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若開心地說:“那我去將瓊芳叫過來,她肯定也饞了。”
問雁在一旁說:“你們聊着吧,我去請瓊芳將軍。”
安若點頭說:“這樣也好,你去吧,我幫你們主子打打下手。殺雞宰羊什麼的,我專業啊!”
沒過多大一會兒,問雁就回來了,告訴荷香說,瓊芳讓人擡着她上朝去了。
安若喫驚地說:“她也太胡鬧了,人家傷筋動骨了,都躺在牀上一動不敢動,生怕骨頭癒合不好。她倒好,一刻也安生不住。”
荷香笑着勸她:“瓊芳的性子,你就由着她去吧。還好沒有傷在關節處,讓底下侍候的人小心些就好了。”
安若無奈地搖着頭,到竈房給荷香打下手。
庖丁解牛很厲害,作爲能拿手術刀的古代外科醫生,“安若解雞”也是一把好手。
受現代KEC的啓發,荷香做了炸雞和漢堡。在這沒有烤箱的破時代,荷香把雞蛋清打發,上火像蒸米一樣蒸出來了麪包,放涼以後,倒還出乎意料地好喫。
荷香做着,安若等人喫着。荷香熱情地招呼得空的丫鬟小廝們全過來喫,等荷香炸完雞塊,過來一看,碗已經空了。
安若擦着嘴角的油,不好意思地說:“本來想給你留幾塊的,結果沒有剎住車。這樣吧,要不我再去殺幾只雞?”
荷香忐忑地問:“你們覺着,味道怎麼樣?”
安若打了個飽嗝說:“你看看這空空如也的碗,難道心裏還沒有數嗎?好喫得嘞,我第一次喫這麼好喫的炸雞。”
荷香還是沒底,問:“別捧殺我,說實話,你覺得如果把這些炸雞拿出去賣可以嗎?”
安若一瞪眼睛說:“當然可以了,好喫得很呢!還有你說的那什麼漢堡,名字有點奇怪,但喫起來很好喫啊!”
丫鬟小廝們也紛紛附和。
荷香頓時覺得幹勁十足:“你們可留着點兒肚子,一會兒還有好喫的呢。你們眼光要高一些,要挑剔一些,多提建議,咱們這些可都是打算拿出去賣的呢。”
安若一聽,忙站起身說道:“我來打下手。”
荷香客氣地說:“你歇着吧,等喫就行。”
安若頭搖得像撥浪鼓一樣:“我纔不呢。我得活動活動消消食,一會兒才能喫得下啊。”
荷香就毫不客氣地給她們分配活兒,於是,和麪的和麪,烙餅的烙餅,穿串的穿串……
好一派熱火朝天、香氣四溢的勞動場面。
荷香又做了熱乾麪和涼皮,她讓人將做好的美食分成小份,給衆人嚐了嚐,得到了一致好評。
奶茶、酒釀圓子、燒餅夾串、臭豆腐,鴨脖……美食一樣一樣地被端上桌,一次一次被搶空。
荷香累並快樂着。到後來,她們乾脆給荷香搬了個椅子,讓荷香在竈房裏坐鎮,只需要動嘴指揮衆人忙活就可以了。
荷香根據她們每個人的喜好,教她們做小喫。畢竟,到時候小喫街開張,還是得讓她們去擺攤,乾脆從此時就操練起來。
到了傍晚,華君澤和瓊芳先後回到了荷園,荷香讓人給她們重新做了各色小喫。
瓊芳坐下,邊喫邊對安若說:“你以前問我爲啥不回自己府上住,我現在可以回答你了,就是因爲這——荷香做飯超好喫,而且,都是她自己琢磨出來的新鮮喫法。”
華君澤換過家常衣裳,淨過手以後,也過來喫小喫。華君澤喫得開心,變着法兒地誇獎荷香能幹。
就在此時,華光耀垂頭喪氣地走了進來。
華君澤放下筷子,站起身說:“爹,荷香做了許多好喫的,您過來一起喫吧。”
華光耀無力地搖搖頭說:“喫不下。”
華君澤臉上閃過一絲疑惑,他上前兩步說:“爹,要不我把美食給您送到屋裏去?”
華光耀腳步虛浮,擺擺手說:“不用了。”
看着華光耀頹喪地走進屋,華君澤心情也低落起來,他看着眼前滿桌子的美食,全然沒有了胃口。
華君澤擦了擦嘴,向華光耀住的屋子走去。
荷香看見了,擔心痛失“佳人”的華光耀說出什麼話,萬一傷到華君澤,這些天瞞着華君澤就白瞞了。
荷香快速就拿了幾個烤串當道具,跟在華君澤後面進了屋。
荷香邁步進去的時候,聽見華君澤正在寬慰華光耀:“爹,您是不是又想娘了啊?您得想開點,保重身子。要不然,娘在天之靈看到了,心裏肯定難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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荷香臉上不由自主帶上了幾分嘲諷的笑:“可不是嘛。爹,孃的在天之靈看到了,心裏必然難受。”
兒子口口聲聲說着去世的老伴,兒媳婦這個知情人在一旁嘲諷着,饒是華光耀臉皮厚,也不由得老臉一紅,他只得低着頭不說話。
華君澤接着勸說:“爹,您跟娘三十幾年的感情,肯定沒辦法說忘就忘。我也不敢奢望您馬上走出來,但是,您難受歸難受,飯還是要喫的呀!”
荷香暗自“哼”了一聲,嘴裏說:“就是,三十多年的感情,說忘就忘,那不是人能幹出來的事兒。”
華光耀:“……”
華君澤握着他爹的手,懇切地說:“爹,您就算不爲了別的,爲了我和君弘,您也得好好的。我們沒有娘了,不能再沒有爹。”
荷香說:“就是。爹,爲了君弘和君澤,您也得好好的,可千萬別再幹傻事兒了。”
華君澤問:“爹,您身子哪裏不舒服?可別瞞着掖着,該請大夫看就請大夫看。”
荷香點頭說:“就是,爹,您身子哪不舒服,您自己心裏得有點數。要我說,天還不冷,您不要亂給自己頭上戴帽子。尤其是有的帽子顏色還不好看,戴出去讓人笑話。”
華君澤回頭看着荷香,困惑地說:“荷香,爹沒有戴帽子啊。”
荷香一撇嘴:“那是你沒看見他戴帽子的時候。”
華君澤想想也是,他最近早出晚歸,不知道他爹的情況也是有的。於是,華君澤對華光耀說:“爹,您聽荷香的話,把不合適的帽子扔了吧。等到天冷了,我給您買好看的帽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