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人正是當今皇上傅御宸,他急忙擺擺手,慕容清當即意會,傅御宸是微服前來,並不想聲張。
王松林不由得受寵若驚,不過是太醫院的一次內部聚餐,皇上居然親自駕臨了,這是怎樣的榮耀啊?
慕容清面色如常地抱拳行禮:“見過九爺,快請。”
傅御宸顯然對這個稱呼很滿意,率先上了樓。
王松林瞥了慕容清一眼,心裏回過味兒來了,皇上肯定是看在慕容清的面子上纔會來吧。
傅御宸笑着說:“我在宮……府裏拘得難受,今日出來溜達溜達。方纔剛巧看到你們一幫人上樓,便想着過來討杯酒喝喝。”
王松林恭謹地說:“我們榮幸之至。”
到了樓上,慕容清擡手製止了準備跪下山呼萬歲的衆人,笑道:“各位,九爺來了。”
衆人明白過來,抱拳行禮。
傅御宸回禮笑道:“大家不必拘束,該喫喫該喝喝啊。”
衆人重新入座,傅御宸坐在慕容清旁邊,兩人有說有笑,人們看得十分羨慕。
到了酒半酣的時候,傅御宸湊在慕容清耳邊,輕聲說:“朕來了,你歡喜嗎?”
慕容清嗔怪地瞥了傅御宸一眼,只能說:“實在歡喜,今日您能來,實在是給了我們太醫院莫大的面子啊”
傅御宸撇了撇嘴,知道慕容清是生怕被人聽見,不再多言。
也許是因爲今日的傅御宸顯得格外隨和親民,臉上笑意不斷,也許是因爲今日喝酒多了一些,衆人慢慢地就不再拘束了。
王松林上前來敬傅御宸酒,傅御宸痛快地一飲而盡,隨後,兩個院判又過來敬酒,傅御宸再度痛快飲下。
其他人也大着膽子到傅御宸跟前敬酒,傅御宸可以說是來者不拒。
慕容清心裏着急,替傅御宸擋酒,傅御宸還不痛快:“慕容清,這是大傢伙的心意,你別攔着。”
慕容清:“……”
到酒席結束以後,傅御宸已經有些醉了。傅御宸低聲告訴慕容清:“朕今天不回宮,朕今天要去王府裏面住。”
慕容清和太醫院的衆人在一起,剛好回宮不太方便,便與衆人告辭,跟皇上同車返回未央街。
在馬車裏,傅御宸攥着慕容清的手說:“你知道朕今日爲何要來嗎?朕怕他們灌你酒。”
慕容清哭笑不得,旁人一敬慕容清酒,傅御宸就給擋了下來,他自己喝了。堂堂皇上,竟然沒有架子到被太醫們灌醉了。
傅御宸有些頭暈,趴在慕容清腿上,輕聲說:“婉兒,朕沒想到,這輩子會這樣爲一個女人着迷。”
慕容清微笑撫摸着傅御宸的頭髮,沒有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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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容清送傅御宸回王府之後,她自己便回了自家府上。
翠蘭的屋裏還亮着燈,慕容清便想着去請安。她打開簾子進去,才發現表姐溫月也在。
慕容清含笑作揖:“娘,表姐,我今日回來晚了。”
翠蘭起身說:“沒想到你此時回來,可想喫些宵夜?”
慕容清搖搖頭,轉而問溫月:“表姐,表弟的傷怎麼樣了?”
溫月站起身,說:“表弟,溫朋的傷沒有大礙,你留下的藥都給他用上了。真是對不住,溫朋給你添麻煩了。”
慕容清擺手道:“不關你的事,你不必替他道歉。”
翠蘭嘆口氣說:“清兒啊,你經常在外面行走,若是遇上合適的青年才俊,替你表姐留意着一些。你表姐年紀輕輕,總不能就此爲那小郎君守一輩子。”
溫月害羞地嗔怪一聲:“姑母!”
慕容清微笑着說:“表姐,娘說的也有道理。你不必被一些觀念束縛。若是有可意的人,再嫁是人之常情。當然,表姐若是沒有中意的人,願意在家裏,便是溫朋成親了不管你,我也會管你。”
溫月低頭不語,慕容清心裏就有了數,有合適的人一定給表姐留意着。
慕容清沐浴更衣,回到自己的臥房,剛想入睡,就聽見櫃子後面傳來聲響:“你睡了嗎?是我啊!”
原來是傅御宸從隧道里摸了出來,慕容清去打開櫃子後的暗門。
傅御宸進來,將暗門關好,之後一下子抱住了慕容清,低頭邊親邊說:“不抱着你,我睡不着。”
慕容清:“……”
兩人一夜纏綿自不必說。
第二天,慕容清就去了禮部報到。
上官繁極是熱情地接待了慕容清,帶着慕容清與禮部的官員一一認識。
到了晌午,慕容清正在自己的座位上熟悉新工作,就聽到有人喚她。
慕容清擡頭一看,居然是謝子安。
慕容清站起身來迎接謝子安,謝子安滿臉着急,氣喘吁吁地說:“慕容大人,不好了,出事了!”
慕容清皺眉:“怎麼了?”
謝子安急得直拍大腿:“嚴鳳蓮找不到了。”
慕容清還沒太明白:“什麼意思?她去哪裏了?”
謝子安拿手當扇子,扇了幾下說:“今天早上,嚴鳳蓮沒有來太醫院,也沒有告假。王院使不放心,就讓我去她的住處看一看。”
“我到了嚴鳳蓮租住的小院,問了同住在一處宅子裏的房主老太太,她說嚴鳳蓮昨晚壓根沒有回住處。”
慕容清着急地蹙眉問:“沒有回去?她會不會是尋親探友了?”
謝子安回道:“房主老太太說,嚴鳳蓮在京中應該沒有親友。昨夜,嚴鳳蓮租了馬車回住處,據那個馬車伕說,他將嚴鳳蓮送到了衚衕口。因爲衚衕狹窄,馬車進不去,嚴鳳蓮付了車費以後,就下車步行往衚衕裏走了。”
慕容清心裏一咯噔,問:“衚衕口到小院有多遠?”
謝子安想了想說:“我今日去了她的住處,據我估計,大概有一里地左右。”
慕容清起身,說:“謝子安,這事兒可曾報官?”
謝子安道:“我試着去報官了,可官府的人說,也許她是臨時起意去了什麼地方,讓我們先自己找一找,若是過兩日實在找不到再去官府。”
慕容清急得一拍桌子說:“嚴鳳蓮若是真出了什麼事,哪裏還能等到兩日後?得找人將那車伕監視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