚨看,不解地問道。
“他咳嗽嘛,我瞧瞧他嗓子發炎沒。”
“發炎了嗎”向大寶媳婦憂心問道。
“還好,一會兒郎中來了,給郎中瞧瞧。”李嬌娘道。
說着話呢,二寶帶着胡郎中進了院子。
向大娘子催着他,“胡郎中啊,快來看看我孫子的病。”
“這不來了嗎”老頭兒一步三搖,一身的酒氣。
李嬌娘直皺眉頭,這看得了病嗎
她且不走了,站着看情況。
果然,老眼昏花,加上正在醉酒時,胡老頭兒捏着向肉包的下巴,往他臉上左看右看了下,就走到桌邊坐下了,打開自己的藥箱,拿出紙筆寫起方子來。
向大寶媳婦走來說道,“胡郎中啊,我兒子他嗓子紅着,還咳嗽呢,不過不是很厲害,只略微地咳幾下。”
“曉得的曉得的。”胡老頭兒晃着頭,也不再看向肉包,只管寫着自己的方子。
李嬌娘站在胡郎中身旁,看到方子上面寫得越來越多的藥方明細,她心中直嘆氣。
這老頭兒,是庸醫呢,還是醉得厲害瞎寫
這開的是什麼方子呀
藥量這麼重,一歲小娃兒喫得消麼
還有,他只是風寒引起的喉嚨發炎,光開治泄火的藥,有什麼用
得治風寒那是病根
明面上指出這些方子的問題,胡郎中得跟她急,可由着他這麼瞎開方子,向肉包的病不好不說,還會拖延病情得加重。
李嬌娘不禁焦急起來。
忽然,她心中想到一個主意來。
趁着大家不注意,李嬌娘伸手飛快往胡郎中的腰間一處穴位一按。
老頭兒本身正在迷糊之中,這穴位一按,腰部一陣發麻,人一晃,歪到地上去了。
醉酒的人頭一挨地,相當於瞌睡的人頭挨着了枕頭。
老頭兒張着嘴,胡嚷着,“倒倒酒,不醉不休”嚷着嚷着,打起呼嚕來。
向二寶,還有向大寶媳婦,以及走來的向大娘子和和兩個鄰居婦人,一起傻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