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薄西山,將天際染得深紅。
秋風吹送,舞亂了窗邊人的長髮,一縷一縷糾纏成團,解不開。
她一直站在那兒,直到日落,直到夜幕降臨——
原本急於尋找的人,已經真真正正的浮出了水面,在這一刻,她卻深思了,茫然了。
原來努力尋思的事情,努力想要求證的事情,真正的明白了,卻覺得心也麻木了。
爲什麼感覺是如此的不好?
這個房間,空蕩蕩的,彷彿沒有人氣,又彷彿不適合她。
突然之間,心亂如麻。
她站得兩腳發麻,卻還不自知。
腦子裏越來越渾沌的時候,似乎只剩下了兩個人的名字,一直在不斷的徘徊着。
上官凌浩。
韓三少。
……不斷不斷地出現在她的腦海裏。
漸漸地,韓三少的身影在無意識之下,越來越模糊;上官凌浩的身影在無意識之下卻越來越清晰。
她想,她是太久沒有見到韓三少的緣故吧!
其實,她只是想要知道他過得如何了?
當初到底怎麼回事?
爲什麼他明明活着,所有人卻都認爲他死了?
上官凌浩說,該走的人是他,她留下。
可是,她卻覺得該走的人是她,這裏是他的家。
想來想去,覺得好累,緩緩地轉過身,走向了偌大的牀——
一個人的夜,偶爾很漫長,偶爾很短暫——
以前都是一個人的夜,她習慣了。
如今,爲何翻來覆去,還是睡不着,那也是習慣了吧?
習慣……真是個可怕的東西!
————
時間的雲,在浮動着,隨風越飄越遠。
第二天,上官凌浩真的沒有回家。
第三天,還是沒有回家。
第三天,還是沒有看見他的身影……第五天……
第七天一大早。
白涵馨重新收拾自己的東西,準備完畢之後,出了一趟門。
她習慣了一個人獨立,但是不必要在這樣的豪華的籠子裏。
如此下去,已經沒有絲毫意義。
當初爲了韓三少而結婚,他沒有死,活着卻也沒想過要通知她,她所想要做的一切,都變得十分可笑。
當初爲了韓三少而結婚,但是從此以後,已經不再需要,那麼這段婚姻也就沒有價值了。
她不能留在這裏。
她走了,上官凌浩自然就會回來了。
不該她的東西,她並沒有拿,瀟瀟灑灑一個包,宛如她來時的那般。
“少奶奶,您這是要去哪裏呀?”東尼行色匆匆地跑了進來,卻見白涵馨帶着個打包,一副遠去的裝扮。
白涵馨睨了他一眼,神色平淡,“上官凌浩呢?”她還有一件事,沒有與他了斷。
少爺和少奶奶吵架的事情,家裏的人都看到了。
東尼更是知道些內幕的。
“哎呦!我說你們年輕人,那屁大點的事情,哪有夫妻不吵架的,何必要鬧到要分開的地步呢?”東尼一邊說着,一邊就伸出手想要將白涵馨的包包搶過去。
只是,白涵馨身手向來敏捷,哪裏會讓他如願。
她是鬥不過上官凌浩,但是別說東尼了,就是家裏的保鏢,還都不是她的對手。
“你只要告訴我,他在哪裏。”她往一旁站起,目光幽冷。
東尼深深地嘆了一口氣,“本來我就是要來告訴你,少爺在哪裏的。”
白涵馨聞言,眸光微閃,知道東尼還有下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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