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身姿曼妙,被他囚困在懷裏,緊摟着,擁吻着。
對於她的不抗拒與不迴應,他逐漸覺得不饜足,伸出手抓起了她的手臂,強迫她用手環住了他的脖子,努力地營造出來兩個人的熱情,而非他一直以來的一廂情願。
燈光白皙明亮,映在兩個人的身上,有着說不出的曖昧迷離。
他將她緊緊地困在自己寬厚的胸懷之間,吻住她,強勢又霸道地將她剝得一件都不剩,深深地進入的時候,他將緋脣貼向了她的耳畔,氣息溫熱得撩醉人。
“慕輕煙,我輸了,把我自己,輸給了你。”
這是賭局的結果。
慕輕煙愣怔,一時之間,忘記了所有的反抗,她擡眸,一時之間,傻傻地看着他,眼睛一眨不眨的。
原本,只是希望在今晚,做一個了斷。
她不知道自己還愛不愛司御霆,可是,她愛自己的生命。
無論怎麼說,要殺她的人,表明得很清楚了,離開司御霆。
這是最後的警告。
如果她不離開司御霆,面臨着接下來的局面就是被殺掉。
“怎麼了?很震驚嗎?震驚着我就這麼被你睡服了?”他看着她傻愣的模樣,低頭,溫柔地含住她的脣,非常纏綿地一陣纏吻。
他以爲,許多的震驚,都會伴着驚喜。
可是,怎麼辦呢?
她愣怔地看着他好一會兒,抿了抿小嘴,眼神連閃爍都沒有,定定地盯着他,緩緩地開口,“所以,我獲得自由了嗎?我可以離開了嗎?”
司御霆眸子一黯,薄脣微冷地抿了抿,扣在她腰上的手卻緊了緊,力道遒勁,勒得她有些疼。
她蹙眉,擡眸看着他,“司御霆……”
“嗯。”他低頭,埋首在她的脖頸之間,張開嘴,啃咬在她粉嫩的肩頭,彷彿要這樣抑制住心底想要發狂的衝動。
要多大的忍耐力,才剋制住自己的霸道,大方地放手讓她離開?
慕輕煙站着不動,兩個人面對面的相擁着,她感受着他脣齒啃咬帶給她的疼痛,心尖上也不由自主地泛開一層層的心酸。眸底瀲起的一層薄薄的水光,被她悄悄地散去。
慕輕煙,我把我自己,輸給了你。
睡服了。
也就愛上了。
宛如當初的約定,要麼你睡服我,讓我愛上你,睡你一輩子,要麼,我把你從這裏丟下去餵魚。
是他輸了。
可是,她不能留下。
就像前陣子她所想過的,但求司御霆不要是那個人。如果不是那個人,那麼他們之間還會機會。
只要他想要,只要她想給。
可是,他偏偏就是那個人……由不得她去選擇他。
或許,從一開始的邂逅,就是一個錯誤。他一直不是她慕輕煙能夠要得起的男人。
心又酸又麻木,肩頭上的疼痛淡去,她緩緩地回了神兒,張了張嘴,幾番欲言又止,最後,還是開了口,“司御霆,對不起……我必須離開你。”
原諒我無法賭上性命去愛你。
離開他,是她目前唯一能夠拯救自己的一條路。
“我答應過你,你贏了,你就可以自由。”他鬆開了嘴,放過她,也放過他自己,擡起手輕輕一撩她的劉海,他低頭吻了上去,藍眸對上了她美麗的眸子,“但是,今晚還有半個小時,是你該償的債。”
她看着他,緩緩地一笑。
這一次,她主動地伸出手,摟住了他的脖子,熱情地吻上了他那張該死性感的薄脣……
這一次雲雨,空前的熱烈。
宛如在洛市的那一夜,第一眼看見他,她就忍不住地心悸,上了他,是她從來都沒有後悔過的事情……
縱然知道,那是又一個錯誤的開始。
可是,遇見他,即使是錯誤的,她想,曾經、如今,她也都那麼心甘情願……
她想,心裏住着的那個情深又固執的自己,哪怕選擇了忘掉他,卻忘不掉愛他的感覺,心認了主,這一輩子再難愛上他人。
雲雨散去,已是深夜。
她洗完澡出來,換好了衣服。
他站在窗邊,沉默地抽着煙。
她要走了,他還是維持着原來的姿勢,高大的身子微側對着她,沒有看她,只餘燈光之下的吞雲吐霧,孤傲有孤寂。
她微微撇開了目光,沉默了幾秒,問道:“我要走了,你不送送我嗎?”
他擡了擡眸,幽藍的眸子,狹長的鳳眸,妖冶又迷人,薄脣勾了勾,性感的慵懶,嘴角卻瀰漫着一抹說不出來的淒涼。
“你走,我不送你。你來,無論多大風雨我都會去接你。”
她紅脣揚了揚,笑了笑,“我們之間,不會再遇見風雨。”
因爲她不會再來。
緩緩地轉過身,這一去,興許就是清清楚楚的最後一次別離。
往前走,她伸出手扭開了房門的鎖頭,將門打開,一步子邁了出去,一步子留在門內,進退之間,她背對着他,緩緩地開口:“司御霆,從今天開始,忘了我吧。”
她的聲音是最無情的淡漠,眼神淒涼,可是眼睛裏極速滾落下來的一行眼淚,混淆了她所有的知覺。
她依然想不起他,她依然沒有愛着他,可是,身體的許多知覺,卻一次次地掌控了她的情緒,離開他,原來心尖上會有一種莫名的撕裂。
走了出去,她始終沒有再回頭,反手將那扇門關上。這就像是一道牆,終於,隔絕了她與他之間最後的一點緣分。
司御霆執着靠窗而立的那個位置,正好可以清清楚楚地看見車子從車庫裏倒出來離開的整個場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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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沉默地看着她離開,越來越遠。
門,被推開。
長裏嵩走了進來,沉默地佇立在一旁好一會兒,一直到看見少爺緩緩地收回了眺望的目光,他才輕嘆了一聲,“少爺,她還沒有發現您的身份嗎?”
“我想,她已經發現了。”
“那麼爲何還要離開您,您沒挽留嗎?”
司御霆眨眨眼,垂眸盯着手指之夾着的半截香菸,“她想走,而這,是我目前唯一能夠給她的。”
給她自由,他能夠做得到。
忘了她,他怎麼都做不到。
前者是煙,後者是飯。煙可以戒掉,但是,飯戒掉會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