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駱老太見李嬌娘走來,就對那四人說道,“這是駱誠新娶的媳婦,姓李,外地人流落在本村的。”
她將“外地人”三個字,咬着重音說道。
李嬌娘挑眉,特意強調她是外地人,這老虔婆是幾個意思
外地人怎麼啦外地人喫你家大米了
駱孫氏打量着李嬌娘,眉尖皺起。
春丫按着春寶,不讓他亂走動。
鍾氏朝李嬌娘微微一笑。
李嬌娘露了個還算自然的表情,朝四人點了下頭,“你們,有什麼事嗎”
駱老太拉長着臉,指着那駱孫氏道,“這是玉山村駱九爹的家人,駱誠喊九婆。”又指着另外三人說,“這是駱誠嬸嬸,她男人在那邊家裏行六,你就喊六嬸吧,這是駱誠妹妹春丫,弟弟春寶,他們房子失了火,沒地兒住了,叫駱誠給安排着住下吧。”
李嬌娘:“”
駱誠不是說,只是熟人嗎怎麼又成了親戚
見李嬌娘不說話,駱老太的臉拉得更長了,“駱九爹和駱誠爺爺當年曾結拜過,兩家算起來是親戚,你得照顧好了。”
原來是這層關係。
李嬌娘將幾位往屋裏引,“九婆,六嬸,春丫,春寶,到屋裏坐吧。”
“哎,進屋坐進屋坐。”駱孫氏又喊駱老太一起進屋。
駱老太可不敢進屋,李嬌娘可不是善茬。
“不了不了,我還有事呢。”擺擺手,腳步飛快走了。
大家進了屋。
李嬌娘提了茶壺來倒涼茶,“大熱天的,喝口涼茶吧。”
剛纔在駱老太那裏拘謹不安的春寶,在這裏卻像魚兒遇了水,滑溜溜起來,四處跑着看着。
一會兒進李嬌娘臥房看,一會兒跑後院廚房。
春丫跟在他的後面提醒他,“你慢點跑,當心摔跤。”
李嬌娘的眉尖又皺起來,怎麼來了個熊孩子
可初次見面,又是駱誠親戚,她也不好說什麼。
“春寶好活潑啊。”她倒着茶水,笑着道。
“男娃兒活潑些好,不活潑的男娃長大了幹不了大事。”駱孫氏笑眯眯地,看着自己的孫兒。
李嬌娘:“”活潑跟沒教養,是一回事
倒了四碗涼茶,春寶搶先喝了,嚷着還要一碗。
鍾氏和春丫倒是禮貌,先讓婆婆喝,她們才端起來喝。
駱孫氏喝了涼茶,問李嬌娘,“咋沒見駱誠啊他上哪兒去了”
“他還推車去了,一會兒就回來。”李嬌娘笑道。
春寶這時揉起了肚子,“奶奶,我餓了,我要喫。”
鍾氏一臉爲難,拉過兒子小聲道,“還沒到飯點呢。”
“孩子能跟大人比知道忍飯點這是駱誠家,還能讓春寶餓着”駱孫氏斥着兒媳。
鍾氏窘着臉,低下頭去。
李嬌娘看了二人一眼,站起身來,笑着道,“九婆,六嬸,你們先歇着,我去做點喫的。”
“去吧去吧,給春寶多做點,他餓不得。”駱孫氏提醒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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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嬌娘抿了抿脣,往後廚房去了。
駱孫氏探着頭,眼見李嬌娘進了廚房,便對媳婦道,“駱誠的眼光也太差了,怎麼娶了這麼個瘦不拉嘰的人比你當年還瘦呢。風吹吹就倒的樣子,也不知將來能不能生。”
鍾氏不說話,她當年可不瘦,自從嫁人後就瘦了,再沒胖過。
至於爲什麼越來越瘦,她嘆了口氣,不願再想。
李嬌娘的動作很麻利,一刻時間後,四碗熱氣騰騰的湯麪端進了屋。
想着他們是餓得急了,因此,碗裏的麪餅裝得滿滿的。
鍾氏忙伸手去接托盤,連連說“多謝”。
“她是駱誠媳婦,是你親侄媳,做這些是份內事,說多謝就見外了。”駱孫氏見不得媳婦整天一副低聲下氣的樣子。
鍾氏臉色訕訕,只好閉了口。
李嬌娘看一眼駱孫氏,眉尖又一挑,這個老太太的脾氣,可不好相處啊。
這儼然是駱老太第二嘛。
春丫擡頭瞄一眼她奶奶,發現駱孫氏沒說她,她才抓了筷子,飛快喫起來。
春寶嫌麪餅太燙,拍着桌子大喊大叫。
“駱誠媳婦,你給春寶找個小碗來,小碗分着喫不燙。”駱孫氏喊着李嬌娘。
李嬌娘:“”家裏哪還有碗全在這兒了,再就是大的鉢子了,“沒有小的了,只有更大的鉢。”
“你的嫁妝呢嫁妝中沒碗”駱孫氏不滿地搖搖頭。
李嬌娘:“”印象中,像日用百雜這等東西,似乎是女方準備的,出嫁時送到男方家來,叫做嫁妝。
可她一個被拋棄的孤女,哪來的嫁妝
“唉,算了算了,我咋忘記了,你是外地來的流民啊,哪來的嫁妝”駱孫氏擺擺手,接着吃麪餅去了。
李嬌娘:“”她辛苦做半天喫的,還被嫌棄着沒嫁妝碗“駱誠也沒給我彩禮。”忽然,她想到這件事情。
男婚女嫁,按風俗,男方先給彩禮,大婚時女方嫁妝纔到。
您老還有什麼話要說李嬌娘也不惱,彎脣看着駱孫氏。
駱孫氏被嗆住了:“”
鍾氏擡頭,正看到一個人走進了院中,“娘,那是駱誠吧幾年不見,都是大小夥了。”
“是他。”駱孫氏扭頭去看,點了點頭。
駱誠進了屋,看到屋裏的人,愣住了。
“駱誠啊,還記得我不我是九婆啊”駱孫氏笑着道,又拍拍孫兒春寶的頭,“春寶,快叫誠四哥。”
駱誠爺爺是入贅的,駱誠和駱飛翔幾個堂兄弟一起排了序位,他行四。
春寶不理會,吃麪餅。
春丫大些,站起身來,靦腆喊了聲,“誠四哥。”
駱誠點了點頭,“九婆,六嬸,你們咋來了”
“唉”駱孫氏嘆着拍了下大腿,“別提了。”
鍾氏笑着道,“駱誠啊,你媳婦很賢惠呢,春寶說餓了,她馬上做了湯麪。”
駱誠道,“嗯,她一向很賢惠。”
“可是沒有嫁妝啊。”駱孫氏搖搖頭。
又提嫁妝李嬌娘的臉色沉下來。
“我沒給她彩禮,她不必給嫁妝。”駱誠道。
駱孫氏:“”她氣了個悶聲,這個駱誠幫媳婦說話,一定是個怕媳婦的,不行,得背後調教調教,男人哪能聽媳婦的
李嬌娘自然是高興的,她就知道駱誠會幫她說話。
“駱誠哥,九婆家房子昨晚失了火,他們沒地兒住了,想住到咱們家來。”李嬌娘說起了駱孫氏來的目的。
駱誠犯難了,他家裏只有一間臥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