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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是,李管家便將見到李嬌娘的經過,說了一遍,並且,捧上那五粒小珍珠。
李老夫人將珍珠接在手裏,仔細看過之後,抿了抿脣,說道,“這正是她的東西,是她那過世的親孃留給她的。”
李二夫人揮揮手,讓李管家下去了,又讓貼身的大丫頭守着門。
她說道,“老夫人,現在怎麼辦那丫頭是是不是失憶了不記得所有的事情了,纔會這麼性情大變養在深閨十五年,從沒有喫過苦的人,怎會甘願做個農婦太不對勁了。”
“見有親眼見到她,誰知道呢”李老夫人哼道,“那個死丫頭,生下來像是專門跟我做對一樣,只要跟她相關的事情,就沒有一件是順利的”
李二夫人眸光一轉,說道,“老夫人,要不,我親自走一趟親自瞧個清楚萬一,不是李管家說的那樣呢”
李老夫人擡頭看她,想了想,“也好,你親自去看看。萬一她真的失憶了,再另想辦法吧,一個失憶的人,說的話,做的事,定是讓人啼笑皆非的,那還怎麼聯姻不是讓穆家笑話我們”
“是。”李二夫人回道,脣角揚了抹淡淡的得意之色。
離開李老夫人的房間後,李二夫人帶着侍女回了自己的房間。
她和小女兒李四小姐,合住一間屋子。
因爲要找李嬌娘,大家在縣城裏已經呆了半個多月了。
雲和縣城的繁華,自然是比不了處州府城了。
李四小姐在這裏,住得十分的不耐煩。
見她親孃李二夫人來了,她馬上走上前拉着袖子撒嬌,“娘,咱們什麼時候離開這裏啊,我好煩好無聊呢,悶死了呢。”
“無聊的話,就到縣城裏的胭脂鋪看看新貨啊,或是到城中的茶館裏聽聽說書。你老是坐在房間裏,當然無聊了。”李二夫人愛憐地點了點她的額頭。
李四小姐嘟着脣,“我都去過了,胭脂鋪的胭脂,哪有處州城的胭脂好青兒都不要呢,我更不可能要了。還有那茶館,桌子椅子也太簡陋了,茶水也不好喝,點心的樣式也老土,說的書也是老段子,沒意思。”
她長長嘆口氣,歪坐在桌旁的椅上,捏起一朵插花,一片片揪起花瓣玩。
李二夫人看她一眼,搖搖頭,對侍女說道,“通知車伕安排車馬,明早卯時三刻隨我出城。”
“是,二夫人。”侍女應了一聲,走出去安排去了。
李四小姐聽說要出城,馬上來了興趣。
她跑過去拉着李二夫人的袖子,撒嬌說道,“娘,娘,帶我出城吧”
“我出城辦事情,又不是去玩,你跟着去做什麼”李二夫人拿開她的手,“乖,聽話,在這裏陪着老夫人,我去半天就回來。”
“辦什麼事情啊,娘你帶上我吧,說不定我能幫娘出主意呢”李四小姐再次央求着。
李二夫人看着女兒。
女兒的長相,雖然沒有李嬌娘長得妖豔,但她身材更加圓潤一些,這是富態美。
穿上婦人裝的話,那是標準的高門貴夫人。
哪像李嬌娘,長得像麻桿似的一副窮酸樣
也不知三品大員家的穆小公子,看上她哪一點了。
李二夫人端祥着女兒的模樣,心中忽然想到一個主意,一個讓李嬌娘相形見絀的主意。
“好,那就帶你去吧,記得打扮得好看些,穿上最華美的裙子,首飾也多插幾樣。”李二夫人說道。
李四小姐眨着眼,“娘,我們要去哪裏啊爲什麼還要打扮”
“明天去了就知道了,一個讓你意外的人。”
有着駱誠的親自監督,駱飛翔和駱飛鵬兄弟倆,一點都不敢偷懶,老實規矩地挑着水。
其間,駱大貴和駱老太跑來鬧過一次。
李嬌娘輕飄飄地說,“不想幹活咱們就上衙門理論去,按宋國第一百九十三條律法,偷竊罪打二十大板不說,還得罰錢二十貫,對了,還要在牢裏關上半年。”
把個駱老太和駱大貴嚇了一大跳,兩人再不敢多話,跑走了。
兩下相比,還是給駱誠挑水划算些。
駱誠疑惑地問李嬌娘,“宋國律法,有一百九十三條嗎”
