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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是做夢啊。”李嬌娘失笑,轉身來看,睡在她身側的駱誠,手裏捏着大巴扇,睡得正香。
她抓起大巴扇子,狠狠地搖着,“涼快”
小灰毛從窗子口跳進了屋裏,吱唔着道,“嬌娘”
李嬌娘眯了下眼,小聲喝道,“你可真大膽,又跑我屋裏來了,當心駱誠剝你皮”
駱誠得知這小東西是公的後,說什麼也不同意它進臥房來。
李嬌娘無語了,那不過是只獸而已,至於喫醋嗎
“有情況。”小灰毛依舊吱唔着。
“嗯什麼情況”李嬌娘眯了下眼。
“那邊。”小東西伸着爪子,一指荒地的方向。
荒地那兒
李嬌娘想了想,丟下扇子,輕手輕腳走下牀來,掩好帳子,穿了外衫,“走,看看去。”
誰跟她的地過不去
誰跟她的地過不去,她跟誰不去
抽死他丫的
李嬌娘悄悄推開後院門,帶着小灰毛,往荒地那走去。
白天天氣晴好,晚上的月兒明亮亮的掛在天上。
四處都靜悄悄的,附近的人家,全都睡着了,只有荒地那兒,有個人在地裏走來走去的,不知在幹什麼。
誰呢,這是
李嬌娘提起裙子擺,悄悄走了過去。
第0140章
走到近前,待看清那人的樣子,李嬌娘樂了。
她還以爲是誰呢,原來是駱福財啊
明亮的月色下,只見駱福財拖着釘耙,在地裏忙個不停。
李嬌娘又走近了些,將自己藏於荒地旁的一株樹後,這回,她看清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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駱福財正在用釘耙,耙出那些草根和樹根呢。
李嬌娘笑着搖搖頭,又悄悄離開了。
和離開時一樣,她輕輕關了院子門,洗淨手,又輕手輕腳進了臥房。
關上門,剛一轉身,就見牀上的帳子挑開了。
駱誠看着她,疑惑問道,“這大晚上的,你剛纔上哪兒去了”
他睡得迷糊時,習慣性的伸手去摸牀的另一側,但這回摸空了。
他心頭一驚,馬上就醒了。
果然,牀上沒有李嬌娘。
這會兒才半夜,她會去哪兒
四周安安靜靜的,沒有聲音。
駱誠睡不踏實了,決定去找找李嬌娘。
不過,他剛挑開帳子,李嬌娘就回來了,駱誠心下鬆了口氣。
李嬌娘並沒有急着上牀,而是站在門邊,輕咳一聲,說道,“我剛纔去見了一個人。”
駱誠眼皮飛快一撩,“誰”
“男的。”李嬌娘一本正經說道。
“哪個”聲音明顯沉了下來。
李嬌娘心中樂了,故意說道,“嘿嘿,一個長相不錯的男的。至於他是誰,我不告訴你。”
駱誠哼了一聲,走下牀,朝李嬌娘走來。
李嬌娘以爲,他會像平時那樣,客客氣氣,像對待賓客那樣,說一聲“不早了,睡吧”,或是“別鬧,去睡”。
哪知,駱誠忽然彎下腰,將她打橫扛了起來。
對,像扛麻袋一樣。
李嬌娘氣笑了,“混蛋,鬧什麼呢”
駱誠掀開帳子,將李嬌娘丟到了牀上。
正好是屁股着牀,李嬌娘唉喲了一聲,伸手揉着屁股,又氣又笑道,“就算肉多也經不住摔呀。”
駱誠掩好帳子,朝李嬌娘挪了過來。
李嬌娘發現,駱誠的眼神中帶着侵略性,她揚起脣角,“想幹嘛”
想洞房
今晚,月高,風輕,夜涼如水
“啪”
李嬌娘的腳被駱誠抓了起來,她的神思也被駱誠的一拍給拍了回來。
“幫你揉揉。”
駱誠的大手剛一碰到李嬌娘的腳底,李嬌娘就嚇得飛快往回收。
“別別別。”她氣笑了,“我不累。”我可謝謝你了,大哥,又來虐人腳丫了
但駱誠抓得緊,她根本抽不動。
李嬌娘投降了,“行了,告訴你吧,醋罈子。”她笑着道,“是六叔。”
駱誠沒聽懂,“什麼”
“剛纔,我睡得迷糊時,被小甜甜吵醒,小甜甜報信,告訴我荒地那兒有情況。我覺得奇怪,便出去看。你猜怎麼着”她笑着道。
原來是駱福財啊,“怎麼着”駱誠問,同時,鬆開了她的腳。
“他在荒地裏,舉起釘耙翻地呢。”李嬌娘笑了起來,“翻得十分的認真,雖然月色明亮,但看清地裏的荒草根,還是十分困難的,真佩服他的忍耐力。”
駱誠驚訝了,“六叔,大半夜的不睡覺,在地裏翻地”這還是駱福財嗎被人調換了吧
李嬌娘笑着道,“我大約能猜出原因來。”
“什麼原因”駱誠的聲音,明顯的愉悅了不少。
李嬌娘笑着道,“今天傍晚回家,我回堂屋喝水時,六叔馬上拿了竹筒和骰子來找我,叫我教他聽音識骰子的大小。我當時沒同意,哪能這麼快就教他那我手裏不是沒有資本了於是啊,我就說,地都還沒有翻完呢,就想着學本事我沒空。大約啊,他等不及了,所以晚上也幹活呢,希望我早些教他。”
駱誠:“”他忍不住抽了抽嘴角,“他要是將賭徒的這份耐心用到幹正經事上面,他哪裏會窮得四處借錢家裏大磚房都會有好幾間了。”
“好了,他要忙,就讓他忙去唄,咱們還省事不少。”李嬌娘雙手枕着腦後,秀氣地打了哈欠,“官人,另一只腳麻煩也揉揉。”
強迫症傷不起啊
只揉了一只腳,她另一只腳難受啊。
駱誠挑着眉尖,“你剛纔不是說,不要揉嗎怎麼又要揉。”
“好事成雙懂不”李嬌娘將腳伸進他的懷裏,“這只。”
駱誠看她一眼,用力一揉。
李嬌娘無語了,“再揉腳斷了”
“”
。
荒地那兒,駱福財一直忙到雞叫二遍,他才收手。
看到完全沒有雜樹根和荒草根的田,他滿意地吐了口氣。
“大功告成”又自言自語道,“今天喫得苦中苦,他日定做人上人。明天我學了那骰子聽音術,何愁發不了大財哈哈”
。
次日天微亮,李嬌娘和駱誠就起了牀。
接着,西側間屋裏的鍾氏駱孫氏春丫,也起了牀,走出了臥房。
李嬌娘開了後門,往院中看去,只見駱福財,仍就睡在木板上,沒有醒呢。
鍾氏一臉的愧疚色,走上前輕輕喊着他,“福財,福財,春寶他爹快醒醒,天大亮了呢。”
侄子侄媳兩口子都起了牀,這個做長輩的還在睡,鍾氏覺得丟人。
駱福財將活兒全乾完了,當然睡得愜意了。
他嘟囔着道,“別吵我,昨晚累壞了,我再睡會兒。”
“盡做夢了,你昨晚哪裏做事啦莫不是又夢到了賭”鍾氏感覺好丟臉,不想跟他說話了。
只有李嬌娘和駱誠,相視一眼,什麼也不說。
大家匆忙洗漱後,就各自忙開了。
鍾氏做飯需要時間,所以,李嬌娘帶着大家去了田裏,等鍾氏的飯做好,再回來喫,這樣的話,節省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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