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心站直身子,問道:“谷玉東,你是昭寧二十年的進士吧?當年在瓊林宴上,本王曾見過你,你還記得本王嗎?”
谷縣令膝蓋一軟就想下跪,沈戰將寶劍撤回,“刷啦”一聲插進劍鞘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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谷縣令跪在地上,膝行兩步到了言心跟前,“砰砰砰”磕了三個頭說:“當年遙遙一見,沒想到太子殿下還記得下微臣。微臣不知太子殿下還在人世啊,真是感謝老天保佑!”
言心走了兩步,華君澤忙將正位讓出,恭恭敬敬地請言心坐下。
言心一撩衣角,在正位上坐下,憤慨地說:“嚴嘉譽勾結北元人,殺了我父皇母后,篡奪了皇位。既然父皇母后在天之靈護我活着,我必得爲他們、爲那些忠魂報仇!谷玉東,你想清楚,到底應該效忠誰?”
谷縣令稍一思索,馬上跪伏在地上說:“微臣谷玉東自然效忠太子殿下,願肝腦塗地,死而後已!”
華君澤說:“谷玉東,你說錯了。”
谷玉東驚訝地看了華君澤一眼,撓了撓頭,不知道自己錯在何處。
華君澤只能出言點醒:“他不是太子殿下,他是皇上!”
谷玉東身子微微一顫動,隨即就神情莊重地磕頭:“微臣谷玉東叩見皇上,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將谷玉東收服以後,吉日格拉這個道具暫時就沒有了意義,華君澤讓人將吉日格拉重新關押起來。
華君澤對谷玉東說:“事不宜遲,咱們得趕快去把瓊芳救出來。”
谷玉東說:“大牢裏面有吉日格拉的人看着。”
“多少人?”
谷玉東掰着手指頭算了算說:“三四十個吧。”
站在言心身邊的一人哈哈笑道:“三四十人而已,都不夠砍的。好了好了,我派人去將瓊芳小姐救出來!”
谷玉東一看,說話的人有些面熟,他努力思索着,突然想起,這不是中州省的都指揮使戚勇男嗎?
這回谷玉東心裏有底了,戚勇男也上了賊船,那自己這小蝦米還有什麼話說?安心跟着幹就是了。
真能成事,那就屬於從龍之臣了,不比現在當個破縣令,還得看北元人的臉色強?
華君澤拱手說:“戚將軍,若是用武力去救,只怕他們一看敵不過,直接將人殺了了事。咱們還是讓谷縣令以提審爲名,將瓊芳帶出來,咱們再將瓊芳帶走吧。”
戚勇男一瞪谷縣令說:“還不快走?好久沒有打仗了,我這渾身的力氣沒處使,憋得難受。待會兒那些北元人讓我砍啊,誰都別跟我搶。”
戚勇男帶着二三十人,跟着谷縣令離開了山莊。
荷香懷着滿腹心思,在山莊裏有一搭沒一搭地陪着姚夫人說話。
荷香與姚夫人各自穿着寢衣,趴在牀上,盼晴和伴春分別給她們兩人按摩着肩膀。
姚夫人說:“上回的親事沒成,我還生怕咱們兩家疏遠了。幸虧沒有,否則我還怎麼覥着臉來山莊享樂?”
荷香笑着說:“緣分的事兒,誰都說不準的。你得空了就常來山莊坐坐,咱們喫喝玩樂纔是正經。”
姚夫人被按摩得舒服,哼哼了兩聲說:“在你這裏泡泡溫泉,再按摩按摩,我真是渾身舒坦。”
荷香提議說:“要不然你就在山莊住上一晚?上回她們新選出來了幾個練習生,你幫我參謀參謀,看重點扶持誰。”
姚夫人一聽,擡起頭說:“唉呀,又有美男啊?那多令人害羞。”
荷香正想給她洗腦,欣賞美男是女人的合法權利與正當需求,誰料不待荷香開口,姚夫人就急切地問了一串:”他們英俊嗎?瀟灑嗎?屬於什麼類型的?嘴甜嗎?才藝怎麼樣?”
荷香:“……”
荷香忍住笑說:“這一批練習生很不錯,各有特色,晚上我叫上一些姐妹,咱們辦個晚宴,給練習生們個機會亮亮相,你說怎麼樣?”
姚夫人自然連連點頭。
今日山莊裏,可不止有姚夫人,荷香藉着有新練習生的名頭,邀請了豫陽的不少貴婦,還有不少官家小姐。
這也是華君澤的意思。
對豫陽的文臣武將,能勸得動,把人拉上同一條船最好。若是勸不動,有妻女在山莊扣着,也可以稍作牽制。
走這條路,是爲了救天下人,但也賭上了萬千人的性命。既然開始了,就不容有失。殺伐決斷,但凡有個差錯,就可能萬劫不復。
好在山莊吸引人,整個豫陽的貴婦和官家小姐們都來這裏玩慣了,荷香原本就時不時給她們發個請帖,她們也不覺得有什麼異常。
荷香正在貴賓們中間插科打諢,巧笑嫣然,問雁走了過來,俯身在荷香耳畔悄悄說:“大娘子,您等的人來了。”
荷香心頭一喜,站起身來,笑着對貴賓們說:“姐妹們,你們先自己樂呵着啊,我去給你們準備晚宴。”
一個貴婦揮着帕子說:“荷香,別忘了你說的練習生啊!要是晚上見不到他們,你可仔細你的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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荷香嫣然一笑:“記着呢!就是爲了我的皮,我也會拼了老命把節目排練好。你們可別小氣不捨得打賞。”
貴賓們七嘴八舌地“懟”着荷香。
“我們什麼時候小氣過?”
“就是,我的零用錢全部花在溫泉山莊了。”
“放心吧,我們帶着銀子呢!”
荷香只得賠笑:“好的,富婆們,你們盡興玩兒,咱們晚上見啊!”
荷香快步回到自己居住的院子,匆匆往內院走去。
問雁將荷香領到了東廂房,荷香進去一看,只見瓊芳虛弱躺在牀上,臉上有幾道鞭痕。
荷香心疼地走上前去,對問雁說:“快去請崔老大夫。”
瓊芳睜開眼睛說:“不,去請安若!”
荷香驚喜地問:“安若?安若在哪裏?”
瓊芳咳嗽了兩聲,荷香趕忙倒了一盞茶,端到瓊芳脣邊,喂她喝了幾口。
瓊芳看着荷香說:“安若如今住在安邑城外的尼姑庵裏。”
荷香忙讓問雁派人去請安若。
荷香坐在牀邊,紅着眼圈,拉住瓊芳的手說:“我這兩天一直懸着心,晚上也睡不着,幸虧有驚無險,你回來了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