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瞪大了眼睛，就連香菸都直接丟在一旁，連忙按着手機，“怎麼、怎麼就發出去了呢？”
他幽深的鳳眸緊緊地盯着短信，好像要確認，但是經過確認，結果證明……真的發送成功了。
人吧，很多時候，心裏的感覺最直覺，可是，並不會什麼都能說出口。很多事情，他不是還沒有理清，只是礙於目前的狀況，真的很難坦言。
然而……
他撓撓頭，眼神裏有些慌亂，卻又矛盾的有些輕鬆，還有一些些莫名其妙地甜蜜。
就好像是對着你所愛的人，由衷地訴情。
只是，他這情是訴了，人家未必會承。
“怎麼辦，她還沒睡吧？她會不會現在就看到短信了？我要不要給她打一個電話。如果我給她打電話，那麼我應該說什麼？”
他急得宛如熱鍋上的螞蟻，團團轉着圈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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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邊，嚴夕月確實還沒有睡。
凌晨半點。
她正準備入睡，手機放到牀頭櫃裏，才鬆開手，短信聲突然響起。她正納悶這麼晚了誰會給她發短信，拿起來一看，竟是龍炎霆發來的。
她猶豫了一下，點開了短信：
我不知道該說什麼，我只是突然在這一刻很想你。
簡短的一句話，她卻看得怔了。
經年已去，情深幾許？
很多東西，淡去太久，她幾乎遺忘了。
纖細蔥白的手，撫摸着手機屏幕，將短信頁面關掉，她已不再是那青春懵懂春心易動的少女，一條充滿着試探意味的短信，無法讓她心動。
厭倦了猜測，受夠了那反反覆覆的折磨，也許，愛得太久了，愛情就變成了包袱，沉重得讓人想要擺脫。
她關閉了短信頁面，正要關機。
然而，手機鈴聲響起，那是他的來電。
“喂。”她接了起來。
那邊，是他綿長的呼吸聲，竟顯得有些小心翼翼。
“月月，我……”
她靜默着，等待着她的下文。
時間彷彿抽絲一般，在這一刻過得如此緩慢，成爲了一種煎熬，那是苦澀又甜蜜的煎熬。
“如果只是花費多的用不完，那麼儘管找別人去，我沒時間跟你耗。”她語氣淡漠地提醒他。
龍炎霆連忙回道：“不是的……那條短信……”
“我沒收到什麼短信。”她說道。
“哦。”他訕訕地應了聲。
她以爲他打電話過來，是爲了解釋那條短信，也許，是他發錯了……
突然之間，她覺得有些心浮氣躁。
“我睡覺了，就這樣……”
“等一下！”他有些激動地大喊一聲，然後，深呼吸，咬字無比清晰，像要證明他此刻的清醒，“如果你沒收到那條短信的話，那麼我可以向你口述一遍。”
“我不需要知道，也不想知道……”她說完，就掛他電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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伸手那個過程，傳來他大聲地低吼，“嚴夕月，我想你！”
“嘟嘟嘟——”
她將手機關掉，放在牀頭櫃裏，側躺在牀，眼淚如這寂靜的夜，悄悄地滑落，流向眼角，溼了脖子溼了枕頭。
沒有理由，只是突然的心酸，只是突然很想流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