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年沒見,長大了很多。”她笑着伸出手撫摸上了手機的屏幕。
冷冷冰冰的屏幕。
其實,就算蘇樹不說,她也知道自己究竟暈迷了多久。
如果跟別人沒太大區別的話,應該是24小時左右,也就是一天。
她的情況比起別人來好一點點,但是估計也撐不過後天了。
“我讓護士過來照顧你,你好好保重。”他將手機拿了過來,起身毅然地邁出出去。
“蘇樹。”她輕聲地喊了他一聲。
他聞言,腳步微微一頓,但是依然背對着她。
“你……可曾恨過我?”她終於還是鼓起勇氣問出這句話。
逃婚的時候,她就想過這個問題。
對於他,她的心底還是愧疚的,愧疚得不敢再出現在他的面前,有時候她也會回美國,悄悄地躲在某個角落,看着他們父子倆。
悄悄地來,又悄悄地走。
她的問題,他沉默了許久。
就在她以爲等不到他的答案了的時候,他冷冷地轉頭看了她一眼,一字一句清晰地敲擊在她的心房上,“不是曾恨,而是一直恨……黃慧娟,我恨你,深深地……”
黃慧娟,我恨你,深深地。
一直到他走了許久、許久,她還是恍惚得無法回神。
原來,他竟如此恨她。
她苦澀一笑,要恨就恨吧,今生欠他蘇樹的,只能來生再還了。
*——大牌冷妻歸來:離婚請簽字——*
臨時實驗室內,傳出來一陣驚呼聲:“二少,分析結果出來了!我們終於成功地破解了瘟疫病毒的化學結構!”
如此喜訊,蘇二少卻只站在窗邊,靜靜地、靜靜地抽着煙;繚繞的煙霧,模糊了他的臉,深邃俊朗的輪廓卻更顯得迷人。
半晌之後,他熄滅了煙,走近了實驗室內,結果了分析報告瀏覽了一遍,問道:“研製出治療瘟疫的藥物需要多長的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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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醫生往前一步,說道:“分析出其化學組成,那麼藥物就輕而易舉了……”
“我問的是多久才能研製出藥物!”蘇樹的臉色陰沉得可怕。
頓時之間,衆人沉默、低頭。
他們想起了黃慧娟。
就算他們日夜不睡,那麼從空運過來的大量素材裏挑選出藥物研製,那麼最短也需要五天的時間。
這句話說白了就是……黃慧娟根本不可能等到治療瘟疫的藥物出現。
她現在已經是染上瘟疫第十四天了,就算她再能撐着,至多也只能等兩三天……
“二少,對不起……”
“廢物,都是廢物!”蘇樹大發雷霆,然後將所有醫生都趕出了實驗室。
他將實驗室霸佔了。
他不喫不喝地在實驗室裏研究,然而,就算研究出了藥物,但是等到製出藥來那都……晚了。
沒有人膽敢摔碎他脆弱的希望。
除此之外,還有另外一個噩耗。
黃慧娟並沒有比其他的病人更能熬,在翌日的凌晨三點多,她第三次復發熱症。
這一次,衆人徹徹底底地慌了。
與衆人的擔憂心慌不同,黃慧娟一臉安逸,看着蘇樹,面帶笑容。
她看着蘇樹的臉,想要伸出手去撫摸他的臉,卻因爲渾身無力而作罷。
看着他冷沉的臉,她知道,他對她的恨太深,即使是她將死之際也不肯對她展露真正的善意。
“蘇樹,我知道我撐不過今夜了;有些話,也許你不稀罕聽了,但是我還是想要告訴你……與你相遇,是我黃慧娟過去的31年裏最值得……值得歡喜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