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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嬌娘見他這副樣子,噗嗤一聲笑了。
越笑越覺得好笑。
她乾脆趴在牀上大笑起來,雙手捶牀,“你不會沒有親過姑娘吧”
駱誠回過神來,發現自己被調戲了,悶聲說道,“親過。”
李嬌娘馬上不笑了,翻身坐起來,眯着眼看他,挑着眉梢,“誰”
駱誠看了她一會兒,忽然伸手將她撈在懷裏,埋頭吻了上去。
這回換作李嬌娘僵住了。
前一世的男友穆宣,只是利用她,根本不屑於碰她。
這一世的她,只是個深閨的小姑娘,見的男子少,更連男子的手都沒有碰過。
活了兩世,頭一次被一個大男人揉在懷裏吻着,李嬌娘快要窒息了。
她心中慌亂起來,她怕駱誠接下來想做點什麼。
她這副身子的實際年紀,還很小啊。
做少兒不宜的事情,還爲時尚早。
“停停下”李嬌娘推不開他,只好拿腳揣。
“還鬧不鬧”駱誠擡起頭,深吸了口氣,平復着心情啞聲問她。
她這麼鬧着,知不知道會出事
他不理她,是因爲她太瘦,太小。
“不不鬧了”李嬌娘雙手捂着胸前,死命搖頭。
他平時都讓着她,她以爲他是聽話的小奶狗呢,哪想到,他是只狼,還是只惡狼
剛纔差點將她吞了。
駱誠將她的衣衫理平整,“那就好好睡覺。”
李嬌娘吐了口氣,老老實實往牀裏側滾去。
躺下後,她剛要閉眼,又想起一件重要的事情來。
“剛纔,你說親過姑娘,親過誰”李嬌娘斜睨着他。
他吻起來毫無章法,急急火火的,不像是老司機啊。
駱誠側着臉,看着她,眉眼微微浮着笑意,“自己猜。”
李嬌娘睡不踏實了。
他的前二十年她一點都不瞭解,她猜得着纔怪
這抓心撓肺的事情喲,不搞清楚沒法睡啊。
“不說是不是今晚都別睡了。”李嬌娘爬了過去,趴到他的身上,揪着他的衣領問道。
駱誠忍不住揚起脣角,“剛纔親過的便是。”
李嬌娘:“”
哎喲,她這笨大腦。
“不玩了。”李嬌娘趕緊從他身上爬下來,飛快滾到牀裏側去了,拿背對着駱誠。
她就說嘛
她個蠢蛋
想着剛纔自己一副喫醋的蠢樣,李嬌娘忍不住想笑。
駱誠看着她的背影,“嬌娘”
李嬌娘正在氣着自己的蠢呢,只淡淡應了一聲,“嗯。”
“嬌娘”他又喊了一聲。
“嗯”李嬌娘轉過身來,看着他。
駱誠坐在牀上,一手支着牀板,一手閒閒搭在膝蓋上,一瞬不瞬地看着她。
頭頂天窗口,有月光傾瀉下來,照在牀上,照在他的臉上。
他深邃的目光依稀可見。
“怎麼啦”李嬌娘又問,這男人怎麼古里古怪的
駱誠忽然附下身來,輕輕吻着她。
很輕柔的。
一回生,二回熟,這回沒有亂章法,而是熟門熟路的。
李嬌娘想着他剛纔的話,嚇得推着他,“不行”
駱誠抓着她的手,聲音低啞,“只這個,沒有別的。”
李嬌娘:“”
次日一早醒來時,李嬌娘覺得渾身痠軟,頭昏腦脹的。
她擡擡胳膊,胳膊也酸,踢踢腿,腿也無力。
更叫她恐怖的是,清青色的牀單上,印有一塊半個手心大小的深色的血漬
李嬌娘吸了口涼氣。
她下意識地去想,駱誠是不是對她做什麼了
昨晚上,他們情不自禁之下,滾了滾
“駱誠”她翻了個身坐起來,喊着駱誠。
駱誠不在牀上,房內只有她。
“怎麼啦,嬌娘”駱誠快步進了臥房,手上還沾了些麪粉。
李嬌娘無力地擡了下胳膊,怒目看着他,“昨晚上,你我們是不是那個那個了”
駱誠聽不懂,一臉的疑惑,“什麼那個這個”
“是不是滾過了你把我嗯,咱們圓房了”李嬌娘怒道,“你就不能等我醒着再辦事嗎我睡着了,你那個了,一點意思也沒有嘛。”
第一次不是在清醒的時候辦完的,這可真不美好。
駱誠臉色黑沉,“胡說什麼我說了你還小,那個那個事情以後再說。”
