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君澤一愣,忙對華成俊解釋說:“兒砸,你別誤會,父親不是說生兒砸不好。咱家不是已經有倆兒砸了嗎?父親就想換個樣兒,新鮮新鮮。”
柳飛揚一撇嘴說:“姐夫,這話我就不愛聽了,合着我姐辛苦懷個孩子,是給您新鮮的?多搞笑啊。”
華君澤:“……行吧,我說多錯多。不過,飛揚啊,你小子別編排我。等你當爹的時候,你恐怕比我還要手足無措。”
柳飛揚看了言心一眼,臉一紅,不說話了。
言心高興地說:“真是太好了。王院使,柳夫人這一胎就交給你了,你務必照應好她們。”
王院使低頭領命,心想,什麼時候宮裏能添個皇子或者公主啊。
大臣們都操心着這事兒呢。但是,鑑於言心之前對大臣們說的“你若管我的家事,就別怪我管你的家事”,衆人誰也不敢說,誰也不敢問。
華君澤如今可是皇上跟前的大紅人,皇上既吩咐了,王院使自然不敢怠慢。他拱手對華君澤說:“華大人,柳夫人胎相穩固,只是,前三個月還是小心爲上,柳夫人不要勞累,要避免劇烈活動。”
華君澤連連點頭。王院使說半個月再來給荷香診脈,就帶着幾個太醫離開了。
柳飛揚顯得很激動:“哎呀,我又要當舅舅了。姐,這樣吧,我回一趟安邑,把咱爹孃接過來。”
荷香點頭說:“行啊,大哥在豫陽的宅子也收拾好了吧?哥嫂他們這次也一起來吧,這樣咱們一家見面就方便了。”
言心遣散左右,在牀邊的椅子上坐下說:“荷香,瓊芳送回前方戰報的時候,託我給你捎了一封書信。”
荷香一聽,就坐直了身子。這段日子以來,她與華君澤雖然都很有默契,不怎麼提起大兒子,怕對方憂心,但盼着知道他的消息。
荷香接過書信,打開看了起來。
瓊芳在信裏寫道:
荷香:
見字如面。
我一開始還擔心,華成文見識了殘酷血腥的真實戰場後會犯怵後悔,沒想到這孩子和你一樣虎了吧唧的,打起仗來衝得挺勇猛。他的騎射越發好了,跟在我左右,派上了不少用場。
卓明軒也很驍勇,請轉告爾雅,讓她放心。
總之,這兩個徒弟,我都很滿意。
荷香啊,你得加把勁兒了。實不相瞞,在我收的徒弟中,你是最廢材的一個。
別只知道跟華君澤親親我我,好好練功哦!期待我們班師回朝的時候,你能有點長進。
愛你的瓊芳師傅
於燕京城外。
看完信,荷香一臉鬱悶地擡起頭,鬱悶!難受香菇!
瓊芳怎麼還這麼毒舌啊?她荷香怎麼就廢材了?再說,她最近練個屁功啊,前一段,華君澤天天纏着她,恨不得不讓她下牀。
如今,懷了寶寶,華君澤那小心謹慎的樣子,只怕還是恨不得不讓她下牀。
華君澤臉上的笑容逐漸消失,緊張地問:“娘子,怎麼了?不會是成文出事了吧?”
荷香搖頭,悶悶地說:“沒有。瓊芳誇獎成文了,成文很棒,作戰很勇猛。”
華君澤疑惑地問:“那夫人爲何悶悶不樂?”
華君澤溫柔地上前,在牀邊坐下,輕輕拍了拍荷香的肩膀……然後猛地將荷香手中的書信奪了去。
華君澤快速閃到一旁,荷香沒有抓住他。華君澤在一旁讀完信,才完全放下心來,只看着喫癟的荷香發笑。
荷香怕華君澤當衆笑話她,忙轉移話題說:“皇上,您今日留在我們府上用膳吧,我給您露一手。”
言心不由得垂涎三尺,但她想了想,看了華君澤一眼,問:“華愛卿,你說朕留不留下來用膳啊?”
華君澤拱手行禮道:“當然可以,皇上在此用膳,是臣的榮幸。”
華君澤轉向荷香說:“娘子,要不然……您口頭指揮,我來動手做飯?”
荷香撩起被子,翻身下牀,說:“我沒事兒,關鍵的步驟我來做,其餘的嘛,你們來做。”
荷香用蔥、姜、蒜、花椒、八角、茴香、冰糖和辣椒,炒製出了火鍋底料,然後兌進去事先煮好的高湯,做成了鴛鴦鍋,一半是麻辣湯底,一半是菌菇鍋底。
荷香將烹製好的湯底倒進錯金銀的銅鼎火鍋裏,讓人端出去。丫鬟們將洗乾淨切好的各色蔬菜、肉片端上桌,備好芝麻醬的小碟,可以開吃了。
十月底的天氣,已經有些寒冷,圍坐在暖暖的炭火爐邊喫火鍋,是一種享受。
荷香招呼衆人:“你們別光喫菌菇湯底裏的菜啊,嚐嚐這種麻辣湯底。”
言心遲疑地看着荷香:“這……真能喫?”
荷香:“……”
柳飛揚大大咧咧地說:“來,我先來嚐嚐。”
柳飛揚夾起麻辣湯底裏的一團羊肉,放在嘴裏嚼了一下,然後猛地睜大眼睛,張大嘴巴哈着氣。
華君澤臉色一變:“快,請大夫!”
柳飛揚擺擺手,快速將肉嚼爛,嚥下,說:“不用不用,這個好喫啊!麻辣鮮香,好味道!你們快嚐嚐。”
衆人的目光齊齊地看着柳飛揚,想觀察一下他是否安好。
荷香卻大大咧咧地從麻辣湯鍋夾了一筷子,吃了起來。華君澤立馬跟上:“夫人喫,我也喫。”
其他人都嚐了起來,最後,一致認爲,這麻辣味兒絕了,好喫!
荷香一點都不意外,因爲,遍嘗美味、口味刁鑽的現代人都愛喫的東西,古代人不可能不喜歡。
言心喫得比誰都歡快,一邊喫一邊說:“嗯,這個好喫,真好喫。可惜這湯湯水水的,不能打包帶走。”
荷香笑着說:“晚點我做點火鍋底料,給您送到宮裏去。您讓御廚簡單炒制一下,兌上高湯就可以用了。對了,還有好喫的可以帶回去,你們等着,很快就做好。”
荷香回到竈房,讓問雁將切好的牛肉丁端過來。
荷香吩咐問雁說:“將如冰和從雲叫過來。以後,咱們要賣辣椒醬,得讓她倆看看怎麼做。”
問雁將荷香早就考察好的兩個丫鬟叫了來,荷香耐心地教她們烹製牛肉辣椒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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