李嬌娘笑,“這不是重點啦,重點是,沒人敢來鬧了。”
沒人敢來鬧,這兩兄弟幹得十分的認真,到喫晚飯收工時,已經澆灌了五分地了。
兩個人挑着空水桶,走得離開駱誠家,纔敢跳腳大罵駱誠和李嬌娘。
哪曉得,被路過的村人聽見了。
那幾人一頓嘲諷,“你們不偷,不是不用挑水了罵什麼呢”
兩個人不敢罵了,灰溜溜跑回家去了。
明天卯時一刻太陽沒出來前就得來,吃了晚飯早睡早起吧。
李嬌娘和駱誠一起做晚飯。
菜有炒蝦,還有一些蘿蔔乾,和一些藕帶。
藕帶是駱誠從水溝裏採起來的。
駱家哥倆看到駱誠採藕帶,羨慕着,也捲了褲腿進了水溝。
哪曉得,被蛇捲了腳,嚇得他們拼命往外爬,再不敢去了。
駱誠當時還嘲笑過他們,還搶水溝呢,連蛇都怕,要了水溝有什麼用
兩人邊喫飯,邊說着閒話。
李嬌娘道,“今天又收入了二貫多錢,駱誠哥,咱們是不是再還兩家的欠債”
駱誠搖搖頭,“留着家用吧,等我將田裏整好,稻穀下了田,就有空上山了,我多打些獵物去賣,就有錢還債了。”
李嬌娘笑着道,“明天還有人送錢來,你不用愁沒錢花。”
駱誠看着她,“送錢誰”想了想,他眉尖皺起,“李家人”
李嬌娘笑眯眯道,“正是。”
“他們還要來”駱誠心情不好了。
李嬌娘夾了塊蝦放在他的碗裏,狡黠一笑,說道,“他們來他們的,走不走,我說了算。讓不讓見,錢說了算。不給錢,休想見我。”
駱誠嘴角抽抽,她又打起小算盤了。
“只怕,不會如你所想呢。”
“等着瞧吧。”李嬌娘笑眯眯道,“喫好飯,咱們一起還幾家的錢,然後早些睡,明早迎接貴客。”
駱誠執拗不過李嬌娘,只好陪着她去還了錢。
有借有還,再借不難。
兩人的做法,又得到了村人的讚賞,離開時,李嬌娘的手裏,又多些東西,村裏人送的菜。
李嬌娘笑着道,“看,駱誠哥,咱們明天的菜不愁了,一大把扁豆角,兩根黃瓜,哦,還有兩個甜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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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家,李嬌娘洗了甜瓜,和駱誠一人一個吃了。
甜瓜甜滋滋的,李嬌娘想着心事,心中也是甜滋滋的。
她眨着眼,看着駱誠,“白天時你可說過的啊,晚上跟我睡一牀,給我打扇子。不對不對,天天跟我睡一牀。”
駱誠窘着臉,喫瓜,悶聲應了聲,“嗯。”
李嬌娘氣笑了。
她湊過臉去,看着他的眼睛笑着道,“放心,我不會做逾越的事。”
駱誠黑着臉,這是個姑娘家說的話
李嬌娘洗好澡,在牀上無聊地做了三遍瑜伽,駱誠才磨嘰着挑帳子上了牀。
他穿着李嬌娘新做的乳白色無袖褂子,薄睡褲,頭髮也洗過,全身上下散着好聞的青荇氣息。
衣裳上帶着夜的涼氣,這是在外面坐了多久
李嬌娘心中好笑,這麼怕她睡他
“睡過去些。”駱誠拿着大巴扇子,拍了下她的腿,“我睡外側,你睡裏面。”
她像只狐狸一樣,在牀上鬧騰着,今晚只怕會睡不踏實了。
牀明明很寬,睡下三人都可以,她卻偏偏喜歡搶他的地方。
之前說好的,她睡外面,可當他睡在裏面,她又往裏側滾。
他如今睡在外側,她又來搶外側的地盤。
駱誠心中無奈一嘆。
李嬌娘沒挪位子,反而是忽然翻身而起,胳膊如靈蛇一樣纏上他的脖子,將臉湊過去,將脣覆在他的脣上。
駱誠旋即僵在那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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