“呵,當我不懂這血是怎麼回事”李嬌娘指着牀單,沉着臉問道。
駱誠走到近前看,沒一會兒,忍不住抽了抽嘴角,“我剛纔問過向大娘了,她說你是你是那個來葵水了。”他窘着臉道,“對了,她叫你用這個。”
駱誠拿手在衣衫上擦了擦,將手上那點沾着的麪粉擦掉了。
他從小衣櫃的一個抽屜裏,拿出一個洗得乾乾淨淨的藍底碎花布包來,放在帳內牀上。
“我給你端着熱水來,你自己清理着看着用。我我不懂。”他說完,飛快走出臥房去了,還認真關了房門。
葵水
大姨媽
哎喲,李嬌娘氣笑了。
她真是糊塗了,怎麼將這麼重大的事情給忘記了
她這身體的年紀過了十五了,正是來葵水的年紀。
當時在李家沒有葵水,可能是被人忽視着,營養跟不上,才遲遲沒有來。
現在住在駱誠這裏,運動好,喫得好,心情好,身體各項指標跟上的話,葵水這等驗證女性身體健康的信號,當然是如期而至了。
她還差點誤會了駱誠。
李嬌娘自嘲着笑了會兒自己,打開布包來看裏面的東西。
向大娘子真是個心細熱心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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布包裏,放着兩條女子專用的月事帶,還有三塊麻布包,全是嶄新的。
麻布包裏,包着軟軟的東西,想必是麻布團之類的吸水物料。
這時期,棉花種植並不普及,棉花製品是十分奢侈的物品,平民百姓家,用的大多是麻葛。
姨媽巾雖然簡陋,但厚度叫人放心。
駱誠的動作很快,出去一會兒後,又回來了,敲着門,不敢擅自進來。
李嬌娘笑着道,“進來吧。”
他纔敢進屋,將裝了熱水的小木盆放在房內地上,又飛快離開了。
李嬌娘搖搖頭,笑了。
她動作麻利清理好自己。
不想駱誠尷尬,自己將那小木盆的水,倒到屋外的一處旮旯處去了。
駱誠上前將空盆搶在手裏,“你歇息着,我來清洗。”又道,“向大娘說,你得多休息,少活動。”
李嬌娘噗嗤一聲笑了,“沒事兒,又不是做月子。”
因爲大姨媽的光臨,李嬌娘的神情不似往日潑辣,多了幾分柔弱。
駱誠看着她的臉,想着昨晚的事,想着一早向大娘子說笑着的叮囑,駱誠臉色更加窘迫了,昨晚主動的大膽,不知幾時跑到了九霄雲外。
他飛快轉身,拎着木盆走到後院清洗去了。
李嬌娘更笑了。
她今天確實疲乏不堪,便也不逞強,坐在前院的樹蔭下,休息起來。
沒坐多久,院門外傳來一陣聲響。
有牲口的哼哧聲。
有人道,“便是這裏了,二夫人。”
聲音熟悉。
說話的是昨天走掉的李管家。
他口裏的二夫人,難道是李二夫人
透過竹葉的縫隙,李嬌娘看到,有一輛馬車停在她家的院門外,幾個衣着光鮮的男女,在院外走來走去。
“敲門。”一個年輕婦人的聲音說道。
“是。”
李嬌娘眯了下眼,果然是李二夫人
如她所想,他們來了
“就這兒這麼破啊,裏頭能住人嗎我還以爲是馬棚呢”一個年輕女子的聲音,輕蔑着道。
李嬌娘手裏的巴扇,有一下沒一下地搖着,揚脣輕笑起來,她的四堂姐也來了
今天的陣勢可不小呢
這是得多重視她啊,一撥一撥的來請她。
砰砰砰
“開門”有人大聲喊着,“有人沒有啊”
李嬌娘聽出來了,這是李二夫人身邊的大丫頭的聲音。
拍門聲兩遍後,駱誠來了。
他見李嬌娘只看着院門,臉帶微笑卻不開門,眉尖微皺着問道,“是李家人嗎”
“嗯。”她點頭,輕輕一笑,“你去開門,但別放他們進來,我呢,找點禮物送給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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