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慕容清是知道的。
傅御宸接着說:“我們追擊敵軍,在荒漠中容易迷失方向。一旦迷路,極容易糧草斷絕,全軍覆沒。”
“在那種環境中,司南針都沒有多大用處。而魏宏圖就像獵狗蒼鷹一樣,能敏銳地捕捉到敵人的去向,帶着我方軍隊迅速找到敵軍老窩所在,速戰速決。”
慕容清鳳目微眯,問:“皇上,魏宏圖他可是有什麼獨特的技巧?”
傅御宸的眼睛眨了眨,思索着說:“技巧是有的,技巧容易掌握,可方向感這種東西是與生俱來的天分。你可聽說過名將辛無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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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容清輕笑一聲:“當然知道,您的意思是說,魏宏圖能成爲辛無病這樣的曠世名將?”
傅御宸沉吟片刻說:“魏宏圖兵法上還需精進,性情也需要磨練,但是,他在北漠確實是如魚得水,不可或缺。人無完人,用人不能求全責備,因此,朕不願過於束縛他。”
慕容清低頭不語。
傅御宸又說:“況且,朕十五歲上北疆的時候,魏宏圖因爲張狂不羈,不守軍紀,老將軍韓嘉玉要將他斬首,朕救了他。從那以後,他對朕還算忠心。每次遇險,他都在前面護着朕。是以,雖常有人彈劾他,朕總不願對他苛責。”
慕容清苦笑一聲:“皇上,臣妾明白魏宏圖是不可多得的忠臣良將了。只是,臣妾唯恐魏都尉護妹心切,不顧大理寺的裁決,攀咬着女醫館不肯放手。”
傅御宸撫着慕容清的背說:“你放心,他若真過分了,朕自然會訓斥責罰他。”
有了傅御宸這句話,慕容清心下稍安。
傅御宸貼在慕容清耳畔,輕聲說:“婉兒,朕受過傷,身子虛弱,你是否也要幫着朕強身健體啊?”
慕容清不解地看向傅御宸。
傅御宸似笑非笑,目光確瞥向了慕容清胸前。
慕容清頓時明瞭,羞惱地伸手輕輕推了推傅御宸:“皇上,您想什麼呢?您身材魁梧,力大如牛,不能這樣欺負臣妾。”
傅御宸笑嘻嘻的,依舊耳語道:“朕有自知之明,不敢多求,每日一口便可。”
慕容清板着臉,嘟着嘴,佯裝生氣:“皇上,您若真需要進補,臣妾讓人幫您尋幾名奶孃就是了。”
傅御宸臉上的笑容瞬間消失:“朕不要,朕只要你。”
慕容清:“……”
夜裏,傅御宸執意要睡在慕容清身旁。
慕容清說唯恐夜間加餐或者餵奶影響傅御宸休息,可傅御宸都說無妨:“朕自然要陪着婉兒。否則,回頭婉兒又要說朕獨自尋歡了,朕有滿腹冤屈向誰訴說?”
慕容清:“……”這人真是比她還能記仇。
夜裏,傅御宸入睡以後,慕容清心想,果然情意難以長久儀仗。有一技之長無法替代纔是安身立命的根本,纔是鐵飯碗。
很快,一個月就要過去了,小奶糰子們即將滿月。
三個小奶糰子被餵養得白白胖胖,越發顯得粉雕玉琢。
傅御宸最愛做的事情,就是躺在牀上,讓三個小崽子橫臥着。三個小崽子不停地踢騰肥嘟嘟的腳丫子,給傅御宸按摩踩背。
慕容清在一旁唱着曲子,小奶糰子們的腿腳似乎也有了節奏,他們更加賣力地踹着傅御宸的背和腰。
傅御宸每每舒服得忍不住輕嘆出聲:“朕沒有白養這三個孩兒,小小年紀就知道捶背——哦,不,是踹背——孝順朕了。”
慕容清直覺得無語。
大理寺終於查明瞭熊奇被殺一案。
果然不出慕容清的意料,消息是袁成衆本人傳出去的。
袁成衆成親之前,屋裏有一個通房。
因着魏宏圖職位比袁成衆高,又極寵自己的妹子,袁成衆唯恐惹魏宏圖不快,在成親之前,就將那位通房放了出去,安置在自家莊子上。
誰料,魏雁回雖然生得容貌極美,一年前腿根處卻長了一個黑色的痦子,看起來十分不雅。
新婚當夜,衣衫盡褪,原本一心歡喜的袁成衆陡然見了痦子,再無興致,各自敗興睡去。
但魏雁回平日都溫柔小意地侍奉袁成衆,袁成衆又畏懼魏宏圖,自然不敢提出休妻或者和離。
成親月餘以後,袁成衆終於忍不住,偷偷去莊子上與那位通房重溫鴛夢。
兩人飲酒作樂,酒酣情迷之時,袁成衆迷迷糊糊地訴起了苦,將這些事全都說給了通房聽。
袁成衆酒醒之後壓根不記得這件事。
通房的心思卻活泛了起來。
若是想辦法讓袁成衆以爲魏雁迴心中有怨,與旁人產生私情,只要袁成衆徹底惱了魏雁回,那她就有可能被接回袁府,扶成姨娘。總好過沒名沒分地在莊子裏跟着袁成衆廝混。
於是,通房就設計將魏雁回腿間生有痦子一事告訴了袁成衆的酒友們。
旁人都一笑了之,並不在意,只有熊奇嘴欠愛取笑人,當衆說了出來。
通房千算萬算,沒有算到袁成衆雖不喜魏雁回,卻受不了旁人當衆嘲笑他戴了綠帽子。
袁成衆居然將熊奇打死了!
通房嚇得要死,規規矩矩地在莊子裏幹活,不敢提半個字。
好在大理寺順藤摸瓜查了出來。
這樁命案已經查清,和女醫館沒有半點關係,可是,魏宏圖果然不講理,還是像狗皮膏藥一樣,攀污女醫館。
魏宏圖時不時去女醫館鬧,說大理寺包庇女醫館,太醫院包庇女醫館,皇上包庇女醫館。
慕容清在鳳藻宮輕輕揉着太陽穴。
慕容清總覺得,魏宏圖緊咬女醫館別有用心。
這一日,玉和神祕兮兮地說要稟告慕容清一件事情。
慕容清屏退衆人,問玉和:“你打聽到了什麼?”
玉和咬了咬嘴脣,顯然有些遲疑。
慕容清笑道:“你有話直說就好,怕什麼?”
玉和下定了決心,低頭回道:“奴才通過在乾清宮當差的同鄉打聽到,昨日,皇上將魏宏圖叫去訓斥。魏宏圖說,他也不想鬧,只是實在心疼妹妹。他提出兩個條件,說是求皇上,實際上是在逼皇上就範。”
慕容清娥眉緊蹙:“什麼條件?”
玉和偷偷擡頭看了看慕容清,支支吾吾地說:“魏宏圖求皇上,第一,命女醫館將魏雁回的痦子徹底醫好。第二……第二……”
慕容清心下着急,催促道:“快說啊!”
玉和嚇得伏在地上,流着汗說:“第二是求皇上將魏雁回納入後宮。”
【作者題外話】:清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