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9章 娘子不要怕

發佈時間: 2024-11-15 12:56: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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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心抱着荷香痛哭起來,荷香心中悲慟,但荷香狠狠地擦了擦眼淚說道:“言心,你要好好活下來,幫他們報了這血海深仇。你去洗洗澡,等會兒喫飯。你喫不下也得喫,你就當是爲了死去的忠臣喫,替他們每人喫一口!”

言心含淚點了點頭。

荷香走出房間,讓問雁準備食材,方纔言心死命抱着她,現在她也是一身臭味,她得先去好好洗個澡。

言心走過來,怯生生地問:“荷香,誰伺候我洗澡啊?”

荷香:“……”

荷香無語望天,嘆口氣,說道:“今日看在你身體虛弱的份上,我伺候你洗澡。明日起,你自己洗。一身尚不能清洗,何以清洗亂臣賊子?”

言心眼淚汪汪,委屈巴巴地咬着下嘴脣,點了點頭。

這一晚上,內院一直忙到子時,人們才陸續歇了下來。

華君澤洗漱過後,來到臥房。本來正在打盹的荷香聽到動靜,一下子醒了過來。她掀開被子,趿拉着鞋,小跑到華君澤跟前,摟着華君澤的脖子,將頭靠在他肩上,再也不肯鬆開。

華君澤原本冷峻的表情頓時柔和了下來,他用溫熱的手掌輕輕撫摸着荷香的背,哄道:“娘子,不要怕,我回來了。”

荷香哼哼着耍賴不肯鬆手:“相公,我後怕。對了,方纔是不是有官兵追你們?”

華君澤微微俯身,一把將荷香橫着抱起,輕輕將她放在牀上,然後坐在牀邊,說道:“是的,豫陽府關卡的人懷疑我們的路引有問題,便追我們。幸好到了安邑縣城,他們才追上。”

“他們仔仔細細地檢查了,發現棺材上有小孔,非要開棺。哼,他們打開棺木以後,見沒什麼異常,才悻悻地走了。”

荷香按着胸口說道:“真是太驚險了,幸虧我們早了一步。太子的傷情怎麼樣?”

華君澤俊美的臉龐籠上了一層憂傷:“崔老大夫清了傷口周圍的腐肉,給太子上了藥。太子中毒的時間已久,毒已經深入五臟六腑,能不能醒來尚不可知。”

荷香坐起來,從背後抱着華君澤,腦袋在華君澤的背上蹭着。

華君澤又說道:“這次去了京城,我才知道,嚴嘉譽不過是傀儡一個,吉日格拉已經堂而皇之地帶着言容住進了皇宮。”

荷香握拳咬牙說道:“我聽說南方已經有人揭竿而起了。若太子能痊癒,振臂一呼,響應者應該不少,將來殺回燕京,將北元人趕出大順,也不是不可能。”

華君澤閉上眼睛,搖了搖頭:“太子的傷……唉,先皇的九個皇子,如今只剩下重傷的太子和狗皇帝了。”

荷香突然恨恨說道:“狗皇帝公開宣稱太子已經伏誅,那即便太子痊癒站出來,狗皇帝也會說太子是假冒的。他早就想到了這一步,可見心虛。”

華君澤轉過身來,看着荷香的眼睛說道:“相信我,會好起來的。”

荷香看着華君澤如星辰一般的眼眸。這個男人不知不覺地征服了她,佔據了她滿眼滿心,也是眼前她唯一能抓住的安全感。

荷香的臉向前,再向前,她的睫毛已經要觸到華君澤的睫毛了。

荷香一直看着華君澤的眼睛,華君澤被看得臉微微有些紅,問道:“娘子,你在看什麼?

荷香嘟着嘴,撒嬌說道:“我在看你眼睛裏的我。”

華君澤微微一笑,帥得動人心魄,他柔聲說道:“我眼裏的你,一定美得沉魚落雁,閉月羞花。”

荷香嬌嗔地拍了華君澤一下,華君澤突然想起一件事,他從袖中拿出一個金簪,含笑遞給荷香。

金簪的一端是藍寶石鑲嵌而成的一只孔雀,看起來巧奪天工,精美絕倫。

荷香嬌羞地說:“這種多事之秋,相公還有心思去給我買首飾?”

華君澤輕輕將髮簪插到荷香的髮髻中,輕聲說道:“越是見多了生離死別,我就越是想好好地寵你愛你。”

荷香嬌呼一聲“好肉麻呀”,便緊緊地摟着華君澤的脖子,羞得將腦袋埋在華君澤胸前,不敢看他。

兩人濃情蜜意自不必說,緊緊相擁而眠,彷彿這樣,便能將憂傷和不安都丟開。

第二天,天剛矇矇亮,兩人便醒了過來。

華君澤側身看着荷香說道:“昨晚內院人來人往,若有家僕問起,便說是我表哥做客,喝了半夜酒,已經走了。”

荷香點點頭,問道:“要不然咱們將太子和公主轉移到山莊吧?山莊有密室,也容易躲藏一些。”

華君澤點頭說道:“好,就將他們藏在大酒桶裏,假裝是往山莊運酒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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荷香擔憂地問:“有云心的消息嗎?”

華君澤沉默了片刻,啞着嗓子說道:“狗皇帝藉口武安侯與傅鶴宣父子倆作戰不利,將武安侯府上上下下四百餘口全給殺了。我覺得應該是吉日格拉的意思,你知道,北元人痛恨傅家軍……”

荷香先是難以置信地愣了,隨即便“哇”地一聲,撲在華君澤懷裏痛哭了起來。

“雲心她懷有身孕啊,痛死我了,他們怎麼能下這麼狠的手!我好恨啊……”

華君澤像哄孩子一樣,拍着荷香的後背,低聲說道:“也不一定,雲心機靈,也許她趁亂逃出生天了呢?”

華君澤安慰着荷香,自己都覺得無力,雲心一個弱女子,又有身孕,要從兇猛的官兵手裏逃脫,怎麼可能?可華君澤如今只能這樣勸慰荷香了。

荷香哭了半晌,才勉強打起精神,起牀洗了臉,與華君澤一起去看嚴嘉良。

甲丁和乙丁輪流守了嚴嘉良一晚上,見到華君澤與荷香過來,甲丁回稟道:“公子,大娘子,昨晚太……嚴公子燒得說了些胡話,此時小的摸着,他的燒彷彿退了一些。”

華君澤上前摸了摸嚴嘉良的額頭,欣慰地說道:“嗯,的確不燙了。一會兒再喂他一次藥。”

學義快步走進來,小聲說道:“公子,外面有三個人求見。”

荷香心裏一驚,華君澤說道:“我去看看。”

一會兒,華君澤便帶了三個人進來,荷香一看,其中的兩個是熟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