畫展裏,人來人往,絡繹不絕。
白涵馨與上官凌浩攜手踏入畫廊,只聞言一股淡淡的墨香味。
她對書法向來沒有研究,直接忽略;從美術作品的角度來看,有詩情畫意的山水畫,有暗含情操的植物類畫,還有最深入人心的人物畫……等等。
她瀏覽了一副又一副畫,尷尬地發現,對畫半知半解的她,似乎真的不太品得出畫裏暗含的深意。
只是,她仍舊不捨得離開。
有一些她看着久一些的畫,眉目之中流露出喜愛的畫,都被上官凌浩朝身邊的下屬使了個眼色,直接定下了。
白涵馨這一路看下來,其實他們已經買下了幾幅畫;爲此,畫廊的主人覺得這絕對是大款兒,連忙排人前來親自導引他們看畫。
一直看到了最後,卻發現,最後的一幅畫纔是震撼心魂的。
一副夕陽之下的海景圖。
一位獨立海邊的青衫男子。
海的風,描得仔細卻又朦朧。
男子的背影,在那樣的朦朧裏出了一種孤寂。
似乎是從內心底散發出來的孤寂。
海的藍,映着夕陽的血紅,竟形成了矛盾的色彩。
白涵馨突然覺得,那些人她全都看不懂,可是,她懂這幅畫——
朦朧的矛盾、等待的孤寂……
於朦朧之中掙扎,又於矛盾之中堅持。
在海邊佇立着,等風來,告訴我答案……
她情緒有些激動地反覆看着這幅畫,叨叨唸着:“好、好、真是好畫!”
奇怪的是,看來看去,沒有標註這幅畫的畫名,落款的地方也沒有畫家的名字。
“這幅畫,叫什麼?”
畫廊的人,跟隨在他們的身邊,笑着說道:“不瞞您說,此乃近幾月纔出現卻狂卷整個美術家的新晉知名畫家顧宸所做。”
白涵馨水眸微斂。
顧宸?
好陌生卻聽着讓人有些心疼的名字。
他們藝術家都是走這樣的範兒嗎?
“這麼好的一幅畫,卻爲何放在末端?”她不解地問道。
好畫,不是應該首先呈現在衆人的面前嗎?
畫廊的人聞言,溫和一笑,解釋道:“就因爲它的好,如果將它擺在首位,那麼其他的畫,將會失去僅存的幾分光彩。”
無法再吸引住客人的目光。
所以,將最好的畫,當着壓軸,總能夠讓最挑剔的客人驚豔。
“其實,平日畫展並未有那麼多人,今日很多客人前來,都是因爲顧宸大師的畫作。”
正所謂,慕名而來。
白涵馨聞言,卻更加不解,“既是如此,爲何還沒有人買走這幅畫?”
雖然比起其他的作品,這幅畫高出了幾十倍,甚至上百倍的價格,但是愛畫之人,有財則散,有何不捨?
“這位太太問得好問題。”畫廊的人笑得更歡了幾分,應該總覺得顧大師這畫,應該能買得出去了,“因爲顧宸大師有言在先,他的這幅畫,只買給懂畫之人。”
誰覺得自己讀得懂這幅畫,那麼顧宸才允許畫廊賣出。
因爲這個特殊的約定,顧宸的作品纔會在這小畫廊裏展示,否則,哪輪得到他們小畫廊展示顧宸的作品。
白涵馨蹙蹙眉,覺得那位畫家有些奇怪。
說他心高氣傲,應該也不爲過。
可是他的畫,確定能夠打動人。
“那麼,只要我看得懂他的作品,就可以買下?”
畫廊的人,連忙點頭。
“實不相瞞,顧宸大師也一直在此等候着此畫的知音;太太不如隨我前去見顧宸大師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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