荷香回到了安邑城的宅子,華君澤剛剛從書院回來。
見到荷香,華君澤說:“娘子,我馬上就要啓程去豫陽府了,去之前,我想回鄉下老宅看看爹孃。你要不要陪我一起回去?”
荷香腦子飛快地轉着,幾秒鐘後,荷香說道:“相公,你不要回去了,娘前兩天剛來過。”
華君澤丈二和尚摸不着頭腦:“就算娘來過,跟我回去看他們也不衝突。”
荷香編道:“你舅舅家的兒子生了一對龍鳳胎,高興得跟什麼似的,要辦酒。你爹孃都去了。你也知道,宣城離這裏二百里呢。娘前兩天來的時候說,老姐弟倆難得聚一聚,準備在那裏多住幾天。”
華君澤搖頭說:“我不信。我鄉試這麼大的事情,爹孃都不當回事兒?”
荷香走過去,摟着華君澤的脖子說:“換成旁人,鄉試肯定是一等一的大事。可我們相公是誰?旭陽書院次次第一,中個舉人那不是如探囊取物嗎?別說爹孃,我都沒當回事。”
華君澤沉吟一下,說道:“娘子這麼一說,我怎麼突然覺得壓力很大了呢?”
荷香抓着華君澤的前襟,壞笑道:“那…………本美少女給你減減壓?”
華君澤搖頭道:“大白天的,不要。”
荷香逼近,魅惑着他,問道:“真的不要?嗯?再給你一次機會,想清楚再說話。”
華君澤剛想搖頭,荷香就親了上來。
伺候他娘這麼長時間,讓他以身相許回報一下,總不爲過吧?
風停雨住以後,華君澤無奈地穿好衣服,這女人真是小妖精一個。
華君澤說道:“娘子,我得早點出發。每次鄉試,貢院附近的客棧都爆滿。若是去得晚了,就訂不到好的房間了,要麼就得訂很遠的客棧。耽誤了考試可就不好了。”
荷香擺弄着手上的戒指說:“相公,你不用訂客房。”
華君澤無奈地笑道:“不訂客房,我住大街上?傻瓜小娘子。”
荷香去箱子裏拿出幾把鑰匙,遞給華君澤,說道:“我在貢院旁邊買了一處宅子,我已經派了幾個下人過去打掃了,裏面所有東西一應俱全。”
華君澤驚訝地問:“這是什麼時候的事?”
荷香答道:“就是過年的時候。”
華君澤過來攬荷香的腰,荷香記仇地說:“大白天的,這樣不好。”
華君澤親暱地說:“娘子真好。要不要再來一次?”
荷香一掌拍開他:“滾,收拾你的東西去。”
華君澤耍賴不肯走,抱着荷香說道:“娘子,你陪我去吧。”
荷香其實想陪華君澤去豫陽府,但是又擔心,若是她不在,李氏的病情再有反覆怎麼辦?
於是,荷香說道:“我近來總覺得身子有些倦,你自己去吧,鄉試而已。等三場考完,你回到安邑的時候,我備上好酒好菜爲你接風洗塵。”
大順朝的鄉試一共分爲三場,每場都考三天。三天內,生員們喫住都在貢院的一個小隔間裏。每考完一場,生員們可以出來休整一下,再進貢院考下一場。
鄉試的三場分別在八月初九、十二和十五日開考。
第一場雖說是在八月初九開考,但生員們初八下午就得進場了。
因此,初六這一日一大早,華君澤就帶着學義、甲丁和乙丁準備出發。
荷香悄悄將三人叫到一旁,叮囑道:“鄉試競爭激烈,我怕有人起壞心思。君澤身邊一步都不能離人,飲食用品一定要注意。”
三個人都表示記下了。
荷香看看四周無人,小聲說道:“若有人存心刺探,君澤家裏的事不難打聽出來。除了考試,其他時候不要讓人接近君澤,省得有人故意拿這消息擾亂君澤的心神。”
三個人連連點頭,覺得肩上的責任重大。
荷香笑盈盈地送走了華君澤他們,轉頭就回了鄉下老宅。
李氏見荷香回來了,着急地問道:“你怎麼不跟着君澤去豫陽府?”
荷香給李氏往上拉了拉被子說:“娘,君澤只要穩定發揮,中舉沒有問題,您放心吧。”
李氏看着荷香說:“所以,關鍵在我這裏是吧?”
荷香輕鬆地笑道:“您也沒有問題。我這不是留在這裏,準備給君澤張羅慶功宴嗎?到時候,肯定有不少人上門道喜。”
李氏也高興地憧憬了起來。
然而,八月十四,李氏再度撐不住了,昏迷了過去。荷香在屋裏踱來踱去,心急如焚。
八月十五這一天,衆人正束手無策,柳飛揚突然來了,還帶了一位太醫。
荷香驚喜地問:“飛揚,寧國公主不是走了嗎?你從哪裏尋來的太醫?”
柳飛揚先請太醫去給李氏診治,然後對荷香說:“姐,寧國公主在中嶽嵩山遊玩呢。前幾天,我不確定她在不在,就親自去了一趟,果然尋到了公主。我央求她半天,她才把隨行太醫給我一位,我緊趕慢趕將太醫帶了回來,幸虧還來得及。”
荷香對着柳飛揚豎起了大拇指,誇獎道:“好弟弟,姐沒白疼你。”
柳飛揚說:“姐,您先別誇我。寧國公主借給你太醫是有條件的。”
荷香問道:“什麼條件?”
柳飛揚擺好逃跑的架勢說:“你得教會她瑜伽,還得把蹦迪用的樂曲的譜子交給她。”
荷香小手一揮說:“多大點兒事,至於嗎?給她就給她。”
人家旁人穿越,菜譜和曲譜都是拿來賣錢的,只有她,全免費送了。
罷了罷了,錢財都是身外之物。
宮裏的太醫醫術果然更好一些,又或者是李氏的求生欲比較旺盛,總之,李氏再次被救了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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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荷香的百般鼓勵下,在宮中太醫的精心呵護下,李氏終於熬到了八月十八,這一天,華君澤考完鄉試,從豫陽府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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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沒有再隱瞞的必要,馬車到達安邑地界的時候,學義非常委婉地告訴華君澤,李氏生病了。
荷香正在陪着李氏說話,一擡頭,看到華君澤失魂落魄地站在門口。
不怪華君澤接受不了,李氏這段時間瘦得幾乎脫了形,皮包骨頭。
荷香迎上前去,一邊給華君澤使眼色,一邊說道:“君澤,你可回來了。娘一直在念叨你呢。”
華君澤控制了一下情緒,偷偷抹抹眼淚說:“哦,鄉試考完了,我就回來了。”